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当过一天纤夫

2019-11-11   白浪情之友

【原创首发】我曾当过一天纤夫

文/贺宗显

读了无忧无虑尤兴益战友关于回忆录,汉江边上的纤夫一文。一下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因为我也曾当过一天纤夫,那一幕幕情景,仍然历历在目,记忆犹新。有不少情节都具有相同之处。

记得是一九七零年七月下旬的一天,因我们铁二师九团四营是七O年七月九日从越南撤回国,在火车上呆了六天才到达西安。在西安过了三天,第四天早上就分别乘上亥字牌军车,离开西安。有意思的是,在我们离开西安的前天晚上,西北大学为我们放了一场《送瘟神》的电影,还是坐在银幕反面看的。至今没弄明白,他们是将我们当瘟神一样送走的吗?把我们曾代表五个伟大,参加援越抗美,凯旋归来的英雄战士(是不是英雄,反正沿途欢迎的横幅标语都是这么写的)放下不说,我们还是来为他们修铁路呀!是不是瘟神,我们自己最清楚,土包子住进西北大学校园,个个都是遵纪守法,也没乱发什么言论。相反对他们四个面向,即面向基层,面向农村,面向工矿,面向边疆的标语,还大加赞赏。

闲话少叙,作为先遣队的我们,还没来得及参加整训。就一路来到恒口。为响应准备打仗的号召,开始背起背包扛起枪,徒步野营训练。直走得精疲力竭,腰酸背痛,双脚都起了血泡,疼痛难忍,历时三天才到达紫阳。住宿一个晚上,第二天赶早,即用木船,装上帐篷,生产工具,炊具等生活必须品,开始当起了有生以来,也是最后一次的纤夫。除了掌舵的艄公外,拉纤的全是咱们军人。背上用竹蔑编成的纤缆。沿着任河,逆流而上。走在连羊肠小道都谈不上的河边山道上。有的河道弯曲,水流湍急。

这时艄公会在船上喊着号子,同志们啦,我们就跟着喊,嗬嗨,加把劲啦,嗬嗨,齐用力啦,嗬嗨,向前进啦,嗬嗨,就这样不停的喊着,拉着,我们是一边呼哧呼哧的喘地着粗气,一边喊着号子,直到上了稍平坦的河道,方可歇息一会。有时还得攀悬崖,爬绝壁,手脚并用。

我们拉着木船,途经瓦房店,再到芭蕉口,又经泉河口,最后到达名叫小寨子的河滩,一路走来,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急流险滩。大家都是齐心协力,满载负荷,挥汗如雨。用历尽千辛万苦来形容,也不为过。常言道:苦不苦,想想红军二万五。若真与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相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毕竟时间只有那么一天。

此时已是傍晚,才总算结束一天的纤夫生涯。但还得拖着疲惫的身驱,平场地,搭帐篷,割茅草,铺床位。炊事人员用三块石头支起锅,找来石板当面板,煮了一锅糊辣汤当晚餐,这就是我们当纤夫一天的真实写照。

2019年11月11日于当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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