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巴佩加盟前夜，老佛爺謀劃俱樂部改制。
文|林苑
今日凌晨，姆巴佩加盟皇馬的轉會大戲迎來「全劇終」前的最高潮。
「姆總」通過社媒視頻宣布，自己不會與巴黎聖日耳曼續約，將在今夏離隊，周日晚對陣土魯斯的比賽將是他的主場告別之戰。這是姆巴佩首次親自公開聲明他將離開巴黎。
效力大巴黎至今，姆巴佩在各項賽事中共代表球隊出場306次、打進255粒進球，助力球隊斬獲了包括法甲冠軍在內的14項榮譽。
然而，儘管在法國國內聯賽收穫頗豐，姆巴佩與大巴黎在歐冠賽場卻屢屢受挫。在2020年歐冠決賽中，他們遺憾地敗給了拜仁，而不久前更是被多特「雙殺」，止步本賽季歐冠半決賽。
姆巴佩轉會背後，有著法甲與西甲聯盟在全球關注度、版權價值、贊助收入層面的博弈。在球員接近實現「兒皇夢」之時，其肖像權的商業化運作以及在中國市場的商業開發策略，亦成為業內廣泛關注和討論的焦點。
01
新10號入主，老佛爺欲組新皇馬
隨著姆巴佩的加盟，皇馬銀河戰艦三期正式成型，球隊總身價來到12.2億歐元，升至世界第2。
姆巴佩（1.8億歐元）、貝林厄姆（1.8億歐元）、維尼修斯（1.5億歐元）、羅德里戈（1億歐元）以及巴爾韋德（1億歐元）組成的「黑又硬」陣容，讓皇馬鋒線迎來新面貌，同時也伴隨著一些「幸福的煩惱」。
首個議題便是姆巴佩將身披幾號球衣。眾所周知，姆巴佩的偶像是C羅，後者在伯納烏時繼承了7號球衣，並在此基礎上發揚光大。
同樣，姆巴佩在大巴黎效力期間，也選擇了7號球衣作為他的幸運數字。因此，在實現「兒皇夢」後，7號球衣無疑是姆巴佩的首選。
目前皇馬的7號球衣正被維尼修斯所穿著，球員本賽季是安切洛蒂左邊鋒的得力人選，姆巴佩同樣偏愛這一位置。
不過考慮到莫德里奇未來或將離隊，在這樣的背景下，「熊皇」或許無需讓出7號，姆巴佩未來可以接過魔笛留下的10號球衣。10號也是球員在法國國家隊的號碼。
在姆巴佩加盟前夜，皇馬主席弗洛倫蒂諾也在謀劃俱樂部改制。除了他的歐超計劃，老佛爺還將對皇馬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
據《El Confidential》報道，老佛爺正在考慮對俱樂部的章程進行修改，其中包括將合夥企業改制股份公司，即對俱樂部進行股份制改造。
老佛爺正在與他最信任的銀行和律師事務所——Key Capital和高偉紳律師事務所(Clifford Chance)展開合作，計劃在即將召開的皇馬股東大會上提議批准新的公司結構。
據悉，此次改革的目的是保護皇馬的利益，按照西媒的說法，「免受西甲聯盟和歐足聯對俱樂部在體育和經濟利益層面的威脅」。
值得一提的是，高偉紳律師事務所也是皇馬歐超聯賽項目的合作夥伴。
此前在疫情期間，全球職業足球俱樂部的收入都受到了嚴重打擊。根據2Playbook Intelligence的數據，五大聯賽的甲級和乙級俱樂部在2019-2020和2021-2022賽季期間損失了超過102億歐元。儘管西甲球隊的虧損並不如其他聯賽，但許多俱樂部都在尋求減輕包袱，加大商業開發力度。
2022-2023賽季皇馬俱樂部總營收同比增長17%，至8.43億歐元，創下歷史新高。但根據Sportico發布的2024年全球最有價值足球俱樂部TOP50，曼聯以62億美元居首，皇馬（60.6億美元）屈居次席。
