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奇坐定后,祝衡赶紧开口道:“我们是乌衣巷祝氏弟子,今天来是想问一下关于十几年前林氏灭门案的事,听说您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吴奇闻言将目光转向了祝衡并开口说道:“是的,当年我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但是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你们现在来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寒插嘴道:“没有,我们就是来问问情况,您把知道的情况跟我们说说呗。”吴奇看了两人一眼之后开口说道:“有些事情我记不太清了,只大概记得一些,既然你们大老远跑过来问,我便与你们说说吧,两位请坐。”祝衡拉着林寒在一边坐下,坐在主位上的吴奇缓缓的开口:“出事的那年,我还是个更夫,那时候的林氏还辉煌的不得了,出事那天,天还没大亮,我在路过林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家的大门开着,街坊邻居都知道,那段时间林家一直闭门谢客,出于好奇,我便进去看了看,一进院子,就看到了林氏家仆的尸体满院子都是。”
“我那时候年轻,胆子大,所以就走进去看了看,进了内院才发现林氏夫妇竟然也死了,而且是坐在主位上被人杀死的。后来,我就赶紧出去了。”林寒眼睛晦暗不明,看着吴奇半响,开口道:“就这些?没有别的了吗?”吴奇被他的眼神盯的害怕,于是下意识的将眼睛转向了祝衡:“其实当天还有一件怪事,我进去的时候,发现院子里似乎是被人翻过。”
祝衡闻言开口道:“你刚才不是说,林氏夫妇是坐在主位上的?”吴奇点了点头,林寒开口道:“也就是说,他们就算打斗也不可能把前院弄乱,那么,有人在院子里找过什么东西,又或者说,他是为了得到这个东西才杀人的。”说完之后林寒低下了头,他仔细回想着家里可能会招人抢夺的东西,但是想来想去,除了自家修习的术法,应该再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抢夺的。
于是,他开口问道:“这林氏是有什么宝贝吗?或者说,当地有没有关于他们家的什么奇怪的传言?”吴奇答道:“没有。”林寒闻言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身为林家的独子都不知道,旁人又怎么会知道呢?而此时,吴奇却开口了:“那个,我能和这位公子单独谈一谈吗?”他一边说一边指着祝衡,林寒闻言起身说道:“当然可以,那你们先聊,我出去待一会。”
林寒说完之后便起身离开了,目送林寒离开后,祝衡开口道:“想说什么,说吧。”吴奇沉默片刻后开口道:“刚才那位公子和林氏应该颇有渊源吧!”祝衡闻言一个犀利的眼神摔了过去,吴奇赶紧道:“公子被误会,因为他和当年的林氏家主长得实在太像了。”
听到他的解释后祝衡的脸色才慢慢变好,吴奇接着开口:“刚才当着他的面我不好意思说,其实当年,林氏夫妇的死状极为诡异,两个修为极高的人遇害,尸体上竟看不出来一丝挣扎过的痕迹,而且.......”看着吴奇欲言又止的样子,祝衡出声道:“但说无妨。”吴奇闻言松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根本不是发财了,而是当年出现在林氏灭门案现场的一位白衣公子给了我许多的金银财宝,他叮嘱我说,不要告诉任何人他出现过,也不要跟别人说起他的长相。”
祝衡闻言握紧了拳头,又是这个白衣人。看来这个白衣人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祝衡抬起头问道:“您记得这个人长什么样子吗?或者有什么特征?”吴奇答道:“那个人长相极为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了,他的手臂处有一块类似于火焰的图案。”祝衡闻言皱起了眉头,修行之人最为看重自己的身体,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来说不会有人会在身上随便刻下印记。
对于吴奇的话,他是深信不疑的,但是为什么他会说出这些呢?想到这里,祝衡便将目光放在了吴奇的身上。吴奇察觉到了祝衡的目光,笑了笑开口道:“公子是不是好奇为什么我会说出来?其实,我不说不是因为那人的封口费,而是因为当年根本就没有人查过这件事情。当年的林氏做了那么多的好事,不应该落得这么个下场,如今我也一把年纪了,如果那人要杀我灭口,我也认了。”
祝衡起身鞠了一躬说道:“多谢,事情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保重!”吴奇起身将祝衡送出门。林寒看到祝衡出来,赶紧上前问道:“这个老头跟你说什么了?”祝衡答道:“边走边说,我们还要去一趟林氏旧宅。”林寒闻言便也不再多问,紧紧的跟在祝衡的身后。
两人在集市租了快马,直奔林氏旧宅,一路上祝衡将吴奇说的话一一告诉了林寒。林寒闻言便开始思考自己家有什么值得那人去偷的,然而思来想去也没有结果。而对于那个手臂上有火焰标记的人,在事发当日自己也见到过,只是这么些年,他几乎见过了所有的世家子弟,但是手臂上有火焰印记的,着实找不到。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到了林氏旧宅,下马走进去之后,林寒觉得院子里的物品摆放似乎和上次来有些不一样了,他扭头看着祝衡,祝衡冲他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走后,有人来过。”两人先后走进了内院,却发现内院似乎也被人动过。
祝衡开口道:“按照吴奇所说,那个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现在院子被人翻动过,说明他还没有找到,我们分头找找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林寒赶紧答应着,随后两人便分开搜索各个房间。祝衡找的这一边是林寒小时候的住所和林氏家主的书房,仔细翻查了一遍,祝衡什么都没有发现。
另一边的林寒则来到了自家父母的房间,这个自己小时候经常来玩的地方,如今却空荡荡的。屋里的摆设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不同,仔细找了一圈,林寒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无所获的他索性不再寻找,而是走到了自己小时候睡过的婴儿床前,这个婴儿床当初母亲是要送人的,但是父亲始终不同意,便一直留在了这。
床上的小褥子是母亲当年亲手缝制的,这算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亲手做的东西了。林寒将小褥子拿起来打算带走,将小褥子抱在怀里的瞬间,林寒发现这婴儿床似乎有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