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拆迁给3亿!上海最牛钉子户住马路14年,如今哭着求拆迁

2024-01-11     八月未完

原标题:要拆迁给3亿!上海最牛钉子户住马路14年,如今哭着求拆迁

求求你们,把我的房子拆掉吧!住在马路中间的日子太难熬了!

我们早上听着车声醒,晚上合着车声睡。一有大车经过,所有的家具都在晃动!偶尔还会发生车祸,上次还有辆货车直接冲进了我们家院子里!这个房子实在是住不下去了!

谁能想到,这样的话出自于中国最牛钉子户--张新国之口。

而在此前,他以一家数十口之力与政府抗衡,在这栋矗立在马路正中间的危房中,住了14年之久。

而当年他的诉求简单又无理:给我3个亿,否则绝不动迁!

那为何当年张新国狮子大开口,一提就是3个亿?又为何此时哭着嚷着要求搬迁,再也不以房要挟?独居危房的14年中,他又经历了些什么呢?

沪亭北路的3层小楼

张新国的三层小洋楼当年在沪亭北路上相当有名。

1996年,家家户户多是小平房的上海沪亭北路上,张新国便盖起了三层小洋房。

仿欧式建筑的华丽炫彩,远远就能看到的朱红色的大铁门,阳光折射在玻璃上金光闪闪。小洋房一盖起来就被街坊邻居视为“富人”的象征。

面对邻里的夸赞,张新国总是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说:“没花多少钱,也就30来万!”

低调的炫耀呼之欲出,要知道那个年代上海一套百来平的商品房也只要20万人民币!

张新国的三层小楼里曾经人丁兴旺,最多时住过一家十几口人。

张新国和老婆住在二楼,老丈人、丈母娘与自己同住二楼;三楼住着儿子一家三口和女儿一家三口。

一楼的房子简装了一下,做沿街的商铺,常年租给一个云南的杂货商。

只是随着第三代的孩子们渐渐成家生子,四代同堂的盛势在这三层小楼中便显得拥挤了许多。

柴米油盐的分毛必争,水电开销的斤斤计较,让这个家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但很快,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沪亭北路,让这个大家庭不再拘泥于鸡毛蒜皮之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即将暴富的狂喜心情。

是的,沪亭北路要拆迁了!

不仅张新国一家,沪亭北路上的邻居们都是一片过年的欣喜之象。

谁都知道,那个年代的上海拆迁,意味着搬离蜗居的老房,住进明亮先进的商品房,除了拿房,还能额外拿钱,完全实现了阶级跨越。

所谓的“一拆富三代”,不是没有道理的!

放眼方圆几十里,自家的小洋楼那是鹤立鸡群独一份的;再加上人口众多,上有老下有小,四代同堂十几口,都指着这次拆迁鸡犬升天呢!

所以,当拆迁办和开发商来到老张家商谈贴补方案时,张新国一脸傲气地狮子大开口:

给我三个亿!少一分也别想动我一块砖!

张新国家中只有一个儿子,宅基地证书也只有一张。

所以根据当时的动迁政策,他只能拿到大中小三套房子共280平米,一套多子女政策补偿房120平米,外加230万元的拆迁补偿款和40万元的装修补贴。

很多房子不如张新国大,人口不如张家多的邻居,赔的房补的钱却都比张新国多,这让他心理极度不平衡。

加上家中一对子女纷争不休,不管是房子还是票子都难以均分,张新国只能死扛到底,一口咬死:

3个亿,少一个子儿我都不搬!

时间不等人,道路也不会因为张新国一家的狮子大开口而不通了。

2011年,沪亭北路拓宽工程正式开工;曾经泥泞不堪的土路被拓宽为四车道的柏油马油。

而这条马路比较特别的地方,则是在经过张新国的小楼时,四车道变两车道,然后从张新国家绕了过去。

而张新国曾经引以为傲的三层小楼,如今成了扰乱公共交通的“牛皮癣”。

这是张新国一家怎么也没想到的一个局面,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而更难的日子,还在后面。

马路工程开工后,原来的邻居一个个搬走,只剩下张新国一家孤零零的楼房独立在工地中间。

白天是挖土机轰隆隆的工作声,打开窗户便是昏天暗地的泥土灰尘;到了晚上四下一片寂静,只剩下这一家人,孤独又荒凉。

由于宽敞的马路遭到张新国楼房的阻隔,司机往往需要提前减速或是急刹车,这给驾驶中的司机带来极度不便。

经常有司机在经过张新国家门口的时候,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吓得张新国一家都不敢开窗。

更可怕的,还有来不及刹车出了车祸的司机,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跑到张新国家“砰砰”地敲门问罪。

甚至还有一次,司机刹车过急,轮胎打滑,直接连车带人冲进了张新国家的院子里。

如此天灾人祸,几乎每一天都在上演。

这样的房子真的不能住人!

早上我们听着车声醒,晚上我们合着车声睡。我们住在大马路中间,每当大卡车经过时家里的地板和家具都跟着晃动,十分吓人,不知道这些老化的电器和衣橱什么时候就会倒下来。

而夜里大卡车轰隆隆开过的声音更是让人没法睡觉,我母亲就是在这种环境中突发心脏病去世的。

电梯、学校、菜场一应俱全,生活相当便利。

也总有那么几个好事之徒,没事就来张新国家中坐坐,打着串门联络感情的幌子,实则吹嘘自己的新房和银行好几个零的存款。

听得张新国又急又气,除了羡慕嫉妒却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现在村委和开发商都晾着他,再也没人登门协商,更不提给房给钱的事情了。

这14年间,张新国不是没想过松口,不是没想过一拆了之。

但外人不理解的是,他这关起门来的一屋子儿女债。

首先,儿女不让老爹松口。

他们认为只要坚持耗下去,如铁钉一般牢牢地扎在这个当口,任其风吹雨打生锈发霉,总有一天政府会松动,而他们要求的3亿拆迁款也能如愿到账。

但恶劣的居住条件下,一对儿女早就带着自己的家庭匆匆搬出了这个小洋楼,在外租房住。

而他们却要求自己近70岁的爹娘带着90来岁的爷爷住在这栋危楼之中,管他外面是尘土漫天还是车水马龙,反正自己是眼不见为净。

儿子觉得自己是家中独苗,理应多分一份;而女儿认为,自己下一代已经长大,眼见着就要自立门户,姥爷家中有,没有不给的道理。

钱还没到账,一对儿女却是争吵不休,老张头此刻一个头两个大,更不知道这房子应该怎么办。

此时,距离当初的协定拆迁之日已过去整整14年。

而上海松江区的房价已从当年的3、4000一平米飙到现在的近6、70000一平米了。

而张新国一家的拆迁补偿,并没有因为他们旷日持久的“钉子”行为而有所增多。

和14年前一样,张新国一家拿到了4套房子和270万元的拆迁补偿款。

只是今非昔比,这钱与14年前相比,早已不是那个分量了。

65岁的张新国带着老婆和90多岁的老丈人,终于要搬离马路中央的这座“大碉堡”。

他指挥着搬家工人上上下下,挥汗如雨的同时再看一眼自己的小洋楼,顺道想一下:

这14年的据守,是值还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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