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悲观的乐观主义者,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和白日梦想家。
我倾向于把对世界的憧憬和热爱都寄托在文字里,同时也记录下旅途中的温暖和感动。
第一天和最后一天的半日时光,我把它留在了 基督城 。在纸板大教堂感受信仰带来的震撼,在植物园里看夕 阳西 下,在南极考察中心为那片少有人涉足的冰川大陆而着迷。
皇后镇,这里有着宝蓝色绸缎一般的海,连绵起伏的山脉,也有无数有趣好玩的极限项目。
乘坐缆车抵达皇后镇位于山顶的餐厅,底下所有的风景可尽收眼底。夜幕下的皇后镇也别有一种风情。
从皇后镇中心乘坐蒸汽船约半个小时可以抵达。充满了各色鲜花的农场从远远望去像一座庄园。屋子里优雅的装潢和这里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参观。
离皇后镇开车四十五分钟的距离,附近一个名叫“Paradise”的小镇是指环王的取景地之一,同样在本地也发生过许多令人回味的故事。
在峡谷中徒步一个半小时,便能看到沉淀在山脊上的一片蓝色冰川,传闻这是少女为心爱人之死而留下的眼泪。
峡谷徒步时,无处不在的壮丽景色。
一碗浓浓的三文鱼海鲜杂烩浓汤。
我很讨厌下次再说吧或者下次再做吧之类的词。那些想做的事,想见的人,想去的地方请立刻、现在、马上去做。如果被时间蒙上了一层灰,你或许很难找到像现在这样如此迫切想要抵达某个地方的冲动和心情。
三月六日才拿到签证,确认好假期时间后,十七日订好机票,边考试边准备 新西兰 攻略,提前一周预订好住宿和交通。行程呢?走的是Freestyle。就这样,在四月的第一天,我踏上了 新西兰 南岛的土地。
我预料不到在接下来的七天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这让我觉得有一点儿冲动和冒险,又有些疯狂和兴奋。而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开始出乎我的意料。
一个人,不开车,七天的时间把南岛转了一圈。但这一路上行程被取消,航班被取消,银行卡被盗刷。许多旅途中的突发状况都被我一次性碰上了。可我依然觉得此趟旅程收获满满,不虚此行。
我现在有了一箩筐的故事,你准备好听了吗?
抵达基督城的时候,是个艳阳天。四月的新西兰已是秋天,空气中有丝丝凉意。
我穿着一件白色短袖,外面披着酒红色的长款外套。背着包,拖着一件二十寸的登机箱,风尘仆仆的从机场赶到民宿。不带滤镜和修饰的旅途总是有些狼狈的,就像现实与梦想的距离一样。头发被大风吹的凌乱。开车十分钟的距离,步行约四十分钟。一路步行抵达了预订好的House,房东名叫Yu,是一名中国女人,来自河南 。刚来新西兰一年,陪孩子上小学。
House一共有三个房间,一个大客厅和户外花园。外面种满了花草,还有几支玫瑰。我的房间很大,看起来很干净,只是夜晚穿着凉鞋走在木地板上会发出很大的摩擦声。木门或许因为年久失修而不好开关。不过人在旅途,也没那么多讲究。
差不多下午五六点钟的光景,我央求Yu带我去市中心转一圈,并允诺支付一些额外的交通费。她爽快的答应了。
我们先是去了纸板大教堂。此时天色渐暗,教堂里早已亮起了灯。教徒们虔诚的在教堂里唱诵念经,表情庄严而肃穆。我的心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被这种信仰的力量所打动。这时的教堂被温暖包裹着,充满了安详的氛围,让人忍不住多留一会儿。可日暮即将西沉,趁着夜晚正式来临之前,还想多去一些地方,不得不离开。这也是旅行中的无奈之处吧。
天色未暗,我们一路行驶到植物园。夕阳投过树林是一片昏黄的色调,美极了,像一幅油画。大片的湖泊,草地上栖息着许多鸟类。停车场的另一边有许多白色的透明房屋,里面是咖啡馆和精品店。
傍晚天色较冷,Yu待了一会儿,便回到了车里。于是她的小孩充当起了我的小导游。我穿着羊绒衫都能感觉到凉意,而眼前的这个十岁的小男孩穿着一件短衣短裤还能够活蹦乱跳的,真真佩服。
在湖边转了一会儿后,向另一边的花园走去。一路上闲聊了几句,无非是这边的学校怎么样啦,生活习不习惯啦之类的问题。而后面的谈话则令人有些瞠目结舌。小男孩开始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自己在学校的女朋友以及暧昧对象。我只是静静的欣赏着他的表演。只是现在的孩子这么早熟,真的好吗?
