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古代,文人除了参加科举,还会在书房中绘制书画。在文人的笔下,山水、动物、人物等都是最常见的题材,除了这些题材之外,还有一类题材也深受古代文人的喜爱,这种题材就是梅兰竹菊,它们又被称为“四君子”。
梅兰竹菊为什么会受到文人的欣赏呢?其实还是因为这些植物生长的气候和自身的特点。相比于秋冬,春夏时节土壤营养更为丰富,气候也更为温和,因此大多数植物花卉都生长于春夏时节,但菊花和梅花却是生长在秋冬时节,因此文人们认为这两种花朵有凌寒傲雪、冷香晚艳之意,又有凌寒傲雪的高贵品格。
元代邹复雷《春消息图》弗里尔美术馆藏
如果说梅花和菊花是以生长的季节取胜,兰花和竹子则是以其姿态取胜。兰花清香淡雅,花朵绮丽香泽。早在两千多年前,战国晚期的大诗人屈原就曾在《离骚》里这样称颂兰花:“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而竹子则生在南方,有挺拔修长之感,因此文人认为它有君子之风。
“梅兰竹菊”四种植物中,梅花最为常见。说起文人们绘制的梅花图,还要说到中国绘画的一项传统:以自然为师。中国古代的画师在学习绘画时,除了要学习前人的画作,更要从大自然中学习,即所谓的“师造化”。因此他们绘制的梅花图上,我们总能看到天然之美。
宋文同《墨竹图轴绢本》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在中国历代画家的梅花图中,宋、元时期的梅花图最得神韵。宋朝时期的画家扬无咎曾绘制出一幅《四梅花图卷》,将梅花的四个阶段:初开、欲开、盛开、将残等一一描绘在画卷之上。扬无咎在绘制这幅画卷时,虽然只用了水墨,却用浓、淡、干、湿、焦等不同的笔法再现出梅树和梅花的不同状态,算得上是宋朝绘画的上乘之作。
元朝时期的梅花图,最经典的莫过于王冕的《墨梅图》。这幅珍藏在故宫博物院中的元朝画作中,王冕用水墨笔调绘制出一枝倒挂的梅花,枝头茂密、花朵千姿百态,观之有清新隽永之感。都说元朝时期的文人都是“下九流”,但从这幅《墨梅图》来看,当时文人的傲骨还没有被压垮。
宋元之后,明清时期的画家继承了此前画家的绘画风格,并继续发展下去,但鲜有能超越宋元时期的画作。2010年的北京保利秋季拍卖会上,王冕绘制的《墨梅图》估价1800-2800万人民币,最终以5712万的价格成交,可见收藏市场对宋元时期的梅花图很看好。在收藏市场的推动下,古代文人画梅花的传统,想必也会延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