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顽童打死偷鸡蛋的黄鼠狼,不久家里闹怪事,他右腿瘸了

2020-04-07     每天读点故事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舌笔先生

1

单表一人。齐元聪,西街人士。祖三辈自山西洪洞县迁至,跛脚瘦弱,家贫却有福祉。

元聪十岁。母烧水起锅,取鸡蛋一枚,小心煮熟。井水透凉,将鸡蛋置于水中拔透,质壁分离。唤元聪至跟前,使伸手,平放于手掌心。元聪大喜,不舍即食,握于手中自坐窗前。盛夏午后,虫声新透窗纱。元聪将鸡蛋托在手心,反复把玩。忽有黄鼠狼越窗而入,迅捷叼走元聪手上鸡蛋。

以鸡蛋珍贵,不常食,元聪盛怒。抄窗边短镐追之。黄鼠狼移之甚疾,屋内田地之上,身影时隐时现。元聪闭门闭窗,持镐穷追。黄鼠狼以是追至,无门可逃,不及减速,脑重击桌角,翻身晕眩。元聪眼见时机已到,追身上前,用尽蛮力,只一镐,黄鼠狼膛肚俱破,哀嚎而亡。

元聪心生畏惧,不敢告知父母,遂将黄鼠狼尸体掩埋于院庭。自是不敢在家,即往邻家寻伙伴游玩。傍晚,父母劳作归来。其母在前,开户惊叫:院内鸡毛遍布,血迹斑斑。所养蛋鸡系数断喉而死。即唤元聪,未闻应答。父母大惊,户内外急急奔走,欲寻元聪身影。未几,元聪与伙伴游玩兴尽,手捏狗尾草姗姗而归。见院中凌乱之像,方才忆起白日之事。遂向父母坦白。父母闻之,瘫坐在地。心说此物一向至凶至残,他处取得一尺,必来讨回一丈。

夜半时分,齐家未敢熄灯。父母取麻绳将元聪缚紧,双手紧锁在后,双膝跪于中庭。一更刚过,果有人登门而入。来人长相粗野,黄色须髯横生。径自踹门,厉声吼道:“弑吾弟者何人。”元聪父母赶紧上前,恭敬道:“小儿不懂事,万望大仙饶恕。”言罢亦跪地,磕头行礼。

来人视之良久,未搭话。只见元聪父母将头扣得更频更响,额上血迹初现。来人道:“可怜可怜,但自古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此番我虽有意放逐,唯恐家中老人难以交代。这般如何,我施以小小警示,而后举家搬离此处,此事便过了。”元聪父母对视,心意互通,点头应允。

顽童打死偷鸡蛋的黄鼠狼,不久家里闹怪事,他右腿瘸了。

黄须径自取了窗边短镐,唤元聪起立,对准右腿,狠劲敲将下去。翌日,齐家便搀着瘸腿元聪,简单收拾行李,搬离三辈所居宅院。

2

且说元聪离了祖屋,无处可去。西街村民早年兴木动土,多少也得过元聪好处。一家人遭逢此劫,煞是可怜,有意引回家中暂住,却生怕那黄鼠狼再来报复,殃及无辜。此时,西街人实则都想到一处地界。只是无人说出口。

祸不单行。一家人流离失所,没个主意之时,偏逢骤雨,连人带家当,淋个透彻。元聪本就受了惊,被冷雨一浇,风寒就上了身。街坊邻居看在眼里,着实无他法,方才建议齐家去西街北面宅院暂住。

单说这处宅院,早些年是青州府马驿站,客商南来北往,甚是繁华。相传即便皇帝游来,也是落在此处歇脚。后来有一书生路过,独居在此。读书入味,不觉夜半三更。忽闻窗外车马芜杂,人声鼎沸。开窗视去,驿站内空无一人。由此便传开驿站闹鬼。久之逐渐荒废,再无他人。而后青州府衙斩首之后,便将人犯抛尸于此。经年;累月,便成乱葬岗。驿站房屋仍在,却物是人非。

街坊不约而同,早都想到此处,却都未开口。一来,此处闹鬼。齐家好容易出得狼窝,怎得忍心又将其推进虎穴;二来,元聪异能。若居于此处,实难想象后果。然眼下已到绝境,无可奈何。眼见元聪高烧不退,只得先跻身其中,待到小儿好转,再寻他路。

齐家下了打算,街坊结队而至,帮扶入住。入屋之前,寻神棍术士作法,上供念经,又将齐家人悉数唤至驿站之前,再三解释,方才入住。街坊寻了大夫,煎好药,与元聪吃了,齐家安顿下来。

未见异象,元聪面色渐润,父母也便放下心来。元聪常与父母相谈,道是这驿站之内,层层皆有住客。唯二楼北有空房,可居在此。住客多流离失所者,寻此处落脚,也便是图个清静。人不犯鬼,鬼必不犯人。天黑便熄灯而眠,朝阳初露,方可出门务农。齐家恪守规矩,久之也便习惯。

3

元聪跛脚,年一十又七也没得妻室。农事不济,只得在西街寻得一处屠户,跟随学徒。师傅年老,挥刀无力,元聪便接茬,领了屠刀,自立门户。驿站院落偌大,然杀猪宰牛,却不得在内。住客多畏血光戾气,元聪从自当遵从。

