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儿,在淮安的旅行已是最后一天了,晚上的飞机,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准备去淮扬菜文化博物馆去看看,谁还不是个吃货。
淮安菜博物馆坐落于淮安市清河区,建成布展面积6500平方米。这里环境优美,就是稍显冷清。博物馆通过现代高科技手段布展,充分展示淮扬菜文化发展、创新、鼎盛过程,让参与者全面了解淮扬菜悠久的历史文化内涵。一个人的参观,有点领导视察的感觉。
淮水、运河养育的淮安人,有着达生乐观的天性。对饮食养生、悦生的追求,形成了世世代代崇尚美食、崇尚厨艺的传统。而明清以来,在达官豪商的影响带动下,饮食风气也由当初的“馔饮约俭”转向“狃于习尚,争为侈靡” 。
盐商遭到了沉重打击而一蹶不振。在经历了穷尽奢华的康乾盛世后,终于到了转折期。西方列强的叩关利炮、农民起义的连天战火,极大削弱了国家综合实力,逐步沦入积贫积弱的半殖民地社会。驻淮官署与两淮盐商都遭到了沉重打击而一蹶不振。
1855年黄河北徙山东入海,运河水量剧减,运能大幅下降,加之兵祸阻隔,漕粮改由海运,两淮步入衰落期。1861年春,清廷撤并南河总督署,简任吴棠为河漕总督,移驻河帅府。“银铸的食府流水的席”终于曲终人散,归入历史的尘垢。
道光年间,两江总督陶澍奏请“盐纲改票”,淮南、淮北的大盐商们纷纷破产,盐务管理机关也由河下镇迁往清河县西坝。光绪年间,又撤销淮南各盐场改为垦地,仅存淮北盐区,西坝成为淮盐总汇之所,前后又苟延了近百年的“繁华”。直到1931年,民国政府颁布《盐法》,“盐商”这个奢靡的代名词也随之风流云散。
清咸丰十年(1860),捻军攻占苏北重镇清江浦。南至河下镇,沿河三十里锦绣华屋,“广厦万千,毁之一炬”。次年,清廷撒并南河总督署,原在南河督道厅署献艺的许多名厨留了下来。为了谋生,更为了终身从事的烹饪艺术,他们或屈就于“穷”衙门,或受雇于官商富家,或掌勺于名楼酒店,或自己执业开菜馆。无论在何处,刻意求新夙志不改,争奇斗妍积习难除,为“淮菜”体系的最终完善,保留了可贵的技术资源。
1861年,河督署撤并后,漕运总督迁驻清江浦收拾残局。因漕粮改由海运,仅以收取滩租等维持正常运转,花销已非昔日可比。况正值国家多事之秋,各种社会矛盾空前激化,对原河督衙门饕餮之风,朝野群愤,物议沸腾,劫后的淮安也禁不起大肆搜刮。出生盱眙农家的新任督吴棠,断然作出一项改革:不准远购奇珍异味,惟以淮产常品飨客,接待贵宾亦然。这一行政措施迅速得到贯彻。始料所未及的是对“淮菜”体系的最终完善,产生了重大影响。
同治初,淮安的经济繁华、政治地位已非昔比。名厨们靠自己的智慧和实力,厚积薄发,以“烹龙炮凤”之手改“烹小鲜”,借鉴烹饪水陆八珍之法,拟形拟味,自是新肴叠出,形成了以全鳝席为龙头,全羊席、全鱼席为两翼,淮产名蔬珍馔与之相辉映的淮菜系列。
淮扬菜终于艰难走过了由豪奢化、贵族化在更高层次上回归乡土化文人化的发展历程,迎来全面发扬光大的新时期。十九世纪下半叶,淮地厨师队伍规模庞大,烹任技艺高度成熟,典型鲜明的地方特色大放异彩,辐射之远,流传之广,声誉之高,达到目了第一座峰巅,被当时国人盛称为“川准鲁粤”四大帮口之一。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