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封算是尘埃落定了,找到适合的房子,有一个有权有势又有钱的胖子当靠山,可以说已经是不错的生活了。
在搬进陈大海家老宅之后第二天开始,徐不二就每天闻鸡起舞,最先时候在老宅院子里跑步、打拳、冥想,等身体果然如他所想的得到了强化,就开始走出院子,每天天刚亮就出门,等月亮升到半空的时候再回家,甚至有时候还会支会一声,出门三五天。
徐师古和李秀兰夫妇早在老家时候就已经放着徐不二不管,现在他们搬到新家,免费得到偌大一个宅子不说,而且有吃有喝就是陈大海供养的,生活过得好不乐乎,自然也不会管徐不二出门去干嘛了,小两口乐呵呵笑嘻嘻过日子,盼望着早日能真正给徐家续香火。
陈大海虽然有徐家三口的相助,但他也并不是不知足的人,他供着徐家三口,就像供自己父母一样,但平常时候绝对不会去烦劳他们让他能够平步青云,只有在最最关键的时候,他才会向徐家三口求助,而每一次,徐不二也都会慷慨答应,助陈大海一臂之力,让他官运亨通。
转眼之间,五年的时间就过去了,陈大海供养了徐家五年,他自己的官位虽然没有扶摇直上,但却在徐不二的指点下,舒舒服服慢悠悠坐上了市长的位置,而徐不二的年纪,也刚好适合上学了,只是眼看着九月一日临近,徐不二却怎么也不肯去学校。
“不二,这怎么行?虽然我们承认你是个天才儿童,但天才也要读书啊!”现在属于徐家的院子里,一大清早李秀兰就打头阵,和徐师古两个人摁住徐不二,苦口婆心,“古人说‘书中自有钱钟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老婆,不是‘钱钟书’,是‘千钟粟’。”徐师古特地咳嗽两声,提醒李秀兰的错误。
李秀兰含糊的嚷了两句,意思是都一样,就又说:“古人还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你现在好好去读书,将来考上大学,就相当于金榜题名,前途无量啊!”
徐不二没好气地盘坐在地,泛着白眼看李秀兰:“古人还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我是听我古人的,佩剑走江湖,还是听你古人的读万卷书?再说了,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自认筮卜占卦、天命风水、紫微斗数这些无人能出我右,若真看中了无量前途,哪怕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并非难事!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口舌了!”
李秀兰确实白费口舌,徐不二当年两岁识字,五岁习遍诸子百家之书,六岁开始接触“太昊玄宗录”,七岁起与其他同门一起研习八卦五行,天文地理古今奥秘甚至都动得几层,如今再把他当小孩子一样送入学校学习,他当然不会同意。
看自己说服不通,李秀兰连忙向徐师古示意,徐师古干咳两声,对徐不二说道:“不二,你可别忘了,咱们家现在是吃穿住行都靠你陈叔叔,要是你去读书,将来有了出息,咱们非但可以光宗耀主,而且还可以自力更生,不是很好吗?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是专门吃别人的饭吧?”
“若是说你的脸皮厚度排第二,恐怕就没人敢拍第一了!”徐不二冷哼一声,很不客气地说,“你可不要忘了,你能有今天滋润的生活,是依仗着谁的功劳?你自己也不想想,几十岁的人,竟然还好意思自己闲赋在家!”
徐师古被徐不二说得面红耳赤,刚要败下阵来,却见李秀兰向他示意哪怕再厚颜无耻,也要说服儿子,就撑着红脸,特大声地说:“至少我不想某些人,连字都不会写!”一看徐不二要反驳,徐师古连忙再接上一句,“某些人不要找借口,会写毛笔字不算,这年头出门不兴毛笔字,至少你也要会用铅笔写字!”
这么一说,徐不二终于没话可讲了。
一看儿子被自己给难倒,徐师古瞬间得意起来,拍拍徐不二的肩,摆出一副老者的模样,说:“年轻人,你还是乖乖去读书吧,好歹也学点儿知识,只会算命也不是件好事,将来要是娶媳妇,估计没多少人愿意嫁给一个算命先生!”
娶媳妇的事,徐不二还真的没有想过,他脑子里就只有怎么样重建“太昊玄宗”的事,对女人丝毫没有感觉,不过徐师古说的并没有错,现在毕竟不是三百多年前,如果在三百多年前,徐不二的才学定然是人上人,只是过了三百多年,确实存在了很多他都不懂和不知道的事,比如客厅里放着的那台电视机,虽然徐不二从来不看,但却知道它很神奇,就像类似于“天眼”的法术,或者还有像“千里传音”法术的电话。
对于“太昊玄宗”的门人,最忌讳的就是无知,身为“太昊玄宗”准宗主的徐不二,虽然表面上是对那些高科技产品没什么兴趣,但其实是因为对这些新事物的一无所知而产生的了畏惧,他是害怕接触这些东西。
而这一次徐师古和李秀兰的劝说,对于徐不二来讲,确实是一个让他下的台阶,而且凭他的强闻博记,他自认为只要短短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将学校里教的东西全部背诵并且融会贯通,读书也可以只是一个幌子,至少以学生的身份,徐不二才能够看上去更像一个普通人。
不过就算是有台阶下,徐不二也不会轻易就范,他依然是持坚决反对状,恶狠狠地对徐师古说道:“你能够闲赋在家,却要我去什么学校,吃白食的功劳是我的,为何我就一定要做事,能让你白吃白住?”
