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旦大学附属儿童医院

作者简介：马芹永，网名瘦马，安徽人，生于1970年，淮北市作家协会会员，1989年在安徽省广播电台发表处女作诗歌《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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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大片秋野(外四首)

文/马芹云

面对一大片秋野

秋草们又回到土地的颜色

野芦苇稍高一些，头发还是白了，低着头回忆春天的样子

几处房子就是所谓的人间吧

联阳小区的旁边有一条小河

拐过几个弯，躺在一大片秋色里，水平如镜

落日的光线柔和

它确信地平线下也是一个广阔的世界

一只鸟

野外的小河才是小河

它立在河边，一动不动，影子还是鸟的样子

叶绿叶黄它都是褐色的

它沉默的姿态俨然是这秋天的王者

不必用婉转的声音讨好几粒鸟食

钓鱼人拉起一条光溜溜的鱼它也不叫

它看到每一只来回飞动的鸟都是天空的一个黑点

在复旦大学附属儿童医院

尤其在深夜，哭声更加清晰

大人们操着不同的语种

孩子的哭声却毫无差别

他们并不知道输入体内的药液是苦的

还看不懂父母缴费时的表情

也不会睁眼看看在走廊内抱着他晃动时的憔悴

他们可以声嘶力竭

而能如此的表达，多么让人羡慕

水上空瓶

它没有选择

水流的方向就是它的方向

水面兴起波浪

不知是水互相推搡，还是被风用鞭子抽着

有船驶过

空瓶子便会被推开

挤进岸边的杂草

在这水边，在这乱云飞渡的原野下

岸上坐着的人和它们一样

默不作声，信念全无

水里人间

在北泖泾河边，坐上整个下午

只看流水

我不知道流水从哪里来

就像流水不知道我到哪里去

身边的石头一定是位智者

它泰然自若，看天色滑落

一只水鸟射线般落在河边的石头上

踌躇着，然后安静下来

有些鸟儿是没有家的

我一直看着它成为北泖泾河上的夜色

亮着灯光的窗子被投放进河水里

成为人间触手可及的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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