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健康界
作者:罗锐(编译)
玛丽·特雷纳(Marie Trainer)刚从多美尼加的蓬塔卡纳度假回来没几天,就又因背痛恶心请了病假。期间她的体温忽高忽低,于5月11日凌晨被送进了俄亥俄州斯塔克县的急诊室。
9天后,当她从病床上醒来时,发现四肢都被截肢。
患病前的特雷纳与丈夫
罪魁祸首竟是爱犬一吻
为何病情恶化这么快,竟到了截肢的地步?医生起先怀疑是她在旅行时染上了热带病,后来花了7天时间才搞清楚罪魁祸首竟是她养的德国牧羊犬泰勒(Taylor)——爱犬的狂亲猛舔让特雷纳感染了犬咬二氧化碳嗜纤维菌(capnocytophaga canimorsus)。
犬咬二氧化碳嗜纤维菌是一种生长缓慢的革兰氏阴性杆菌,常见于狗唾液中。然而这种细菌感染的几率极小,很可能是特雷纳被爱犬舔舐伤口时传染上的。
俄亥俄州坎顿市奥特曼医院(Aultman Hospital)传染科主任玛格丽特·科贝医生(Margaret Kobe)对特雷纳进行了救治。据科贝介绍,特雷纳进入重症监护病房时已“神志不清”,之后不久便不省人事,肤色很快变成紫红色,随后出现坏疽,身上出现血块。
科贝说:“给这种病确诊很难,有点像侦探破案,需要进行各种诊断,只有缩小了范围,才能找到真凶。”
当时,特雷纳的感染已经扩散到了鼻尖、两耳、双腿和面部。科贝说,虽然能保住面部,但四肢必须截肢。
手术之前,特雷纳的家人再次征求医生意见,希望不做这个手术。得到的答复是,四肢已经坏死了。血检和血培养都证实特雷纳感染了二氧化碳嗜纤维菌(capnocytophaga)。
特雷纳的继女吉娜(Gina Premier)恰好是奥特曼医院的护士,她说:“妈妈截肢的事让家里人都很难受。明明几天前人还好好地在度假,现在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手脚坏死。事情发展的太快了,就像做梦一样。”
特雷纳已经做了八次手术,目前正跟医生商量怎么装义肢。
科贝说:“病情恶化的程度超出想象,从我们接触到的感染病例来看,特雷纳属于最严重的,险些丧命。”
截肢后的特雷纳与爱犬
人类罕发的病因
特雷纳记得当时身上有道轻微感染的划痕确实被爱犬舔了一下。根据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US 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CDC)的说法,虽然猫狗口中含有多种二氧化碳嗜纤维菌,但猫狗不会因此得病。
其实,因咬伤、划痕、与狗猫密切接触而感染二氧化碳嗜纤维菌的病例,包括败血症,在人类中极其少见,与猫狗接触一般不会生病。但是酗酒者、脾切除患者、HIV感染者、癌症患者等身体免疫力差的人群和类固醇药物服用者,则易感染此菌。
感染二氧化碳嗜纤维菌后,会有下列症状:
咬伤后几小时内伤口周围出现水泡、咬伤处红肿流脓或疼痛、发烧、腹泻或胃痛、呕吐、头痛并(或)伴有昏迷、肌肉痛或关节痛等。同时,还可引起心脏病、肾衰竭、坏疽等严重并发症。如果病情进一步恶化,患者必须切除手指、脚趾、乃至四肢。
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表示,患者出现症状的时间有早有晚,一般在三到五天内,但患上败血症的情况却极少见。此外,CDC的统计数据也表明,严重感染患者中约有30%的人会不治身亡。
经检测统计,74%的狗都携带二氧化碳嗜纤维菌。但CDC同时表示,对动物的口腔菌群进行细菌检测也不能避免感染——阴性结果并不代表受检动物永远不携带这种细菌,阳性结果也并不代表受检动物永远携带该致病菌。虽然通过给药可以在短期内消灭动物口腔中的二氧化碳嗜纤维菌,但给药动物一旦与带菌动物接触,又会染上这种细菌。
专家表示,由于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未将二氧化碳嗜纤维菌列入其法定通报疾病名单,所以很难确定该细菌感染人类的几率到底有多小。
2015年7月,《欧洲临床微生物学与传染病》杂志(European Journal of Clinical Microbiology & Infectious Diseases)刊登了《二氧化碳嗜纤维菌:导致败血症、脑膜炎和脾切除术后感染的新元凶》(Capnocytophaga canimorsus: an emerging cause of sepsis, meningitis, and post-splenectomy infection after dog bites)。
据该文章报道,虽然直到1989年二氧化碳嗜纤维菌才被正式定义为新物种,但自1961年被发现至今,已知的实验室确诊病例仅为484例。
勇敢面对生活
特雷纳夫妇有两条宠物狗,虽然发生了这个事,但特雷纳说还会继续养着它们。
就在康复期间她还问过医生能不能看看她的狗。经允许,两个小家伙已经来奥特曼医院看过特雷纳两次了。
特雷纳说:“每次看到我的狗狗,我都特别特别地开心。”
现在街坊邻里都来帮特雷纳一家筹措医疗费。他们不仅在众筹平台GoFundMe上筹到了近2万美元,最近还以游泳锦标赛的形式,为特雷纳举办了场主题为“只为能站起来”("standing room only")的义捐活动。
特雷纳激动地说:“没想到大家都过来帮忙,甚至有些是从其他州赶过来的陌生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大家才好。”
特雷纳开着一家美容店,和丈夫经营着一间酒吧。夫妇俩还特别喜欢骑摩托车兜风。当地另一家餐馆的经营者,也是特雷纳的朋友,他们定在8月31日为特雷纳举办摩托车扑克赛义捐晚宴,特雷纳希望到时候能去参加。
特雷纳觉得,要不是家人和朋友的支持,她根本没有勇气坚持下来、活下去。
不久,特雷纳就要从医院转到康复机构,学习使用假肢(学着适应)。现在她已经装上了义腿,还会接着装上义臂、义手。
特雷纳说:“我心情一直挺好,四肢也康复得非常不错,我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信心,我想早日回家、回到工作岗位上!”
预防感染小贴士
1. 如被猫狗咬伤,不管有无不适反应,都应立即用肥皂水清洗患处,并马上就医,以防感染狂犬病毒和二氧化碳嗜纤维菌。
2. 伤口或眼鼻口黏膜接触到猫狗唾液时,也有可能传染二氧化碳嗜纤维菌,因此跟宠物玩耍时应多加注意。
参考资料:
- CNN: A woman lost her hands and legs to an infection from puppy kisses
- CDC: Capnocytophage
- SpringerLink: Capnocytophaga canimorsus: an emerging cause of sepsis, meningitis, and post-splenectomy infection after dog bites
- MICROBLOGOGY SOCIETY: Capnocytophaga canimorsus: infection, septicaemia, recovery and reconstruction
- Sciencealert:A Woman Had Her Arms Partially Amputated After Her Dog Licked Her Wound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