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77
采访熊梓淇的时候,他正处于剧版《七月与安生》的高密度宣传期。
采访的媒体一家接着一家,记者走进采访间的时候,熊梓淇坐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手机,看起来稍微有点疲倦。但是当采访一开始,他又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接梗抛梗应对自如,没等回答两个问题就开始自我吐槽。
在他身上,基本找不到所谓的偶像包袱。
他大方承认因为《七月与安生》收到过恶评,比如对家明人设的不满,进而上升到对演员本人的攻击。他绘声绘色学着弹幕和评论里网友的语气,看不出多少生气的样子。
他不是苏家明,即使有网友追着说他“渣男”,那也只是把对角色难以控制的心情强加在他身上而已,对他本人造不成什么实质影响。
他对那些评论的模仿,更像是一种自我调侃,纯粹拿来当做玩笑。
出道三年,熊梓淇给大众的印象非常多面,比如幽默、没有偶像包袱,或者“贴膜小王子”这种会给人带来笑声的头衔。出现在镜头面前的他,好像永远都处于满电状态,人往那一站就是快乐的保证。
但是在镜头前保持快乐,其实是一件很“耗电”的事情。
“我私底下很平静,我只有跟我特别好的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会轻松。如果让我自己一个人待着,我可以待很久。”
虽然熊梓淇的确是个幽默的人,但幽默和沉默,本就是两种可以相通的心情。
1
熊梓淇本人跟苏家明完全不像。
他对苏家明没有共鸣,甚至演过的很多角色,跟他的性格特质都不相容。
好在他有能够说服自己相信角色的能力,尤其是跟对手演员交流的时候,在那一刻,他会特别相信对方。每当身处那个环境,那个场景,看着对方穿着那个年代的衣服时,他会完全抛弃自己,只把自己当成角色。
他出戏入戏的速度极快,角色状态进入得也很精准。进组《七月与安生》的前一天,他刚刚从上一个剧组杀青,马上又开始拍摄《七月与安生》的第一场戏。但他会提前做好准备工作。
“导演拍那场戏的时候特别惊讶,没想到我的状态这么好,进入角色进入得这么快,他说我一看就是做了功课。”熊梓淇不自夸,但做得好的地方他也不会藏着掖着,“我说对,再忙也得把功课做好。”
他跟苏家明反差最大的特质在于,苏家明犹犹豫豫,而他则果断非常。
“苏家明是有什么也不说,”熊梓淇有些“恨铁不成钢”,“然后积攒积攒,七月就爆发了,七月一爆发,家明就觉得,我默默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样?”
剧中人身在局中,剧外人则心明眼亮。感情不能单纯用对错衡量,能做的只有尽量解决问题,试图求得圆满。
“矛盾都是这样累积起来的,有什么就要尽快说,赶快说清楚,然后把它快速合理化地解决。”
熊梓淇的果断还体现在行动上。剧中有一段安生替七月贴信的情节,家明追上楼去,却没有追得到人。“如果是我,我一定会堵到那个人,我要看清她是谁。”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一定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在《七月与安生》开拍之前,熊梓淇对陈都灵和沈月两位女生已经有过了解:《左耳》中的小耳朵,和《流星花园》中的杉菜,三人沟通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在熊梓淇眼里,陈都灵和沈月就是七月与安生本人,唯一的区别在于,陈都灵要比七月更加通情达理。
他无法判断自己如果是苏家明的话,会更喜欢七月还是安生,不过他本人的择偶标准倒是一直未变:他从小喜欢有文艺细胞的女孩。
“要么就是和我完全不是一个行业的,你要让我有读不懂你的地方;要么我们俩就都在一个频道里。”
他不认为两个人之间相处需要保持神秘感,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任何神秘的地方都会变成透明。他心里需要保持的东西,是永远对彼此抱有的兴趣和好奇心,是在漫长岁月的陪伴中,依然有彼此探索的勇气和热情。
形式上的神秘则毫无意义。
“所以你什么时候会考虑个人问题?”
“逐渐在考虑,看缘分到了哪,我就考虑到哪。”
《七月与安生》熊梓淇拍摄了三个多月,他还没有来得及稍作休整,就马不停蹄地进到了下一个剧组。
他和苏家明妥善交接身体的“控制权”,转而交给下一个角色。他的身体像是一把自我与世界沟通的钥匙,用来开启每一个角色的人生。
2
“我是一个可以一直工作的人,入行三年,我倒是觉得最近才是需要调整的时候。”
熊梓淇的成长速度是跨越式的,三年的时间,他一口气跑完了其他新人可能五六年才能跑完的行程,有时他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的档期表,密集的工作让他自己都有些惊讶。
“我看到我一个月竟然有二十天都在坐飞机,曾经。一个月有那么多的工作,干那么多的事情,我觉得还挺神奇的。”
他倒不是要刻意维持曝光,只不过机会来了好好把握,不想辜负找上门来的运气和眼光。18岁上大学起就开始面试、接拍广告,熊梓淇过早地接触这个行业,见过了太多的不被选择,他懂那种滋味。
“很多的新人,比我要新的新人,他们会觉得说,怎么我试了几部戏都没有选我,是不是哪有问题啊什么的。其实我觉得这个很正常,没有人说去面试了就能用,对吧?”
