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敬中的绝招用四个字能概括:马奎陆桥山李涯一辈子学不会,余则成只学会一半

2024-01-18   半壶老酒半支烟

原标题:吴敬中的绝招用四个字能概括:马奎陆桥山李涯一辈子学不会,余则成只学会一半

在军统(保密局)天津站,最老练、老辣的特工无疑是少将站长吴敬中,这个看起来有点厚道,也有点狡猾的老汉还有点糊涂:余则成就差在脑门写上“峨眉峰”三个字了,吴敬中一直没有发现,说明他既不是称职的军统临澧特训班上校教官,也不是全市军统(保密局)系特工的有效掌控者。

吴敬中当然不会像我们看到的或想象的那样肤浅、颟顸,他的精明之处,只有真正的对手才会理解,他最高明的一招,马奎陆桥山李涯一辈子也学不会,余则成虽然颇得吴敬中真传,但是这一招他也只学会了一半,跟吴敬中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吴敬中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他要是进了功德林战犯管理所,其背景复杂程度,也仅次于《特赦1959》中刘安国的历史原型文强,而且肯定能在1959年第一批特赦,甚至可能根本就不用等到1959年,就因表现良好、另有任务而溜达出去了。

文强的亲友关系复杂到不可细说,吴敬中也曾是我方有名的理论家,他去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之前写的党校建设报告,我们现在还能查到——他原名吴景中,您搜索的时候要写吴景中而别写吴景中,咱们是为了方便起见,才用他大家都熟悉的“吴敬中”之名,反正特工的名字就是个代号,郑耀先、刘新杰、燕文川、余则成、翠平真名叫什么,其最亲近的爱人和战友也未必知道。

吴敬中在天津站掌控一切,想挑战他权威的三个中校先后死于非命,剩下的中校副站长余则成也被他缴械后带上了飞机,成了他生意的经理人和代理人,师生二人“合作愉快”:吴吃肉,余喝汤,有钱大家一起赚,但是少将肯定比中将分得多,而且中校十年之内也不大可能晋升少将,等余则成晋升少将的时候,吴敬中早就挂着中将军衔退休了。

熟悉那段历史的读者诸君当然知道,蒋军的军衔铨叙有比较繁琐且严格的规矩,戴笠直到1945年才铨叙少将,此前他一直是军统局上校副局长(最后也是副局长)。余则成和吴敬中之间隔着一个上校级别,上校和少将中间也有一条鸿沟,李涯想晋升上校并填平那条鸿沟,结果被吴敬中力主留在天津执行没有前途的“黄雀计划”,那就是把李涯架在火上烤——用店小二许忠义的陈老大陈明的话来说,搞潜伏的,“投胎率(死亡率)高啊”。

马奎、陆桥山、李涯都想过取代吴敬中而自己当站长,马奎和陆桥山的野心显而易见,李涯虽然隐藏较深,但吴敬中也已经看出他不是个省油的灯。

马奎、陆桥山的“后台”分别是毛人凤和郑介民,李涯则想通过实干立功晋升,更是傻得不能再傻:拼命工作等提拔、没有关系想高爬、经常加班不觉乏、什么破事都管辖。

李涯为了请求翠平在站长太太面前转圜,抠抠搜搜送出一对价值一头牛的玉镯,那也是水产公司老板送给他的,那对玉镯差点被翠平摔了——余则成家里的金银珠宝数不清,很粗的香烟(雪茄)一盒也可能换一头牛,梅姐给翠平的一条大黄鱼(十两金条)见面礼,估计能买一群牛。

李涯不结婚,也没房子,整天睡在办公室里想抓峨眉峰,他唯一的“仪仗”就是在南京有几个“朋友”,这就更犯了官场职场大忌:李涯的“朋友”也就是军统特训班的同学而已,三年不上门,是亲也不亲,李涯在延安当了多年佛龛,那些“朋友”可能早就把他忘了,即使不忘,同学李涯和教官起纷争的时候,您说那些同学朋友会站在哪一边?

李涯的朋友靠不住,马奎和陆桥山的靠山也不可靠:在毛人凤、郑介民眼里,马奎陆桥山不过是毫毛一样的马仔,而吴敬中则是股肱,郑介民和吴敬中还算得上手足。

吴敬中除了军统特训班高级教官,还当过中苏情报所总务科长、军统西北区区长、东北区区长,跟代理主任秘书毛人凤是可以经常开玩笑的(沈醉回忆说毛人凤有这个习惯,这样是他拉拢处长、站长的惯用手段),而马奎却只能给毛人凤站岗放哨提鞋倒马桶;吴敬中和郑介民在莫斯科中山大学是很好的同学,在中苏情报所,郑是中方所长,吴是总务科长,比李维恭和许忠义的关系还近,陆桥山只是郑介民在天津站的一枚对付戴笠的闲子而已,是绝不会用来对付老同学、好搭档吴敬中的——沈醉回忆录中有记载,吴在当中苏情报所总务科长期间,郑的日子很富足,身上的西装,都是吴敬中从香港“穿”回来的。

吴敬中跟上面的关系,不是马奎、陆桥山、李涯所能揣测的。地位高低不同,眼界见识也不可同日而语,马奎陆桥山想隔着锅台上炕,必然掉进开水锅里煮得通红,余则成在旁边加麻加辣,吴敬中翻炒一下就行了。

马奎陆桥山李涯想跟吴敬中比后台、抢椅子,那就是碟子里面扎猛子不知深浅,他们就是想学吴敬中那个绝招也没条件——戏法人人会变,各自巧妙不同,余则成之外的三个中校特务,即使知道戏法怎么变,也没有登上舞台的机会。

吴敬中最高明的绝招,其实用四个字就能概括:上送下分

“上送、下分”,这四个字看起来简单,但是能学会的,或者有资格学会的,还真不多。在这方面,戴笠和毛人凤都很精通,吴敬中更是此道高手。

吴敬中喜欢“古董文物”,在“收藏鉴赏”方面也有一套。如果我们认为这只是他的个人爱好,那就低估了吴敬中的追求,戴笠的心腹沈醉也发笑:老吴跟戴老板有同样的爱好,这一招果然高明!

