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綜藝《哥哥》迎來第一次公演。
八組各顯神通。
而作為最後「壓軸」上場的「以和為貴」組,著實給人驚喜。
兩排懸空舞台緩緩降落。
說唱選手熱狗率先帶動全場氣氛。
在觀眾尖叫聲中,舞台中間迎面走來以趙文卓為首的三位老大哥。
歌曲中場,趙文卓耍了一套太極。
剛柔並濟。
磅礴大氣。
直接把氣氛烘托到高潮。
一曲唱罷,舞台餘熱未消。
幾個哥哥們定點ending,台下觀眾歡呼聲不斷。
而在下一秒,畫風突變。
只見熱狗小心翼翼望了眼身旁的趙文卓,趙文卓紋絲不動。
他立刻低下頭,侷促地將話筒換到另一隻手。
直到主持人說了聲「謝謝」,趙文卓才從定點姿勢切換出來。
熱狗終於鬆了口氣。
此時的彈幕區早已炸了:
「哈哈,卓哥很卓哥。」
「狗哥好可愛。」
「自從狗哥和卓哥組隊後,變得可可愛愛。」
可不是嘛,能降服狗哥的,也只有趙文卓了。
從一開始,趙文卓就自帶氣場。
所有人見到他都會自覺起立。
他是哈人「剋星」。
趙文卓一個眼神,劉聰就乖乖去關門。
「卓哥氣場很強大,我都不知道怎麼和他說話。」
台灣說唱教父熱狗,一向特立獨行。
可一見到趙文卓,立馬起身讓座,秒變「小弟」。
他坦言,「我很怕卓哥。」
奇妙的是,趙文卓和哈人們相處異常和諧。
哈人們敬他如大哥。
他也會教他們防身術。
傳授抱拳禮的由來。
接受採訪時,只要趙文卓發表觀點,劉聰就秒變迷弟。
為什麼自由為上的哈人們,對趙文卓格外敬重?
劉聰回答:
「我們說唱圈就像金庸的武俠世界一樣,它是一個江湖......磁場這個東西很重要,比如說我和卓哥在這裡,我很敬重他,但換一個人可能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講義氣;
重情義;
不服輸。
趙文卓身上有一種習武之人的蕭肅之氣。
1972年,趙文卓出生於一個武術世家。
8歲就開始進入武術隊習武。
數九寒天,冬天的哈爾濱可達零下十幾度。
教練為了不讓趙文卓偷懶,只讓他穿一件衣服,一條褲子。
出早操時,就到外面跑步。
因為過於寒冷,趙文卓只能拚命奔跑來增加熱量......
這樣的訓練,他每天都要訓練9個多小時。
武術隊人才輩出,趙文卓卻是成績最差的那一個。
那怎麼辦?
一個字,練。
勤能補拙,趙文卓很快趕超其他隊員。
12歲時,趙文卓就獲得全國各類武術冠軍。
1990年,他順利考取北京體育大學。
在廣大的舞台,趙文卓展現了過人的武術功底。
1991年,他斬獲中國全國大學生比賽全能冠軍、全國武術冠軍。
別看趙文卓是習武之人。
他最愛乾的事,就是和舍友一起聽歌。
一日午後,舍友放了一首歌。
婉轉低沉的女聲從錄音機里傳了出來。
趙文卓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這是什麼歌?」
「《將冰山劈開》。」
「誰唱的?」
「梅艷芳,香港天后。」
趙文卓不知道,此後的他會和「梅艷芳」三個字牽絆在一起。
1992年,武術指導元奎來到北京體育大學選演員。
老師向元奎推薦了趙文卓。
此時的趙文卓還在教室里午睡。
元奎叫醒趙文卓,問:「你想不想拍電影?」
趙文卓睡眼惺忪,懶散地回答了一句,「隨便啊。」
元奎暗自發笑。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電影夢,這小子竟然說「隨便」。
不過此後的趙文卓真的被幸運之神一路眷顧。
1993年,趙文卓在電影《方世玉》中飾演九門提督,是個反派。
因武術功底紮實,很快又參演了電影《黃飛鴻》。
這部電影原定主角是李連杰。
誰知李連杰正和老東家鬧解約,無法出演。
好友元奎就把趙文卓引薦給徐克。
徐克看趙文卓氣度不凡,身手矯健,決定一試。
於是趙文卓白天拍攝《方世玉》;
晚上趕場《黃飛鴻》。
兩個角色,一正一邪,極大考驗了趙文卓。
趙文卓很清楚,想要立足香港,必須拿出真材實料。
拍攝《青蛇》時,他身上的鋼絲斷裂,險些命喪懸崖。
拍《刀》時,他背上塗著防火膠,一點火,背上就著火。
在烈火包圍下,他還要演出下個動作。
踢倒對方,抱住小女孩從馬上翻下來......
