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烈郭虾蟆
——金朝最后一个陷落的城池会宁的守城者
郭长海
金朝历史发端于会宁府,最后一个陷落的城池会宁。会宁府,位于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辽建称会宁州,金太宗天会二年(1124年)升会宁府,天眷元年(1137年)改称上京会宁府。详见本人《哈尔滨城史纪元-----辽会宁州》。
金朝最后一个城池会宁---巩州的陷落是它的守将郭虾蟆。 南宋端平三年、蒙古太宗八年(1236年)距离金朝灭亡三年了,但是在金朝的西部的会宁巩州城上仍然树立着金朝的大旗,与此同时,蒙古太宗采用了耶律楚材的计策。《元史 耶律楚材传》记载“金之亡也,唯秦、巩二十余州久未下,楚材奏曰:“往年吾民逃罪,或萃于此,故以死拒战,若许以不杀,将不攻自下矣。”使用许以不杀招谕的做法,“诸州皆降”,金朝只剩下一座孤城了!
金亡后,郭虾麻仍旧困守孤城,战到了最后一刻,自焚而死。
元代著名文人郝经有感其事诗《郭虾蟆》赞曰:
不援西夏弃燕都,本根颠蹶藩篱疏。不都长安都汴梁,为爱青屋能久长。
陇上豪山山西将,忧国无言意惆怅。中兴不居用武地,君臣苟且吾何望?
郭公堂堂性忠勇,自拒洮河保秦巩。数年尚得建行台,金城坚牢华岳耸。
谁知自报小关捷,总倚潼关为守厄!浑将梁宋作龟兹,便视秦凉等吴越。
西州渐孤敌渐多,四郊皆垒奈敌何?将军百战气尤壮,头颅掷血为洗戈。
野无战地始乘城,城倾堞圮接短兵。先将妻子置草围,坐束万矢着死争。
镞筈相衔如雨注,敌人却走不敢顾。弯弓入围始自焚,飞矢出围浑燎羽。
灰飞城陷力始竭,贤王立祠称壮烈。王师十万下马拜,竞摔马鞭声咄唶。
黄河都为苦泪流,陇山自此无颜色。峨峨大将节,凛凛死国名,英灵在天为列星。
只应汝南破灭时,却从烟焰见天兴。臣自焚,各得死所古未闻!
郭虾蟆(1192-1236),会州(今甘肃靖远南)人,一名郭斌。。《金史》记载,郭虾蟆,是会州人,“世为保甲射生手”,他家世代为保护家园的射手。金宣宗时,他与兄禄大都以善射而应募从军。兴定初年(1217),禄大因军功卓著,被遥授同知平凉府兼会州刺史,进官一阶,赐姓颜盏,镇守会州,虾蟆随兄在军中。后屡立战功,得到金哀宗的重用。
虾蟆领兵击败西夏军
兴定五年(1221)年,西夏侵犯金国定西,虾蟆领兵击败西夏军,斩首700,获马50匹,以此战功升迁同知临洮府事(今属甘肃)。
元光二年(1223)年,西夏人步兵和骑兵,一共几十万攻打凤翔(今属陕西),情况紧急。元帅赤盏合喜以虾蟆总领军事,虾蟆跟从赤盏合喜巡城时,看到护城河外一名西夏将领坐在胡床上,以为箭力无法到达,故意做出蔑视守城者的样子。合喜指给虾蟆看,问他能否射杀这个人。虾蟆测量一下远近,说:“可以”。虾蟆平时射箭,惯于射击敌人腋下护甲无法掩盖的地方,射无不中。只见虾蟆开弓、搭箭,等那名西夏将领一抬肘,一箭将他射杀。守城将士士气大振,西夏军则惊骇莫名。
虾蟆被遥授静难节度使
西夏军退去后,虾蟆被遥授静难节度使,很快又改通远军节度使,授山东西路斡可必剌谋克,金廷派使者加以赏赐,并在各郡宣扬他的事迹。自熙宗罢汉、渤海人猛安谋克后,只有女真、契丹、奚等族高官显贵才能授猛安谋克世爵。金宣宗末年,为嘉奖战功卓著的将领,汉、渤海等各族人皆可授此世爵。故郭虾蟆受此殊荣,并遍谕缘边诸郡。
虾蟆与巩州元帅田瑞攻取会州
这一年冬天,虾蟆与巩州元帅田瑞攻取会州。虾蟆率领骑兵500,身穿红色的衣服,从会州南山而下,西夏军仓卒应战,仰望他们误以为是神兵天将。城上有士兵在悬风版后举手的,被虾蟆一箭射去,手、版俱穿,又射死数百人。西夏军震恐,于是出降。会州被西夏占据了近4年,这时才被收复。
正大元年(1224),田瑞据巩州叛金。哀宗诏陕西两行省共同讨伐他。虾蟆率领士兵首先登上城墙,攻破巩州。田瑞开门逃跑,为他弟弟田济所杀。这一战,虾蟆斩首5000余级,因军功,被遥授知凤翔府事、本路兵马都总管、元帅左都监兼行兰、会、洮、河元帅府事。
虾蟆向哀宗进献西夏马两匹