在老佛爺內心深處，俱樂部在商業化進程上已稍顯滯後於英美，「銀河戰艦」需要在全球商業層面趕超曼聯，並進一步和巴薩拉開差距。正因如此，他將招攬姆巴佩以及對俱樂部進行全面改革視為重振雄風的關鍵步驟，旨在鞏固俱樂部在國際足壇中的優勢地位。
02
手持80%肖像權，「姆總」待遇直追勞爾
2022年夏窗，面對金錢的誘惑，姆巴佩「擺」了皇馬一道，不過老佛爺並不是唯一的「失意者」。
在卡達世界盃前夕，由於不合理的「肖像權」收益分配模式，姆巴佩與法國足協之間的關係急劇降溫，跌至了前所未有的冰點。為了捍衛自己的肖像權，姆巴佩甚至不惜冒著與國家隊「撕破臉」的風險，一度拒絕了足協所安排的贊助活動。
事後，姆巴佩在公開場合曾發表聲明：「我渴望以我認為最為適宜的方式，來主導我的職業生涯。」
他進一步強調，「我並未奢求過多，足球是我全心傾注的事業，我希望能夠按照自己的方式，以我所秉持的價值觀，來引領它的發展。我無意徹底顛覆足球運動的本質，這並非我所能及，亦非我的目標所在。事實上，僅僅是管理好自己的職業生涯，便已是一項頗具挑戰的任務。」
與兩年前的情況截然不同，如今姆巴佩大幅降薪加盟，領著一張與貝林厄姆和維尼修斯水平相當的「工資條」，不過他依然會成為皇馬收入最高的球員。因為在肖像權議題上，皇馬方面做出了顯著的讓步，以滿足姆巴佩家族在這方面提出的要求。
肖像權收入在職業球員的總收入中占據了相當可觀的比例，通常能達到兩到三成的份額。即便是1%的肖像權，其潛在商業價值也可能高達上百萬歐元。對於頂級球星而言，肖像權無疑成為了他們與俱樂部之間博弈的重要籌碼，成為雙方競相爭奪的敏感領域。
在球星肖像權談判的舞台上，老佛爺一度以強勢著稱。自2000年擔任皇馬主席以來，他實施了一系列巨星引進策略，迅速吸引了包括菲戈、齊達內等頂流的加盟。皇馬為這些球星提供了不菲薪水，然而，在肖像權的問題上，俱樂部卻牢牢掌握了絕大多數球星的權益。
例如，年薪900萬美元的菲戈，肖像權90%歸屬俱樂部，老佛爺僅開發菲戈的肖像權就回了本，每年狂攬2000萬美元。同樣的手法，老佛爺從開發齊達內肖像權所獲得的收入，更是高達1.5億美元。
貝克漢姆是首個扭轉肖像權談判局面的球員，他最先拿到了50%。此後一段時間，「五五開」成為了皇馬與球員肖像權談判的黃金比例。這也為後來加盟銀河戰艦的諸多球星提供了參考。
當年C羅以創紀錄的近億歐元轉會費加盟皇馬，球員在肖像權收益上與皇馬採取了6:4分成的方式。然而，C羅不滿梅西在巴薩擁有100%肖像權，特別是梅西通過這一權益所獲得的經濟收益已遠超其工資收入。也因此，C羅曾因肖像權利益與俱樂部對簿公堂。
到了銀河戰艦第三期，對於維尼修斯和貝林厄姆，老佛爺已經破例讓球員從肖像權中獲得了更大比例的收入。
在與姆巴佩家族的拉鋸戰中，皇馬必然也充分考慮到此前姆巴佩與法國足協在肖像權領域的分歧，希望在球員加盟前就將肖像權爭議擱置。
姆巴佩媽媽法伊扎作為經紀人，負責管理姆巴佩的合同、廣告協議以及肖像權。
從法伊扎的角度出發，當兒子在巴黎效力時，其場外收入方面一度僅維持在2000萬美元的水平，耐克、迪奧、宇珀表、LOEWE等品牌給出的合同相對保守，這令她不快。
由此，在與老佛爺的談判中，法伊扎明確表達了希望獲得兒子全部肖像權的意願。