多年後,趙文卓回憶當時的狀態,就一個字:博。
只有拚命,才能立足。
只有搏鬥,才能突圍。
在香港,趙文卓留下了為圓武俠電影夢的一個個腳印。
他在武俠電影里快意恩仇,仗劍走天涯。
活成了一個俠士。
而戲外,趙文卓開始了他的兒女情長。
1995年,他和張國榮演《滿漢全席》而成為好友。
張國榮為人豪爽仗義。
他知道趙文卓隻身在香港,無親無友。
於是帶他參加鍾鎮濤的家庭聚會。
也是在那場聚會上,趙文卓第一次見到梅艷芳。
那個曾讓他魂牽夢繞的天后,此刻就坐在他面前。
長相清瘦,氣定神閒。
他有些不知所措。
同行的徐克問他:「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
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那首《將冰山劈開》,他聽了無數遍。
海報上清瘦的臉龐,也曾在夢境里出現。
他有些侷促。
想說些什麼,始終無法開口。
那一晚,他們只是點了頭,說了聲「Hello」。
再無交集。
再次相見,還是一個友人的聚會上。
趙文卓向來相信「緣分」。
拋開第一次的生澀,趙文卓不再拘謹。
他和梅艷芳侃侃而談。
從天南聊到地北。
梅艷芳比趙文卓大9歲,如大姐般溫暖。
會給趙文卓一些建議和想法。
初出茅廬的趙文卓,受到前輩的指點,猶如驚醒夢中人。
他們越聊越暢快,「一切的發生都是順其自然。」
沒多久,就傳出他們拍拖的消息。
那時的狗仔猶如天眼一般,捕獲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梅艷芳舉辦演唱會,趙文卓必定捧場。
他會和台下觀眾一起揮動著螢光棒。
並在演唱會結束後,送上鮮花。
之後,他們去柬埔寨度假。
趙文卓或勾著梅艷芳的肩膀。
或摟著梅艷芳的腰。
親密無間,宛如一對璧人。
二人的戀情正式公開,是1995年,梅艷芳的生日宴會上。
那晚,梅艷芳身穿白色連衣裙。
一出場,粉絲就開始尖叫。
她擺擺手,努力讓粉絲安靜下來。
在閃光燈的捕捉下,一旁的趙文卓略顯羞赧。
他看向身旁的梅艷芳:
烏黑的頭髮翹的幅度剛剛好。
一些細碎的髮絲遮蓋住她瘦削的臉龐。
美得有些脆弱和讓人心疼。
趙文卓有些看痴了。
生日宴活動很豐富。
梅艷芳唱了幾首歌之後,就開始設置抽獎環節。
獎品是一隻手鐲。
一位幸運觀眾被抽中。
為了不讓台下的趙文卓局促不安,梅艷芳特意讓他上台,給幸運觀眾頒獎。
趙文卓一亮相,台下的觀眾開始躁動。
他們大聲喊著:「靠近點!」
趙文卓一臉憨笑,但幸福的愛意無法掩蓋。
自那之後,他們頻頻亮相各大公眾場合。
梅艷芳帶趙文卓參加朋友生日。
趙文卓也會給梅艷芳唱情歌。
還會在眾人的見證下擁吻。
梅艷芳一生孤苦,情路坎坷。
遇見趙文卓後,猶如漂泊的小船有了停靠的港灣。
她為趙文卓洗手作羹湯,和他一起吃路邊攤。
甚至還見了雙方家長。
「那時,我真的好想好想結婚啊!」
遺憾的是,這段姐弟戀在公布的兩個月後就宣告結束。
坊間傳言,是趙文卓對梅艷芳產生了一個誤會。
加上趙文卓之後拍的幾部電影不賣座,他有些挫敗。
趙文卓開始選擇冷暴力。
他不接電話。
更不面對梅艷芳。
後有媒體採訪梅艷芳。
梅艷芳坦言,那時的趙文卓太年輕,只想以事業為重。
他們的愛情,在猜測和冷暴力中,逐漸消散。
1998年,香港電影輝煌不再。
趙文卓打算折回內地,繼續發展。
臨走前,他回望了這片打拚6年的土地,潸然淚下。
這裡承載著他曾經的熱血和夢想。
以及難以忘懷的人和事。
只是,緣分已盡。
趙文卓選擇在內地重新開始。
他的武俠形象不再是純粹的一掌一腳,而更注重眼神的刻畫。
人們都說,趙文卓展現了他鐵漢柔情的一面。
例如《花木蘭》里的大將軍李亮。
《風雲》里的聶風。
而這,也許要歸功於一個人。
就是趙文卓現在的妻子,張丹露。
2002年的一天下午,陽光明媚。
趙文卓和友人在北京三里屯52號咖啡館見面。
張丹露也來了。
寒暄過後,兩個人卻彼此無話。
張丹露說,第一次見他,感覺好冷,話也少。
趙文覺得張丹露太會說。
後來一次閒聊,趙文卓得知張丹露畢業於中國戲曲學院。
曾經扮演過「白娘子」。
而自己曾是電影里的「法海」。
「這不就是緣分嗎?」
有了這層「淵源」,趙文卓開始逐漸打開心扉。