正大六年(1229)九月,虾蟆向哀宗进献西夏马两匹,哀宗下诏说:“你武艺超绝,这两匹马可以随你驰骋于战场,我骑它们就浪费了。既然已经进献,就算是皇家圈养的啦,就赐给你吧。”又加赐金鼎、玉兔鹘等许多珍贵的东西。
虾蟆至死不投降
天兴二年(1232),开封粮尽,累召援兵不至,将帅稀缺。蒙古大军随时可能围城。哀宗弃开封逃至归德府(今河南商丘),次年又从归德府迁到蔡州(今河南汝南)。到蔡州后,哀宗感到蔡州地处淮水支流汝水上,南与宋接壤,无险可守。又打算迁往巩昌府(即巩州),以粘葛完展为巩昌行宫。天兴三年(1234)年春正月,完展听说蔡州已经被攻破,为安定军心,率众守城以待金朝新立的皇帝,派人装成从蔡州来的使者,说是有圣旨云云。绥德州帅汪世显也知道蔡州城破,哀宗自杀。汪世显历来嫉妒完展压制自己,想假传圣旨,发兵攻打巩昌。但是又畏惧的威望,于是派人约虾蟆合力袭击巩昌。使者到,虾蟆对他说:“粘葛公奉诏为行省,号令谁敢不从。现在住上受围于蔡州,打算迁往巩昌。国家危急的时候,我们既然不能致死赴援,又不能率众奉迎,却要攻击粘葛公,先废主上将要迁幸的地方。主上将迁往哪里呢?你们的主帅若想背弃国家,那就让他自己去做好了,为何要加上我呢?”世显于是攻破巩昌,杀了完展,投降蒙古军,并先后派20多人次晓谕虾蟆以祸福,劝其投降,均被拒绝。
虾蟆坚守孤城近3年之久
金国灭亡后,西部州府无不归降蒙古,只有虾蟆坚守孤城近3年之久。丙申岁(1236年)冬十月,蒙古大军并力攻城。虾蟆感到城将不保,仍决意死战到底,集州中所有金银铜铁,杂铸为炮,用以反击蒙古军,又杀牛马慰劳战士,烧毁自己的房子和积蓄,以示必死的决心,称:“别留下来给蒙古军。”日夜血战,拼死抵抗。蒙古军也无法很快攻破城池。军士死伤越来越多,眼看城破在即。虾蟆命人堆积柴草在州官署,召集家人和城中将校的妻女,关在一间屋里,准备亲自焚之。虾蟆的一个小妾想要申辩,马上即被虾蟆斩杀。火越烧越大,虾蟆率领将士在大火前面拉满弓等待蒙古军攻到。城被攻破,蒙古兵蜂拥而至,战斗良久,士卒中有弹矢尽绝的,就挺身跳入火中。虾蟆站到大草堆上,以门板掩护,射出二三百箭,百发百中,箭射完了,就把弓和箭扔到火中,自焚而死。城中无人投降。 郭虾蟆死时45岁。当地人立祠祭奠他。
会宁小史
会宁县古称祖厉县,最早见诸史册记载的是《汉书-地理志》,在安定郡之条目下有:“武帝元鼎三年置,户四万二千七百二十五,口十四万三千二百九十四,县二十一”,内有“祖厉,莽日乡礼”的记载。西汉时城在头寨子镇马家堡村河坪,东汉时城在郭城驿镇大羊营。会宁县历史沿革中的名称,其中会州之名使用年代约800年;会州之名始见于西魏废帝三年(554年)正月。废帝二年四月,魏相宇文泰西巡,途经今靖远地界时,有当地富户张信罄资犒六军,宇文泰大悦,因命置州,以会为名,州治会宁,此为会州之始,州治在今靖远县境。唐武德二年(619年),唐高祖将隋炀帝大业二年(606年)由会州改名的会宁郡。北宋太宗雍熙二年(985年),党项族头领李继迁焚毁会州城,会州成为北宋、西夏交战之前沿地。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年),北宋五路大军攻打西夏,今白银市全境沦为宋夏交兵之地。北宋哲宗元符二年(1099年),宋将苗履筑会州城,其城在今靖远县城;又于州西南百里筑会州新寨,名会川城,此城即是郭蛤蟆古城。金天会八年、南宋建炎四年(1130年),今白银市全境黄河以东为金人占据,黄河以西归西夏。直至金宣宗贞佑初年(1214年前后)西夏占领会州全境,金迁会州治所于郭虾蟆城,取名新会州。至此,会州治所始迁今会宁辖境,结束了会州治所在今靖远辖境660余年的历史。
金宣宗贞佑四年(1216年),将西宁县升为西宁州,今会宁辖境内便有两个州级建置,一为郭虾蟆城的新会州,一为张城堡村东的西宁州。但只过了4年,到金宣宗兴定四年(1220年),两州皆被西夏占领。金宣宗元光二年(1223年),金将郭虾蟆从西夏人手中夺得会州(郭虾蟆城)。金哀宗天兴三年(1234年)金亡,金元帅郭虾蟆坚守孤城3年,终被蒙古军攻破,郭虾蟆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