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14日,小道消息传来:索尼将于2020年2月公布众多重要消息,其中就包括已经是公开秘密的次世代主机PS5以及超级大作《最后生还者2》等等,一切都预示着本世代主机大战即将结束,次世代即将来临!我们站在2019年回顾历史,就会发现索尼和他的对手所处的立场和25年之前非常相似。毫无疑问,索尼想重新复制那段历史,而对手们尤其是任天堂则正在极力避免历史重现。
一直是个谜的《最后生还者2》会不会是PS5的护航作品?
今天我们一起看看当年索尼如何凭借初代PlayStation干掉了旧王任天堂,再来看看这件事对今天有着什么影响。
众所周知,“PlayStation”一直是索尼游戏的金字招牌,这种品牌概念甚至利用机翻软件翻译“PlayStation”结果都是“PS游戏机”。而最先提出这个概念的人无疑就是PS之父久多良木健——“既然工作用的高性能电脑叫做‘WorkStation(工作站)’,那么游戏用的高性能电脑就应该叫做‘PlayStation’”,毫无疑问“PS”这个命名是满怀着久多良木健对于高性能游戏机的期待。
“PS之父”久多良木健
PS的概念最早在1980年代就被提出来了,而且最开始PS并不只属于索尼,甚至可以这么说:PS品牌的一大部分应该属于任天堂,因为在久多良木健最初的规划中PS是“任天堂的SFC+索尼CD-ROM”,是SFC的次世代版本。索尼和任天堂在1989年1月1日签署了合作协议开发SFC的CD-ROM一体机,而该机的原型甚至在当年的5月29日已经设计完毕了。
本应该是初代PS的SFC磁盘机
任天堂社长山内溥知道与索尼的这次合作必然会影响作为卡带作为主流介质的地位,但因为“PSX计划”的利润实在是诱人,所以还是签订了合同。但远在美国的荒川实和霍华德-林肯收到合同后马上察觉到了索尼绝对不只是寻求合作这么简单——索尼在合同中声称自己可以开发一种制式通用于SFC和PS,这也意味着索尼完全可以制作出一种兼容PS但不兼容SFC的新制式,一旦索尼打开局面任天堂的市场主导权就会跑到索尼手里。
山内溥深感自己做了一个错误决定,于是耍起了“阴谋家”的本色——他们研究了与索尼签订合同的漏洞即“索尼可以生产SFC-CD,但没说别家不行”,于1991年找到飞利浦开发SFC-CD,这样子与索尼有竞争关系的飞利浦就站到了任天堂一边。任天堂虽然没有违约,但这么一来就算与索尼撕破了脸皮。鉴于索尼承担着供应SFC芯片的合同,所以双方并没有法庭上面对面,何况索尼在与任天堂合作中了解了老任的硬件模式和经营手段,任天堂的弱点被索尼牢牢地掌握在手中。
山内溥做过很多决定,恐怕和索尼签订PSX的合同是最错误的
“游戏业界正处于一个分水岭,任天堂正逐渐失去统治地位,很明显任天堂已经不配成为索尼的合作伙伴,索尼应该走自己的路!”久多良木健在1992年一份报告中如此写到,你看多像闹革命该说的话——既然与任天堂合作谈崩了,那咱就自己干!于是代号为PSX的计划继续,索尼开始着手研制自己的游戏机,也就是后来的初代PlayStation。
而此时的任天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最大的对手或者说是一生之敌给盯上了……
久多良木健组了个团,到日本四处拜访游戏厂商“安利”PlayStation,得到的反馈惊人的一致:“索尼就不应该来探游戏界的河。”他们普遍对索尼能不能卖出那么多游戏机表示怀疑,鉴于SFC已经在日本卖出800万套,如果PS卖不上300万套的话不如选择SFC。何况PS作为一款规格相当高的硬件产品,能不能压低成本也是一个问题。
当时各路厂商仍然处在3D过渡期,3D制作费用不仅高而且3D游戏表现力如何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业界重要的基数大厂包括Namco和Capcom在内很多厂商都对PS主打的3D性能表示担忧,而这个时候反倒是竞争对手世嘉帮了忙——他们在街机展中展出的“跨时代”3D格斗作品《VR战士》展示出了未来3D游戏的前景,在这之后有非常多的厂商开始主动接触索尼。
世嘉《VR战士》的惊艳效果,算是帮了索尼一个大忙
索尼就这样一边拜会各种厂商,一遍吸引着有识之士。1993年10月27日,就在PS的研发取得重大进展之时,索尼正式宣布成立索尼电脑娱乐有限公司(SCEI)宣布自己进军游戏界,当天下午便收到了各大游戏公司的致电与合作意向。
此时的任天堂享受着SFC带来的胜利果实中——传奇主机FC将包括MD在内的所有竞争对手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之后,任天堂几乎成为了家用机的代名词——咱们换一个大家更熟悉一点的词语:“任天堂帝国”。