“听见没,儿子说话了!”李秀兰顺水推舟,直接倒打一耙,站在“中间人”的位置上,对徐不二和徐师古说道,“你们父子俩一个给我去乖乖上学,一个给我出去乖乖赚钱,都不要给我闲在家里!”
徐不二和徐师古迅速站到同一条战线,大声地问:“我们都出去了,那你呢?”
“这家总要我守的吧!”李秀兰笑着说,“我要相夫教子、入得厨房出得厅堂,其中的辛酸又哪里是你们男人知道的,你们乖乖去外面赚钱,我在家给你们洗衣做饭不就成了?”
“额!”徐家父子当场无语,随后相互看了几眼,才都无奈地说,“那好吧,明天去找陈胖子。”
五年的时间眨眼过去,一天的时间当然过得更快,按照昨天的约定,徐不二和徐师古两个人一起到对面陈大海的家。
在开封的五年里,徐师古夫妇并没有得添一儿半女,反倒是在一年前,陈大海夫妻生了一个女儿,当时让徐家卜了一卦,徐不二卜出来是“蒙卦六五”,爻辞是“童蒙,吉”,意思是如果这个孩子从小就教育好,那么将来必定能够富贵荣华、吉祥如意,所以女孩的名字直接叫做“陈蒙”。
“蒙”字是六十四卦第四卦,如果推算起来,就跟“太昊玄宗”门人起名的方式偏像,不过因为陈蒙是女孩,所以并不会因此跟宗门陈家混淆,如此徐不二才允许他们用这个名字。
陈蒙出生后,陈大海夫妇本来想请徐家人帮忙照顾,李秀兰也很想帮忙照顾孩子,不过徐不二说,陈蒙在三岁之前都不适合让别人抱养,最好就是由自己的父母亲自抚养,于是袁媛媛就辞去工作,每天留在家里照顾陈蒙,当然也经常到老宅去和李秀兰扯家常。
这天正好是星期日放假,陈大海留在家里陪老婆孩子,所以徐不二和徐师古两个人按响门铃,出来开门的人就是陈大海。
“哎呦,是大哥和不二啊!”陈大海一开门见到是徐家父子过来,高兴地连忙把他们往屋里请,同时还朝屋里的袁媛媛大喊,“媛媛,大哥和不二来了,快拿些水果出来!对了,把冰箱里的西瓜拿出来,不二最喜欢吃西瓜了!”
袁媛媛在屋里听到陈大海的叫唤,连忙应了一声,然后把陈蒙放到婴儿床上,把西瓜从冰箱里拿出来,切好之后热情地又送了出来。
徐不二不客气地拿了一块最红的,向陈大海和袁媛媛道了谢,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吃了起来。
徐师古显然被委托了重任,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不吃西瓜就坐到徐不二身边,笑着对陈大海说:“大海啊,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哦?什么事啊?大哥尽管说,只要小弟能帮到的,肯定义不容辞!”陈大海拍着胸脯大声说话打包票,一不小心就把陈蒙给吵醒了,袁媛媛连忙跑过去抱孩子,陈大海连忙压低声音,继续同徐师古说话。
徐师古不禁表现出一副奴才样,卑躬屈膝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你看咱们不二也已经到了该读书的年纪,我呢也不好意思整天白吃白喝你们的,所以想让兄弟你帮不二找个合适的学校,也顺便给大哥我找个好工作。”
“大哥说的是什么话?我陈大海能有今天,还不都是大哥棒的忙!”陈大海声音刚刚抬高,又下意识压低下去,说,“不过不二到了读书的年纪,确实应该找个好学校,这件事就交给我好了!至于大哥的工作……大哥想要什么样的工作?我这两天就给你去物色一下!”
“什么工作都行,什么工作都行!”徐师古高兴地说,“其实工作也就是给我打个掩护,如果能有个工作在,有些时候也好办事嘛!”
虽然不知道徐师古所说的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陈大海还是明白,既然徐师古要他给找个工作,那么必定有原因,在陈大海眼里,徐师古是一个高人,高人做事,肯定不是他这样的普通人能够懂的。
考虑到这些,陈大海憨厚地笑两声,对徐师古说:“大哥只是要用工作来掩护是吧?那简单,小弟一定给大哥找个既舒服又自在的工作!”
徐师古心想你这陈胖子还真懂我的意思,没枉费我五年来对你的照顾,于是就拍着大腿说:“大海,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大海客气地笑着。
事情办妥,徐师古高兴地站起来,对陈大海说:“那大海你就在家好好陪弟妹,我跟不二先回去了,你嫂子还在家等消息呢,总不能让她等急了。”
“应该的,应该的!”
陈大海笑着就也站起来,徐师古拍拍徐不二的脑袋,拉着徐不二往门口走,陈大海客客气气目送他们父子到老宅才关门。
徐家父子一进宅门,李秀兰就迎了上来,虽然她肯定陈大海会答应这些小忙,但还是关心地问:“怎么样?陈胖子答应了么?”
“嘿嘿!这是废话!”徐师古得意地说,“有我徐师古亲自出马,还有什么是难事?”
“靠你?”李秀兰很不客气就说,“你的那点面子也是靠不二赚来的,靠你我早就饿死了!”
“那也是我的功劳啊!当年要不是我把不二抱进屋,你能有今天吗?你当年还说不二是妖怪呢!”
“你还不是连孩子的名字都起不好?现在跟我嚷嚷,你反了你?”
徐师古和李秀兰两个人就这么又争吵了起来,这种场面徐不二也不算少见了,见怪不怪,反而是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问:“唉,还不知道现在读书苦不苦,难道我先去算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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