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本长风帖
王羲之《长风帖》(临摹本),纸本草书 27.5×40.9cm, 由《长风帖》、《贤室委顿帖》、《四纸飞白帖》三帖组成,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阁帖与大观帖都有收录,与此临摹本有所出入。
是本传为褚遂良摹本,然历代又有多人认为米芾所摹,金石家王壮弘考释也认为其为米芾钩摹不疑,说此帖与米芾书法的结字姿态、用笔习惯与线条笔画极为相似。
历史是人编的,基本上真假难确,姑且听之。今天要说的是,比较一下这三个帖,找到更多的王羲之的消息。
阁帖中的长风帖
大观帖中的长风帖
墨迹刻版之后拓印出来,与原迹的用笔基本上不一样了。所以米芾、王铎皆知刻版对原作的损耗,不主张作为范本。事实是这样,但历史上留下来的好多书迹在印刷术不发达的时代只能付诸刻本得传,那么从这些刻本来分析原迹成为唯一的途径。二王诸帖即是如此。两刻帖,用笔更多的呈现出中锋用笔的特性,墨本则更多的呈现出中侧并用的小字书写经验,是中曲直任人想象。
这三个帖中,我认为传递王羲之信息最丰富的是阁帖中的刻录。大观帖将之重新断行,损失了行与行之间的原始关联所传递出来的气韵。摹本墨迹则是更多的随意性,而将原帖的趣味与气质丢失太多。
墨本昨得二字
如上图,墨本中的“昨得”二字,从结字上离原帖太远,从笔力上又太浮,没有原帖的精神。王羲之的“时”字写法来自于汉人的书写,在其它诸帖中也时有出现。墨本则想当然的一掠而过,不清晰、不结实。“得”字是己意出之,未忠实于原帖。
墨本与刻本差异
仔细看过两刻本后,再来分析一下墨本摹写的如何,以期分析出原帖的较真实的消息。长风帖的释文是“每念长风,不可居忍,昨得其书,既毁顿,又复壮温,深可忧”。还有如下情况可资研究。
墨本中的“念”字最后一笔未收好笔——指与下一字的关联性,笔滑出,线条长度还短,与“长”字的撇不相属,两刻本则处理的非常到位。
“忍”字中的撇点所形成的叉笔画不着纸,太弱,笔滑过。两刻帖相当结实。
第二行字,章法出现大的失误,上下气息散乱,“毁、顿”二字间无缘由的割裂,使气息断裂,失去了自然书写的性态。
“深可”二字相连处,笔未作适当调整,信笔掠过,是典型的笔力轻浮,功力欠缺。
“不可”二字中,“可”字的横与末笔相距太远,失去了汉字的比例。
因而,这一摹本,无论从忠实于原帖之质还是己意临写,都算不上好的作品,更不可能是对着原迹双钩填墨了。如果说是米芾所临,觉得也不是太合适,米芾的功力与书写习惯不会出现这样的用笔缺陷。又,整帖当中,“鹤膝”随处可见,这正是二王更多摹本中常见的毛病,米芾写字干脆利落了无“鹤膝”。
没有看到真本,但与《长风帖》相连的下一帖《贤室委顿帖》似乎笔画振动,一派米家气息,又使人否定了既往的认知,管他呢,可能老米心情不佳开始写字后渐转佳吧,没定数。
临摹二王,要比较好多刻本,找出其更多的消息,然后始下笔才能更多的理解原帖,并因而觅见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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