吴敬中“搞收藏”,就跟戴笠有了共同爱好、共同语言,送上一些珍贵文物给戴笠鉴赏,还能顺便在戴笠的别墅“漱庐”蹭一顿饭,关系就是这样搭建起来的。

“戴笠不收礼”,那得看送来的是什么,如果是汽车、手枪、古董、美女,戴笠还是肯笑纳的。吴敬中能从一个“叛徒”晋升为军统一方诸侯,仅凭他在莫斯科中山大学学到的情报技能是不够的,即使是黄埔一期的军统特训班教官,戴笠也是说杀就杀,吴敬中要没有过人之处,是不可能成为军统西北区、东北区少将区长的。

戴笠附庸风雅,毛人凤俗不可耐。对付毛人凤,吴敬中送上的是“功利”:破获中统季伟民案,打了中统(党通局)叶秀峰的脸,露了毛人凤的脸(军统中统死掐是传统);两大车赃物,按军统(保密局)规定吴敬中可以留下一车,但是老吴一股脑送给毛人凤,而毛人凤是一一车入公账一车进腰包还是两车通吃,那都不是吴敬中关心的问题,吴敬中看到的,是毛人凤的大胖脸笑成了肉包子。

戴笠和毛人凤都拿了吴敬中的实惠,而这种实惠,是马奎、陆桥山、李涯送不上去,也没有条件送上去的——就是把这三个中校都榨成干儿,也拿不出那么多东西。

戴笠毛人凤嘴角流油心中有数,郑介民就更不用说了。沈醉替郑介民倒卖一千桶汽油赚了一千两黄金,自己夹带了五百桶也赚了五百两,老郑知情不快,这要是吴敬中操盘,肯定会把一千五百两都交给郑介民。

沈醉以聪明圆滑著称,但是在军统(保密局)却没有什么真正的朋友,“军统三剑客”中的徐远举和周养浩后来也想弄死他,而吴敬中则没有那么多麻烦:毛人凤严令沈醉不得离开昆明,吴敬中不管谁下的潜伏令,他都是先走掉再说。

电视剧中的吴敬中是执行海峡计划而离开天津,史料中的吴敬中是当机立断,在天津被围前抢了一架飞机开溜,毛人凤也拿他无可奈何——“国防部次长”郑介民的面子不能不给,太子小蒋发话,他也不敢拒绝,于是吴敬中逃出生天而未受惩罚,沈醉却只能在云南起义通电上签字,然后在战犯管理所学习了十年。

比较起来,精明的沈醉远不及他的军统特训班老同事、老朋友吴敬中(沈多次在回忆录中称吴为“很要好的朋友”),小聪明的马奎、陆桥山、李涯跟吴敬中不是一个档次,也没法比,吴敬中的绝招他们也学不来:他们想“上送”,却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而且上面的人跟他关系也不铁,送东西人家也未必肯收。

往上送,送不上去或没东西可送,吴敬中绝招的“上送”马奎、陆桥山、李涯学不了,“下分”他们学不会也不想学:陆桥山眼睛只往上看,顶多能平视余则成,对下面的人基本都是不屑一顾,而马奎和李涯都不太聪明,往上送和往下分,他们根本就想不到。

吴敬中不但把郑介民、戴笠、毛人凤哄得眉开眼笑,下面的人也十分感激,连夯货马奎也不得不承认,吴站长确实没少在他们身上花钱,又分配房子又置办家具,还热情款待手下的“抗日夫人”,除了“心怀不轨”的马奎、陆桥山,在天津站对吴敬中不满意的几乎没有,所以就连人缘不错的余则成,面对前来缴械的三个黑衣大汉,也不能不手软肝颤,根本起不了反抗之心。

天津站的特务,百分九十都成了“吴敬中的人”,所以包括余则成在内,四个骨干中校谁也翻不起大浪,真正能学到吴敬中一半绝招的,还真就是峨眉峰余则成:见面一出手,就是宋朝的夜明珠,然后是南朝宋的一尺高玉座金佛、陈纳德同款的斯蒂庞克轿车,“上送”这方面,余则成确实做得不错。

被余则成从背后开枪击毙的小特务米志国,听起来跟余则成倒卖物资也没少捞好处,江湖人物龙二,可能也是余则成的白手套。

吴敬中上下都打点得比较明白,所以他熬死了戴笠(1946年)、毛人凤(1956年),郑介民(1959年)死了二十四年,吴敬中才于1983过完八十大寿含笑而去。读者诸君将史料与电视剧结合起来看,肯定也会对吴敬中有更深刻的了解和更精准的评价:在您看来,吴敬中的“上送下分”绝技,又多少人能学会?如果您坐在吴敬中的站长宝座上,能否自信比他混得更好?您供职或卧底于军统(保密局)天津站,会成为《潜伏》中的哪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