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趣郑州第446篇原创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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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追求个人形象的有趣君,最大的臭美项目就是理发了。在一条街动辄就有五六家美发店的现在,去哪家理发,有时候也会让人很难办。
因为时间和工作的关系,有趣君养成了随时随地理发的“癖好”,习惯了短头发,稍微长长点儿,办事、等人、采访,有理发店顺路就理了。
一个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稍短点,两边推起来。洗净,吹干。”
简简单单,快快乐乐。
丨随手一张,就出现了三个与美容美发相关的店面
所以,一些大型品牌连锁店、装修豪华的美发沙龙,有趣君是不会选择的,一是贵,二是麻烦。
“哥,您是在附近住吗?我们现在办卡很优惠呀,要不要来一张。”
“老板,您这头发的灰白质很多啊,要不要做个头皮保养。”
有一次实在是累了,那个托尼老师还在耳边嗡嗡嗡,有趣君只好比划起了哑语。
去的店多了,喜好也就逐渐明朗。
管城区南大街的红光理发店,可以说是最爱。
丨门前的电动车,生意还是那么好
声明:这篇真不是广告,连摄影师都是花了15块钱理发,为了偷偷拍照。
众人追潮怒搏 只它逆流而上
这家店印象里至少有二、三十年了,以前老红旗大楼附近的人们都知道这家店的存在。
初识红光,那是刚流行古惑仔的时代,有趣君就留了一个暑假的陈浩南式分头,以为自己炫拽酷炸,谁知道开学就让政教处主任罚在旗杆下面站了半天。
拜一位同学的母亲所赐,中午不敢回家的有趣君跟着他们娘俩去了红光,原来同学的母亲在那工作,随着剪刀与推子的飞舞,有趣君的头发缕缕飘下。
丨据说,这块玻璃牌匾可是有年头了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第二天的警报山群架,有趣君觉得自己头发太俗就没好意思参加。当天,十几个学生被不同的学校、家长、甚至派出所领走。
以后的日子,有些人成为了称霸一校的“老大”,有些人因为读不下去书另觅了出路。
而有趣君,因为红光的缘故,失去了一战成名的机会。
随着时光的流逝,拆迁、搬离的人们越来越多,许多同行也都逐渐把店招换大、变亮,红光却还一直保留着最初的模样。
丨可能粘完之后,更结实更顺手
磨剃头刀的牛皮已斑驳,吹风机机身已有了岁月的痕迹,就连老式的电推子都用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
为数不多,算得上“新”的也就是才翻新的地板和新换的沙发了。
墙上的规章制度充斥着80年代的味道。拒绝支付宝微信的告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收银台的号码牌斑驳地露出了底漆。
丨一句话:只能用现金
顾客多半是熟客,相互间寒暄着,聊着家人、孩子。
红光的理发师都是女士,也都是锋芒褪去,耐心与技艺在线的年龄。
所以不管是调皮捣蛋的顽童,还是耄耋之年的老人,理发师们都能轻松应对。
丨理发椅是新的,应该是前年配的
因为她们经历过大风大浪,才能明白,座位上的顾客到底需要什么。
有趣君曾亲眼目睹一位带孩子理发的母亲,手足无措地看孩子哭闹无法配合,理发师只用了一根红色皮筋就把孩子逗得嘎嘎笑。
千万别问为何不去儿童专业理发店,您真以为动辄好几十的费用是每个家庭都能承受起的吗?
红光的“特殊服务”
嗯,“特殊服务”,先别急着点举报。等有趣君慢慢和大家讲。
能在市场竞争风起云涌、瞬息万变的今天立足,光靠情怀是肯定不够的,必须有真东西。
而且得是点别人不会的。
丨染发膏......完全不知道什么牌子
老郑州有句话:“理理头,刮刮脸,有点倒霉也不显。”
男同志除了理发,刮脸也是个常规活儿。和在家用剃须刀自己对着镜子嗡嗡不同,在红光,理发椅放倒后,一副热乎乎的毛巾板往脸上一搁,整个人马上松下来了。
用老式的刷子蘸上自己调制的剃须膏,冰冰凉凉地刷在下巴周围,舒爽这个词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丨自己调配的剃须膏
现在许多理发师根本不知道刮脸这项服务了,或者根本不会。如何手腕发力,揉和力道、细心、耐性缺一不可的这项技艺,在追求快速、走量的现代化美发店,逐渐被抛弃了。
除此之外,采耳与打眼也是红光保留下来的传统项目,一系列的流程完毕之后,躺靠在理发椅上,理发师用自制的签子进行采耳操作。
千万别小看“不就是掏个耳朵吗”的项目。几块钱就让你瞬间放松,什么叫压力与老板,客户还是媳妇,几万块钱的手机响了都不接,因为压根儿动不了……
丨这种洗头的装置,好处就是治疗颈椎病
如果说采耳很多地方还有所涉及的话,那打眼基本上在郑州已经绝迹了。这个项目喜欢的真上瘾,不喜欢的听着就害怕,用热毛巾敷了眼睛后,理发师把顾客的眼皮翻起来,用一根类似簪子的物体,在眼皮内部刮来刮去。
对,刮来刮去,有种酸痛的快感。
有趣君试过一次,确切地说是一只眼,半次。受不了。但是据观察,许多四、五十岁的叔叔们特别钟意这个项目。
丨估计这号码牌比一些读者的年龄都大这里科普一下,这是轮牌制的号码来了客人是按照理发师
这些绝活虽然不是文化遗产,但是也处在了消亡的边缘。可能再过几年,你想了解这些,只能到民间博物馆了吧。
除了在项目上创新之外,服务上也毫不含糊,许多顾客在这里理发已经有几十年的光景了,技术服务二者有任何不好,估计早就关门了。
今年50多岁的田老伯,就是这店里的老主顾。当年随父亲从武汉到郑州,就住在红旗大楼附近,跟着父亲来红光理发成了每个月的保留项目。
后来田老伯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叛逆的青春期还是成熟的大学时代,他总是坚持带孩子来红光理发。
丨边聊天边做头发
“老样子,学生头。”当不了家的小田只能就范,这一习惯就是十几年。现在能自己做主的小田还是习惯短头发。“头发一长就刺挠,短了利量,还省事儿。”
田老伯的父亲前几年中风,行动不便,每隔段时间,田老伯就会到店里预约一位理发师上门服务。虽然自己买了推子,但父亲总是不满意他的手艺。
“其实都差不多嘛,我还专门找老师儿学了一段了。”
希望“红光们”别走
红光的将来会咋样,谁也说不好。也许会消失,成为一种谈资和回忆。在大谈情怀的现在,到底有多少人还在坚持传统。
其实红光也一直在变,前年翻新的地面和新换的理发椅看出它的进步与改革,价格也随着装修涨到了15元(价格还算是亲民吧)。
但那种传统的手艺、有条不紊的程序,就像一个符号一样刻在了理发师与顾客的脑子里。
丨愿:时光不老,岁月静好
进到红光之后,坐在凳子上等待理发的那段时间,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午后:
想象着理完发走到南关街头钻进游戏厅再来两把街霸;趁着夕阳的余晖回家,6点整的动画片能如期播放;
而那个催促自己赶紧吃饭的人,还没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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