他平静地叙述这些残酷但理所当然的事情。那天化妆的时候他看书看到过这样一句话:福与祸都是一个偏旁部首。好像娱乐圈的浮沉之道。
“在你大福的时候不要太得意,紧随其后的就是祸;在你祸的时候也不要灰心不要气馁,福很快就来。”
记者没有详细询问熊梓淇眼中的福祸为何,但他积极的心态体现在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里。他清楚网上对他的恶评,采访的时候能大方拿来调侃;被问及挑剧本最看重什么,也会开玩笑似的说一句“有人来找就不错了”。
在这个新人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的时代,熊梓淇保持着一颗乐观的平常心。有机会被人看到已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不管被看到的是哪一面,业务能力亦或搞笑天赋,他都能接受。
“我可能没有那么好的命成为一个super idol,但是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快乐。”
虽然熊梓淇心态积极,不把红与不红看得特别重要,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工作上得过且过。他清楚地知道演员需要沉淀和学习,这也是他最近想要调整自己的原因。
“我们这个行业就是要不断地挖自己的东西给大家看,你到底有多少种可能,你到底有多少东西还没有被大家看到,一直一直这样掏掏掏的话,其实很辛苦。”
为了填满这个“无底洞”,他必须时刻充实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座“矿山”,有宝可挖。
他还在准备上学的计划,打算学一些别的东西,比如金融或者商业管理。
“想挑战一些自己没有涉猎过的东西,觉得自己之前学的不够。”
3
熊梓淇让记者意外的一点是,他毫不避讳自己对唱歌的绝对热爱。
唱歌时候的熊梓淇有着极度自信,他没有觉得自己站在那里就帅到异于常人,甚至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明星或者偶像,在他的认知里,自己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但是唱歌可以给他自信。
“有的时候大家看到我哈哈哈笑的,其实都是为了掩盖尴尬,就像你走红毯或者什么,你就是要装出那个气场,没办法。”
调整自己的这段时间,熊梓淇在努力制作自己的第二张专辑,目前已经录完了全部歌曲,也把母带送到了“很远的地方”去做最后的混缩。
他正在等待母带出来,听完终版音乐,决定做什么样的视觉企划。总之,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
“我也是飞到很远的地方,飞了好几次才把它录完,很认真的。”说起音乐的熊梓淇看起来更加活络了一些,他滔滔不绝地讲着,言语间充满期待。
他喜欢极端的曲风,要么是八九十年代的老歌,要么是特别嗨的电子。在音乐中他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将那些在表演时无法全然显露的东西释放出来。
新专辑是他真正想要大家听到的内容,是他心底里最真实的声音。
全金曲奖的制作班底,完全打碎以往的唱腔,酷炫的个人风格。
一个崭新的熊梓淇。
熊梓淇2016年正式出道,在台湾拍过一部剧,他适应环境的能力极强,完全不会在意环境的陌生。他不怕孤独,反而觉得孤独是最好的事情。
但他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自来熟”。
“大家都感觉我是那种和谁都能玩到一块,和谁都能成为好朋友的人,这是一个假象,我还是挺怪的。如果是不喜欢的人,我一句话都不会跟他说。”
熊梓淇有一套独特的识人系统,只要和一个人交流三十秒左右,他就能大概猜到对方是什么星座,甚至是什么样的人。
他第一眼给对方下的定义,不敢说全部正确,但大部分时候没有失误。如果最初觉得这个人跟自己不是一路,那么日后,对方总有行为能验证他的判断。他有着双子座敏锐的直觉。
但是在剧组,他融入环境的速度很快。“可能因为我这几年一直在马不停蹄地拍,基本上每到一个剧组都有我之前合作过的灯光、摄像那些人。”
熊梓淇积极投入环境,跟摄像和灯光老师沟通,商量如何呈现出最好的拍摄效果。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也许他对演戏没有那么热爱,但是该他做的工作,他一分态度都不会少。
他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上班族,片场就是他的职场,他努力把每个工作做好,让家人开心,让喜欢他的粉丝开心,让不喜欢他的、骂他的人开心。
这是他的目标,也是他对自己出道三年的总结。
他的世界一团和气,开心是底色,表演是根脉,音乐是山河湖海。
“如果给你一段假期的话,你最想去哪里?”
“长白山吧,我作为一个东北人,还没去过长白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