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辉)三星堆遗址是距今4500年-3000年前的四川古蜀人文化遗址,因出土大量造型奇异的青铜大立人、面具、头像、神树等器物,有很强的自身特色,因为它们形体高大,形像奇特,更在于其涵义难明,可以引起很多遐想,充满了神秘性,成为独树一帜的巴蜀文化的代表。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大立人、纵目面具、头像、神树等青铜器物,分别出土于编号为一、二号器物坑。从考古类型学来看,这两个器物坑应该是同时埋藏的,其埋藏的年代大概相当于中原地区商代的晚期。如此,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也属于大中华地区的商代青铜器。
在近期召开的三星堆文化学术研讨会上,全国各地专家一致达成一项《三星堆共识》:以三星堆遗址为代表的长江上游地区文明在与黄河流域、长江中下游地区古代文明的交流与融合中发展壮大,是中华文明多元一体发展模式的重要见证。三星堆遗址出土青铜大立人、面具、头像、神树等器物,是古蜀人对“人与神”充满想象力的独特理解,展示了巴蜀文化的多样性和丰富性,是古蜀文明对世界青铜文明的杰出贡献。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之所以充满神秘性主要来源于青铜人物造型的奇异性,即是对人物的刻画,又突破了古蜀人写实性的人面造型,仿佛是现代西方人的面部特征,又或是对外星人的记录。这些区别于古蜀人的青铜人物造型,在向我们后人展现的是一种怎样的古巴蜀人的思想与境界呢?
通过对三星堆遗址出土青铜大立人、纵目面具、头像造型特征的解读,我们可以得到它们的特性:身材高大、大眼、纵目、大耳、大鼻、大嘴、大头额、大面额等。这些都是人们的五官,是人们感受世界、认识世界的人体器官。将这些放大的五官,集中在一个面额之上,就会形成区别于写实人物面部的特征,区别于正常人的面部特征,仿佛是西方人棱角分明的面部。青铜器的制作需要线条简单,尤其在面具制作上,东方人面部的圆润很难完美表现,这或者就是三星堆青铜器人物造型,更像西方人或外星人的造型的根本原因。
三星堆青铜器埋藏年代为商代晚期,中华大地青铜器发展已经相当发达,制作技术也相当完善。位于中国西部的四川盆地,与中原地区相对隔离,在文化发展上有其独立性,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周围文化的影响。三星堆遗址大型青铜器的出土并不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是所谓西来文明,或者外来文明,而是古巴蜀文明与中原文明共同形成的结果。
在笔者看来,三星堆青铜器人物造型表现出来的古巴蜀人的向往、理想与思想,才是三星堆文明的独特之处,是中华文明乃至世界人类文明发展的原始动力,是人类文明之光。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这是生活于四川、从四川走出的唐代大诗人李白《蜀道难》中的名句,真实地描写了四川盆地的封闭与古巴蜀人首领的茫然与困境。古巴蜀人希望突破自然、突破自身就成为所有古巴蜀人的理想与向往。
古巴蜀人将这种理想与向往,表现在祭祀中,成为全巴蜀人的祭祀对象,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青铜大立人、纵目面具、头像、神树等器物。大立人是希望古巴蜀人能长得更高大;纵目是希望能看得更远;大眼是希望能看得更广;大鼻是希望能分别更希望的气味;大口是希望能吃下更多更好的食物;大耳是希望能听到更远更清晰的声音;大额是希望更聪明,反应更敏锐;脑中生出的祥云是希望能想的更高更远。这些所有的独特造型,都是在表达古巴蜀先民,希望突破大自然的限制,突破人类自身的限制,走向更广更阔的世界,是古巴蜀人文化与文明发展的表现。这些古巴蜀人的理想与向往,已经远远超出当时全球人类的发展水平,是古巴蜀人的骄傲与自豪。
三星堆遗址出土的青铜器,所表达的古巴蜀人的理想与向往,都实现了吗?不用长的更高,巴蜀人已经可以跨越千山万水,乘飞机、乘火车、乘高铁到达全国各地、世界各地;不用长出纵目、大眼,巴蜀人也可以看的更远、更广,手机、电视、电脑可以让巴蜀人看到世界各地的信息;不用长出大耳,巴蜀人也可以听到各种声音与信息;不用长出大嘴,巴蜀人已经可以吃遍全国、吃遍世界,更是让全国人民、世界人民用大嘴随处吃到巴蜀人的美食。
三星堆文化遗址,所表现出文化与文明,不仅仅在于中国历史与考古的意义,它更多所表现、展现的是古巴蜀人在中华文明、人类文明史中突破自然、突破自身的向往与理想,并最终实现与共同创造了今天光辉灿烂的中华文明与现代世界文明!(作者:赵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