又二年,元聪父母双双仙逝。其父唯憾元聪多难,未能娶得妻室沿齐家香火,含泪而终。元聪倒也清楚,身居鬼屋,自身又存残疾,妻室再无可能。人活至此,何求大富大贵,惟愿得此善终。元聪夜不成寐,常坐驿站中堂,小酌微饮。咸鸭蛋敲开手指大小圆缝,以细竹签挖之。小量送入口中,品其咸味,似品人生苦涩。

期间,驿站之内魂来鬼走,住客频更。是夜,元聪饮酒中庭。忽觉耳边柔风浮动,门栓作响。定睛看去,木门缓缓敞开,一把破旧油纸伞飘然进门。元聪侧首,细瞧之,红伞之下,有美人亭亭而立。

美人抬头,见元聪双目呆滞,目光径直停留,不免一惊。心说此人难道可见妾身。便收了伞小心进屋,无意恰与元聪对视,元聪此刻也得以回神,二人相视一笑,脸泛春晕。元聪起身,欲礼貌做个招呼,忽见美人背后随着一人。虎背熊腰,络腮胡须。粗鲁进门,道一声:“妇人!”遂一把将美人推开,粗犷进屋,双手抱拳,厉声吼道:“胡三彪与妻室行至此处,多有打扰。望诸位仙友海涵。”

目光匀扫房内,见元聪起立,言道:“此处竟有活人。为何感觉不到丝毫生气。”元聪视之,此人一举一动,皆不成体统,又以手猛推美人,足见生前便不是好果,死后更是蛮横。心说不予理睬。

壮汉见元聪照旧饮酒,面露喜色,逐渐近身,呢喃道:“上天送我转世之机,怎能辜负这番美意。”脚下生风,呼呼奔着元聪而去。元聪反应未及,壮汉已将一手搭在元聪肩膀。元聪使劲蛮力抖动,那手似铁钳般死死锁住。元聪抓起酒壶,狠劲向着手臂砸去,砰!酒壶碎裂,手臂纹丝未动。元聪大惊之际,手臂却如盘蛇一般变软,顺着元聪脖颈缠绕数圈,紧紧勒住。元聪以手扯之,未果,却感血气上涌,手中乏力,面色黢于紫黑,浑身瘫软下来。

生死一线,元聪了然闭目。忽闻壮汉哀嚎,颈上盘蛇般手臂渐生松散之意。得此喘息之际,赶忙扯下手臂,大口呼气。心中甚疑,抬眼瞧去,只见那美人目露穷相,狠狠咬住壮汉耳朵。壮汉嗷嗷直叫,恼羞成怒,一把将美人扯过,似是抓家禽一般轻易。美人惊叫,壮汉双手掐住其脖颈,口中念念道:“此等贱货,为区区一面凡人,是何以阻挡为夫转生良机。今日且叫你灰飞烟灭。”

元聪缓上稍许,眼见此情此景。按捺不住,厉声喝道:“休得如此放肆。”冲将上前,猛然想起腰间尚有屠刀随身,折手抽之,挥舞上前。

4

壮汉瞥见元聪杀来,口中念道:“此人果不寻常,可见我等真身。今日务必要将其拿下。”双手提起美人,嗖地抛将出去,直甩到墙壁。元聪利刀已至,壮汉以是普通刀刃,也未躲避,径自受了元聪一刀。哪知一刀下去,皮开肉绽,壮汉哇哇大叫道:“戾气戾气沾刃。”遂转身遁逃。元聪持刀追至。

桌上桌下,一时间,二人你追我躲,满屋狼藉。元聪跛脚,体力渐消,顿觉不支,粗气直喘。壮汉却丝毫不觉劳累,瞅准时机,转身将元聪手中利刀打掉。元聪惊,俯身欲捡拾屠刀。却被壮汉双臂推出数尺,翻滚倒地。壮汉伺机上前,再次掐住元聪脖颈,笑道:“掐死尔等,我便借尸还魂。”元聪望一眼倒地美人,绝望浮上瞳孔。脑中似有千斤重压,白眼外翻,昏厥过去。

元聪缓慢睁眼,见自己躺于自身床榻之上。身边那美人相伴,此刻似是劳累,玉臂托住下颌,周公相见。元聪心说,原来死去也未必如想象那般痛苦。动动手臂,轻抚脖颈,觉身体劳累无比,便想翻身。床榻随身体轻颤,造了些许声响,美人赶忙睁开眼。见元聪苏醒,兴高采烈道:“醒啦,醒啦!”

元聪甚疑,转头看向美人,只见门忽地被打开,涌进一干人。美人径自来到榻前,委身坐下,双手托起元聪正欲立起的上身,道:“承蒙众仙友道义无边,于我俩生死弥留之际,出手相助,得以脱难。”

众人嬉笑道:“如此便亲密无间,不如今日便洞房花烛。”

“元聪尚不知,娇娘如今摆脱那恶丈夫,已是自由之身。”

“是也是也,不知是谁在尔昏迷之际悉心照料。”

哄笑一片,唯留元聪与娇娘面红耳赤,相视而笑。元聪一把将娇娘之手抓住,道:“如不嫌弃我身有残疾,便遂了众人愿吧。”众人再笑。

人鬼殊途,按说这元聪娶了娇娘,本应日渐衰弱。然则天若有情天亦老,元聪终日居于驿站众鬼之间,却无大碍,与娇娘恩爱生活。便也不再碰触屠刀,外出做些短工,清贫度日。中年收养一子,名曰仕裕,孝顺有节。元聪得天伦之乐终老,享年七十。(作品名:《齐元聪》,作者:舌笔先生。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禁止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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