树叶开始变黄,变红。等到了四月中旬层林尽染时,这里便成了一幅醉美秋景图。
由于是复活节假期,超市和餐馆很早就关门了。只能去加油站的便利店里买一些食物作为第二天的早餐。回到民宿,和这个人小鬼大的小男孩一块煮了两袋泡面,放了几颗鸡蛋和蔬菜。兴许是太饿了,觉得十分好吃。在基督城的半日匆匆而过,一个夜晚后,即将乘坐火车前往新西兰西海岸。
在火车站与Yu分别,我坐上了开往 格雷茅斯 greymounth的火车。车厢比较宽敞,两旁都有巨大的观景玻璃窗。座位旁边坐着一名外国男子,名叫Ib,来自 丹麦 。闲聊中竟然得知我们都就读澳大利亚同一所大学,并且都位于 黄金海岸 校区,只不过他主修医学,我则在商学院。同样是一个人独自旅行,他问我接下来的行程,于是我把冰川小镇的行程简单概述了一下,他则留在格雷茅斯附近。
过道另一旁的座位上坐着两名亚裔女子,后来得知她们都是工作假期来游玩的 中国 人,在 上海 工作。这时火车开始缓缓启动了,一路经过森林,山谷 和平 地。遇见成群牛羊,看见大片农场。在大家都兴致勃勃拍照的时候,那名女子还在抱着电脑处理客户合同,焦头烂额的样子。聊天时才发现她是一名律师。
无论是在工作也好,在学校也罢。大家来到这里大部分是为了暂时逃避现有的生活吧。不想要一成不变的日子,于是有了旅行,去别人待腻了的地方转上一圈,留下些许足迹。
火车平稳的在山谷之间行驶,我感到一阵口渴,起身去餐车买了一瓶矿泉水。最后一节车厢只坐了寥寥几个人。透明的车窗一直延伸到天花板,视线好极了,我一阵心动。车上没有固定坐在某一个位子的规定,于是跟 丹麦 小哥打好招呼后,独自坐在了末尾的车厢里。
耳机里传来悦耳的抒情女声,眼睛盯着车窗外不停闪过的风景,感觉我看到的又不仅仅是风景,还有不断逝去的时间。新西兰 的火车票价格比飞机票昂贵许多。社会日渐发展起来了,高楼大厦林立,经济迅猛发展,而日子也像火箭似的往前冲,不给人喘息的余地。所以,人们开始怀念起旧日的时光,那些缓慢的,细水长流的日子。
国内的绿皮火车当然无法和这里的火车相比。我依然记得二零一五年的那个冬季,火车上的嘈杂声,发动机的轰鸣声,以及令人作呕的劣质的香烟味儿。现在随着国内绿皮火车的逐渐消失,又演变成了向过往岁月致敬的一份情怀。真是复杂而又矛盾的人类啊。
好像没听完几首歌,之前过道旁的两名女子也来到了末尾车厢,在另一边的位子坐下。于是我们又聊了起来,关于留学,关于旅行,以及国内外的工作环境和压力等之类的话题。后来她问起我的年纪,二十岁,她说她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放佛勾起了某些青春回忆似的,她说起了在 英国 读研的日子,那段时间也喜欢到处游玩。现在回忆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去的地方还是不够多,懊恼没有玩的再疯狂一点儿。
很早我就知道青春没有十年,只有短短几载。所以我放荡不羁爱自由,有一点儿叛逆,有一点儿骄傲,因为在最美好的年华里我只想做自己,做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这几年,认识了一些很酷的女孩子,她们既能柔媚风情万种,也能独自剑仗走天涯。洒脱而又霸气,完全不输男人的气场。
聊了一会儿,大家多少都有些倦意。便各自沉默着,转头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风景。我觉得十分饥饿,走到餐车才发现工作人员在午休。四个多小时的列车已经快走完了四分之三。格雷茅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约莫半个小时,餐车继续营业,取了之前在网上预订好的午餐,一份羊腿和土豆泥,总算把午餐对付了过去。一直到终点站,我们也都沉默着,不愿意打破这一份平和的宁静。直到列车上耳机里的讲解说出Welcome travel with us等词的时候,我们几乎已经抵达目的地了。
