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致远慢慢看●郭 昕(四川)

2019-11-27   天府散文

喜欢读文字,手里只要拿着带文字的东西,书、报、刊,甚至各种“使用说明书”,都能让我钻研一番,长久或短暂地品尝那或隽永深刻或简洁清楚明了的味道,并且特别乐于挑字眼。好多东西似乎随看随丢,其实日积月累,影响是明显的。当你要说话思考行文的时候,思绪顿时清晰似月,不期而至。

最崇拜的自然是《红楼梦》。十二三岁第一次打开它时,竖排繁体字使阅读颇为吃力。连蒙带猜、囫囵吞枣,只看了个大概。经过多年的历练,历经六次从头到尾的阅读,结合各种红学文章,对《红楼梦》才读了个一知半解。

这套书已出版四十六年,父亲留下的,与生活中众多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新鲜事物相比,它因为“父亲”和“陪伴”二词而厚重内敛、深沉朴素,绝不会因为破旧而黯然失色。

有个文友说她曾当过军人的父亲也留下这么一套书,部队发的,那么我终于知道它的来历了。父亲还给我买过一盆栀子花,九年了,为了让它万古长青,我把它移栽到小区花园里了——这里顺便说一下这件事,父亲留给我的最珍贵的物品就这两样了。

迫不及待想说到《读者》。读高一时,在语文老师处——曹德俊老师,四川仪陇县人,毕业于南充师院,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在此向您问好——第一次看到《读者文摘》,犹如盘古开天辟地,混沌初开。在此之前,主要看《儿童文学》《少年文艺》。

那本杂志有简单至极的封面,翻开第一页,自此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从那天开始,没有落下过一期,直到它改名《读者》,改为半月刊,仍然到时间就去买,虔诚地慢慢品读。

《读者》的影响,必须历经岁月流逝,才能潜移默化、润物无声。随着阅读,心里逐渐朗阔,心路通达四面八方。原来世界那么广大,原来人类如此丰富又如此平静。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人们都有求真、向善、唯美的精神追求,崇尚简单朴素的生活,修为宁静高远的心灵。每读到对味的文章或句子,就会心满意足、心领神会,暗暗庆幸自己与作者沟通了一番,并心怀感激。

近两年多次在《读者》上读到一个名叫李娟的女子写的文章,文字奇特辽远,把艰辛的生活写成童话,用童话的纯真看待艰辛。上网查,才知道她早已红遍网络和文坛,粉丝无数。立即网购了五本,花三个月时间连看三遍,流连在她旷远奇丽、坚定乐观的文字中。

她,她妈妈,她外婆,她的老外婆,四代单身女人,都经历了无可言说的感情伤害,生活残缺不全。在新疆阿勒泰的崇山峻岭中,接近中蒙边境的无边原野上,人烟稀少的沙漠深处,他们住在土坯屋,守着小卖部,卖些油盐米面,脚踩缝纫机,艰难地过着庸常无奈的生活。冬天长达半年,进一次县城要走近三百公里。

劳动之余,有时是劳动过程中,她爬上山顶,走进森林;行走在孤独寂寞的荒原,独自踩踏大地的起伏不定;放平四肢,仰望风和云的凛冽缠斗,呼唤大棕熊,大声歌唱。她的灵魂一次次被远古和现实重击,一次次泪流满面。她用她仅仅初中毕业的才情,天才般的领悟能力,抒写一颗不屈服不单调的心,在强有力地跳动,在贪婪地感受,在永无止境地表达......而那些深刻的忧伤,必须穿透文字底层,才能痛心地体悟。

写到此处,心情就有些沉重。说轻松的。

轻松好看的是《飘》《简·爱》,深刻有味的要算《百年孤独》《霍乱时期的爱情》《了不起的盖茨比》。

读《百年孤独》的时候,每次都要在笔记本上画出家族关系图,不然彻底晕圈——其乐无穷。

《霍乱时期的爱情》描述了世上所有的爱情方式,融合了欢愉、痛苦、思念、背叛、嫉妒、无望的等待、热烈的向往等各种元素,体验所有的情绪。主人公历经五十一年的等待,激情如初,终得圆满。其流畅的文字叙述让你欲罢不能,三天之内必须读完。

喜欢读民国时期大家们的散文,他们笔下,一桌一椅、一茶一饭、一猫一狗、一友一亲、一房一舍,皆妙趣横生、滋味浓浓。战乱不断,山河破碎,那段时光并不平安,然而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们还是努力开朗地活着,等着天亮,不然,还能怎样呢?

有两本书最古老,最对不起。

一本《常用古诗》,十多岁时一个姐姐送我的。书尾缺了几页,漓江出版社出版,收录了古诗词229首。根据作者名才上网查到,这本书出版于1982年。偶尔翻看几首,背几句,附庸风雅足够了,至少看《中国诗词大会》时,心里有点小激动。唉,至今没有背完。

《诗经选注》购于1989年,312页,花费人民币两元。惭愧的是,三十年了,书签才走到第135页。偶尔翻开,先得给每首诗注音、看注解、朗读。现在纯粹是作为练习普通话的工具书了,上口,也拗口,正好让舌头灵动一下。

就这样慢慢看,不着急,文学殿堂浩荡无边,反正也看不完。人生短,有书做伴是乐事,但生活并不是只有书。

(图片:网络)

作者简介

郭 昕,居都江堰市。对自己说:在一个平常的世界里,你很久没被感动,就证明你的内心缺乏一种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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