一開始誰也沒想到,《樂隊的夏天》評分能一路逆襲,從7.1分漲到8.6分。
它成了今年夏天最大的黑馬。
我當時參加完錄製寫推文時,其實偷偷藏著一支樂隊沒說。
這支樂隊在上節目前幾乎無人認識,但一曲演完後,我有預感,會爆。
果然,他們現在迅速躥紅,成為黑馬中的黑馬——
九連真人
01
樂隊成員來自廣東省一個小小的連平縣,18年才成立,至今沒發過專輯。
在搖滾圈,他們就是一撮剛發芽的嫩苗。
可誰也沒想到,這撮苗被放進爭妍鬥豔的栽培室時,竟能爆發出如此強烈的,原生態的力量感。
舞台上,遮著樂隊的罩子緩緩上升,主唱阿龍喊出了第一句客家方言——
「西邊 太陽落山
電話也不敢打一個
媽 民古確實系哦(媽 阿民真的是
話唔聽哦(不聽勸哩」
雖然當時沒聽懂這詞一下就抓住了我。
等到那猛一下的,鼓、貝斯、吉他同時發力時,雞皮疙瘩直接被激起來。
隨後小號吹響,注入靈魂,一同吹響的,還有那悲壯中帶著不甘的聲音。
阿龍的方言吶喊給小號添了註腳,配合上他眉頭緊鎖,雙掌合十的神態,答案呼之欲出——
莫欺少年窮。
02
《莫欺少年窮》講的是一名留守少年阿民的故事。
住在山裡的阿民想去山外闖蕩,但世居山鄉的父輩不同意,阿民與父輩不斷鬥爭,到歌詞最後仍堅持要出去賺大錢,並得到親人的認同。
這首歌由主唱兼吉他手阿龍寫詞寫曲,與歌中要出去拼搏的阿民相反,阿龍去深圳闖過,最後卻又回到連平縣,當個美術老師。
阿龍是承受不住壓力,選擇向現實妥協了嗎?
但輕易妥協的話,就不會玩樂隊了。
樂隊其他成員也與阿龍境遇相似,闖蕩大城市的夢碎後便回到連平工作。
而貝斯手萬里開的琴行,把這三個有著一腔熱血卻處處碰壁的青年聚在了一起。
在小鎮做樂隊,不是件容易事。
沒地排練是頭等難題。
因為不斷被隔壁的大爺大媽投訴是噪音,樂隊換了幾次排練室,最後想出的辦法是趁著傍晚時分,借著旁邊廣場舞的掩護,把排練聲藏在熱鬧的舞曲之下。
沒錢買樂器又是一難關。
樂器燒錢,更新的速度又快,他們不得不買二手樂器,壞了就交給萬里修修補補。
兩大問題解決,這樂隊好像有點樣子了,能接演出了吧?
恩,樂隊接到不少下鄉演出,台上他們唱著口水歌,台下湊熱鬧的觀眾看他們的眼神與看耍猴的無異。
2018年5月4日,他們登上了文藝晚會,這一天,被三人視作樂隊正式成立的日子。
樂隊終於擁有姓名,就是如今我們熟知的「九連真人」。
03
困頓於南方小鎮,音樂又不被理解,這對九連真人來說是阻力,卻也是動力。
他們比誰都渴望更大的舞台,渴望自己的聲音被更多人聽見,被認可。
18年7月,九連真人參加了滾石原創樂隊大賽,為了贏,阿龍每天熬夜寫歌,埋在血液里的小鎮歲月反而給了他靈感,用客家話演唱的《莫欺少年窮》《夜遊神》誕生。
九連真人憑著歌里冒出來的原生態的鋒芒,貫穿歌詞的阿民的故事,一路過關闖將,舞台也越來越大。
先是拿下滾石大賽冠軍,再登上《樂隊的夏天》一鳴驚人,之後在番外節目《樂隊下一站》里,他們來到了最遼闊的特別舞台,山谷。
層巒疊嶂的山谷里,迴蕩著九連真人富有穿透力的小號、吉他、吶喊交錯在一起的聲音。
九連真人圍著篝火演奏,火苗倒映在三人眼裡,又或許是,他們眼裡本來就燃燒著火苗。
三人都經歷過外出打拚的慘敗,也受過搞樂隊時旁人的非議,這些卻反而給了他們向死而生的狠勁和血性,想被肯定的渴求寫在眼睛裡,正如歌詞「我阿民,一定會出人頭地,日進斗金」。
有很多人問九連真人,阿民是不是他們自己。
阿龍在節目裡說「我想每個人對阿民的解讀都不太一樣,但恰恰也是他們充滿著煩惱或者困惑,他們對生活才會更加充滿激情」。
「他們」是阿民,是阿龍,是每一個拼搏著又迷茫著的年輕人。
他們沒錢沒底氣,在看不見的角落為了心中所求,為了被看得起,默默無聞地堅持並奮鬥著。
即使受挫、不被理解,也不會輕易放棄,反而激起更狂熱的執著。
《莫欺少年窮》唱出了這些「沉默的大多數」的心聲,不向命運妥協,努力創造出另一種人生,這種堅持讓他們每一個人都「只會長大,不會變老」。
【頭條號簽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