抵达格雷茅斯火车站后,我又遇见了那个丹麦男孩。在列车上一起聊天时我说起去欧洲读研的打算,可能会在丹麦学一阵子,他微笑着祝我好运,记下了我Facebook的联系方式。
“来了丹麦记得联系我,说不定我们在澳大利亚还能遇见,再见了。” 我也用微笑和他告别。
这一天注定是一场漫长的旅途。我并不打算在格雷茅斯过夜,而是把这里作为去冰川小镇的中转站。从格雷茅斯一路南下约四小时的车程就是弗朗兹基冰川小镇。一同在车上的还有列车上认识的那两名女子,没想到我们预订的是同一家旅舍,并且会坐同一辆大巴车前往相同的目的地。而大巴车已经启动开始往南奔去。
抵达冰川小镇已是傍晚,一路上都在下雨,此时的雨势好像变得更大了些。巴士停在了旅店门口,拿到行李箱后,冒着雨一路小跑到了旅舍。在前台登记的时候发现卡刷不了,只好拿为数不多的现金先支付。网上一查,发现了卡上多了一大笔来路不明的支处,也就意味着银行卡很可能被盗取信息了。这个坏消息一下子冲淡了旅途的喜悦,却多了一丝戏剧性。
无奈之下,给银行打了电话。唯一的办法是取消银行卡。冒着大雨,付了贵的要死的手续费,在ATM取了一些备用现金,让银行注销了银行卡。原本想要去的餐厅也去不了了,取而代之是泡面和鸡蛋。处理好事情后,我暂时松了一口气。隐隐觉得这次 新西兰 之旅,注定是一次不太平的旅途。
预订好的YHA Franz Josef是一间青年旅舍,有干净的公共厨房给大家做饭。当我正在煮一碗泡面作为晚饭的时候,一个名叫罗拉的中国女生过来跟我打招呼。亲切的对我说:“待会儿等你吃完了,可以过来找我们玩,我们就坐在钢琴那边。” 我有些诧异,也还是礼貌的点了点头。
我是在Hokitita公交站遇见的罗拉和她的朋友戴拉。巴士从格雷茅斯出发,行驶约几十分钟来到Hokitika站,在此停留了四十分钟。也就是这时,天空的雨开始下个不停。我们唯一的交集就是我向戴拉借了一次雨伞去超市,没想到在旅舍又见面了。
吃完面后,和她们简短的打了个招呼。由于裤子被雨水淋湿了,我急需一个热水澡来驱寒。
“我们住在三号房间,你洗完澡可以再来找我们。” 罗拉说。
“好的,待会儿见。”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三号房间是一间容纳六人的上下铺床,进去的时候还有一名 德国 女子。我们微笑着问好,很快大家开始攀谈起来。我是喜欢青年旅社的这种氛围的,虽然比不上星级酒店的服务与奢华,却能遇见许多陌生人,听听她们的故事和人生经历。我这次的 新西兰 之旅订的匆忙,旅舍只剩下了几间单人房,价格却是多人房的好几倍,着实无奈。
屋子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大家聊起了各自国家的文化和教育。德国 女孩对于中文和中华文化都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还要求我们语音说一句表白的中文给她的朋友。罗拉和她的伙伴是在 澳大利亚 读研的学生,读的竟然是 昆士兰 大学,离我的城市不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因为一把伞,有了一段缘。我们一直聊了很久,直到大家都感觉困了才尽兴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