最終皇馬同意為姆巴佩提供80%的肖像權，僅保留了20%，這意味著姆巴佩成為了皇馬歷史上的特殊存在，超越了諸如齊達內、貝克漢姆和C羅等傳奇球員，在俱樂部享有接近球隊旗幟，「指環王」勞爾的特權，後者是唯一在皇馬擁有自己100%肖像權的球員。
在業內人士看來，姆巴佩確定離隊也有著諸多不易。因為有許多因素都可能會使轉會複雜化。特別當球員自己的贊助和俱樂部的贊助之間存在利益衝突時。
在迪巴拉此前嘗試轉會至熱刺卻未能成功的案例中，其中一部分原因在於迪巴拉的肖像權問題。迪巴拉與阿迪達斯、佳得樂等品牌的贊助協議，與熱刺當時的贊助商存在利益衝突。列維考慮為了引進一名球員而犧牲其現有的贊助商權益並不划算。
此外，當時迪巴拉對負責協商的第三方公司「Star Image」缺乏控制權，這進一步加劇了轉會談判的難度。
大多數豪門俱樂部都有數十家商業合作夥伴，品牌方都想在廣告中使用招牌球員的肖像。對於俱樂部而言，若其麾下球員無法與現有贊助商達成合作，這無疑預示著潛在的收益損失。為了化解此類衝突，通常需要展開廣泛而複雜的協商，旨在各相關方之間達成互有共識的解決方案。
03
在全球市場兌現商業價值
在德轉2023年球員總收入排行榜上，C羅斷層第一，姆巴佩位居第四，與排名第三的內馬爾僅差2000萬美元。
內馬爾因遊戲達人的身份而在年輕人圈層如魚得水，姆巴佩想要超越對手，還需要進行自我突破。
以C羅為例，其在社交媒體上的帖子大致可歸為四大核心類別：足球競技、身材展示、生活方式分享以及贊助商推廣，每一類別均吸引著各自獨特的受眾群體。
值得注意的是，即便是在C羅粉絲群體中，純粹的球迷也並不占據多數。例如，一張C羅赤裸倚靠在布加迪旁的照片，便足以引發超過1300萬的點贊狂潮，充分展示了其跨界影響力和廣泛的全球受眾基礎。
對比法國和西班牙兩國去年GDP，法國已占據歐洲第三的經濟地位，並有望藉助即將到來的奧運會，進一步推動經濟增長，使其在歐洲的經濟版圖中再上一層樓。反觀西班牙，大賽經濟的潛在機遇尚需等待至百年世界盃的舉辦方能得以充分兌現。
可以說，姆巴佩在西班牙本土將肖像權轉化為實際收益的機會相對有限。若他有意追隨偶像C羅，構建一個成功的商業帝國，那麼他必須將視野投向更為廣闊的全球市場。
反倒是自俄羅斯世界盃周期開始，中國品牌一直對姆巴佩青睞有加，蒙牛選擇其擔任品牌高級別代言人，海信廣告在世界盃與歐洲杯多次與球員同框。
支付寶、Vivo以及新加入的比亞迪等巨頭，均寄望於通過德國歐洲杯這一盛事，藉助姆巴佩等球星的影響力，進一步深化其海外市場的拓展策略。
事實上，「姆巴佩」在中國也已被多方搶注。在俄羅斯世界盃周期，大批中國公司搶注姆巴佩相關商標，「姆巴佩」商標以及許多以「姆巴佩」名字命名的公司得到了批准註冊。
這或許意味著姆巴佩日後想要像C羅那樣在中國拓展商業版圖，既有機會，也會面臨諸多障礙。
時間回到2019年夏天，姆巴佩隨大巴黎首次造訪中國，他對中國媒體表示，「每一年我都儘可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在當下足壇格局中，球王梅西與C羅暫時遠離了五大聯賽，而哈蘭德在國家隊層面存在短板。在此背景下，姆巴佩、凱恩和貝林厄姆如若能夠把握在歐洲杯、奧運會、歐冠等大賽的崛起機遇，無疑將為球員角逐金球獎增添顯著籌碼，並有望進一步提升他們在全球的商業價值。
註：本文所用圖片來自Osports全體育及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