張丹露發現,趙文卓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脾氣很好,溫文儒雅。
在趙文卓眼裡,張丹露也溫良嫻雅。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他們相濡以沫,彼此心照不宣。
而真正促成他們堅定在一起的那個人 ,卻是梅艷芳。
2003年,梅艷芳罹患癌症,時日不多。
她來到上海,以朋友的名義和趙文卓見面。
趙文卓看到曾經的愛人骨瘦如柴,不禁紅了眼眶。
梅艷芳卻故作堅強。
他們坐下來,敞開心扉,解開了多年的心結。
當得知趙文卓有了女友時,梅艷芳只說了一句話:
「抱緊眼前人。」
2003年11月,梅艷芳在香港舉行最後一場演唱會。
她身穿好友設計的婚紗,戴著心愛的珠寶,動情地問歌迷:
「我穿婚紗,好不好看?」
「好看!」
接著,梅艷芳又說:
「每一個女性的夢想,就是擁有一件自己的婚紗,擁有一個自己的婚禮......我告訴拍檔劉培基,我很想穿一次(婚紗),哪怕沒人娶也好......」
說罷,梅艷芳提著裙擺在台階上,緩緩唱起了《夕陽之歌》。
那晚,萬千歌迷圍坐在香港紅館,不斷歡呼。
趙文卓也來了。
他在台下,早已哽咽不已。
梅艷芳一生的遺憾,就是沒有自己的婚姻和家庭。
可惜,這份遺憾他沒能彌補梅艷芳。
還讓梅艷芳在這段有緣無份的愛情里,備受打擊。
和趙文卓分手後,梅艷芳喪失了婚姻的嚮往,再沒談過戀愛。
她把餘生獻給了歌唱,嫁給了舞台。
演唱會結束後,趙文卓和梅艷芳再次相見。
他張開雙臂,給了梅艷芳一個鼓勵的擁抱。
正如媒體所說,「這一抱勝過千言萬語。」
多年後,有人問起趙文卓,梅艷芳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答,「她是我心底的那個人。」
2003年12月30日,梅艷芳離世。
葬禮上,趙文卓親手寫下八個字:
此生至愛,一路好走。
梅艷芳,這朵「搖曳在風中的女人花」,成為趙文卓一生中最重要的記憶。
此後餘生,他一直堅守梅艷芳的那句話:抱緊眼前人。
2005年,趙文卓公開和張丹露的戀情。
2006年,步入婚姻殿堂。
婚後,張丹露生下女兒。
為了照顧孩子,張丹露放棄了演藝事業,成為全職媽媽。
趙文卓則外出拍戲,承擔起家庭責任。
因為拍戲辛苦,趙文卓經常不記得自己的生日。
張丹露就給足驚喜。
一次,趙文卓剛收工,就接到老婆打來的電話,讓他回家。
一出電梯,趙文卓發現一路鋪滿了花瓣。
推開房門,房子中間赫然放著一個大蛋糕。
周圍鋪滿了玫瑰花,蛋糕上插滿了蠟燭。
還有一次,趙文卓回家,發現家裡擺了兩顆用玫瑰花鋪成的愛心。
總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
意味著長長久久。
趙文卓武者出身,不善言謝。
但張丹露的好,他一直銘記在心。
他以自己的方式愛著妻子和孩子。
他開始學張丹露送鮮花,製造小驚喜。
更在孩子出生後,化身寵孩狂魔。
一到寒暑假,趙文卓就推掉所有工作,陪在老婆孩子身邊。
這次錄製《哥哥》,趙文卓得知女兒要從瑞士回來。
趁空檔趕忙去接機。
一出機場,女兒一頭撲進趙文卓懷裡。
趙文卓抱著女兒,溫柔地撫摸著。
在車上,趙文卓細心地給女兒趕蚊子。
女兒則溫柔地父親擦汗。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夕陽下,斑駁的樹影不斷映射進車窗內。
仿佛一卷家庭溫情片,一幀一幀地播放著.....
從意氣風發,到天命之年。
趙文卓的「武俠」之路走了三十年。
他是霍元甲,是黃飛鴻,是聶風,是蘇乞兒。
騎白馬,踏流星。
在刀光劍影的「江湖」里,在快意恩仇的「武林」中,仗劍天涯。
而在熒幕之外,他是趙文卓,是丈夫,更是一個好爸爸。
易立競曾說,她看到了趙文卓身上的「繁」。
即世間的繁雜和繁亂。
但從「繁」之外,她看到了「真」。
這是趙文卓的堅守。
也是一名武者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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