SFC在当时的成功是压倒性的,即便在今天SFC mini依然能够大卖
山内溥是一个手腕凶狠的独裁者,在垄断了家用机市场期间,任天堂会向出了指定的几个重要第三方之外,游戏开发商不仅需要一次性缴纳大量的权利金,卡带的生产数量、生产时间以及发售批次等一切流程都必须交由任天堂管理——换句话说:任天堂得到的利益一点没少,游戏厂商的利益听天由命。
高高在上的任天堂处在了一个君临天下的位置,第三方厂商与其说是合作不如说是抱大腿,并求着老任“给予恩泽”。在这种类似于剥削的环境下,老任已经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遍了。比如FC时代一直享受最高权力金优惠的Namco,在SFC时代被老任把权利金条件抹平了,这造成了任天堂和Namco之间的高度紧张以至于中村雅哉主动联系久多良木健商讨PS游戏开发事宜。
南梦宫给PS带来了当时最强的赛车游戏《山脊赛车》
类似的事情非常多,索尼在暗地里积蓄力量,把HUDSON、KONAMI、Capcom等一票重要第三方厂商拉到了自己的麾下,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Square。彼时Square在业界的号召力使得他们敢于忤逆任天堂,帮住索尼制作了《妖精战士》,愤怒的山内溥决定狠狠惩罚Square——任天堂打破以往分阶段行销的惯例,把Square预定的90万套《圣龙传说》全数抛出,造成零售商恐慌性的抛售,此举让Square亏损三十余亿日元差点破产。
因为《圣龙传说》,Square和任天堂彻底决裂
本来Square一直承诺给N64开发《最终幻想》,山内溥出此下策算是彻底得罪了“RPG之王”,《最终幻想7》决定登陆PS——这一决定让第三方统统倒戈索尼,任天堂一下子成为了孤家寡人。
索尼作为革命者,成功地把任天堂拖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们做到的不仅仅是把众多第三方成功拉拢到了自己麾下,还成功建立了新的销售流通体制。
在任天堂帝国建立的传统流通体制中,初心会批发商会向定期向零售商发一定数量的商品,在这个过程中会出现各种各样无法解决的问题,比如一旦游戏不畅销,那么店家就会积累大量地货物,这会导致商家的利益受到损害;同时前文说到发行商会给任天堂缴纳可带代工费一起销售过程中产生的各种费用,这就导致了厂商为了得到利益只能涨价,这无形中带动了二手交易行为,导致了商家利益受损。
让任天堂获得了大量利润的卡带,隐藏着不得了的死穴
任天堂卡带的流通体制是复杂而神秘的,但索尼在与任天堂的初期合作中掌握了任天堂的经营手段并分析出了卡带流通的弱点,于是自家CD-ROM的优势凸显出来了:相较于卡带,CD不仅成本低廉而且压制快速,厂商给每一份游戏缴纳的代工费从30美元减低到了9美元使得PS游戏比SFC的要便宜不少,这样一来不仅减少了二手游戏的流通保证了厂商的利益,也吸引了更多玩家购买自家游戏;索尼还采取了店铺分销的方式来抢占市场,大大提高了零售商所得的利益,得到了很多零售商的欢迎。至此索尼PS在各个层次上形成了对任天堂的全面封杀,使得次世代主机PS在早期就能形成对SFC的压制。
任天堂着了魔一般紧前推出了臭名昭著的VB,这款“梦幻主机”不但声名狼藉、销量惨淡,还大大透支了任天堂在业界的形象。任天堂功臣“GB之父”横井军平羞愧难当引咎辞职一事,经过媒体的发酵变成了对山内溥独裁的强烈指责,后来横井军平因车祸不幸逝世更是对山内溥造成了深深地打击。
横井军平的不幸离世对山内溥打击巨大
用来对抗PS的N64在1996年才迟迟发售,此时PS早已坐稳了主机霸主的位置,而愿意为N64开发游戏的第三方竟然只有6家,还留下了一个“之所以加盟N64是因为任天堂门前的草坪过于清脆了”的梗。1997年原本属于N64的超级大作《最终幻想7》发售使得64位主机时代的战争失去了悬念。对了,一直忘了提另外一台主机SS,关于SS为啥没有战斗力,猫仔只能用“世嘉作大死”来总结,SS其实是台好主机。
《FF7》算是终结了64位主机大战胜负的悬念
从VB失败开始,索尼基本上算是叛了任天堂的死刑,但谁知道1996年已经发售了8年之久的掌机GB上出现了一款救世作品《宝可梦 红/绿》,让垂垂危矣的任天堂缓过一口气来,并且从此之后成为了掌机市场的老大。而自家N64也在山内溥大力发展第二方厂商的政策下逐渐开始恢复生机并且逐渐扩大了势力,而痛定思痛的山内溥和任天堂也开始与第三方厂商开诚布公,逐渐修复了关系。
时间一过25年,任天堂和索尼这对老对手的关系早和当年不一样了,索尼经历过波动,但如今依旧是毫无疑问的业界霸主;任天堂经历了10年休养生息,终于依靠Wii重新在家用主机市场再次取得主动,并且如今越来越像一个和蔼可亲、不问世事、归隐山林的绝世高手,虽然是挑战者的姿态但又有人人都敬畏的气场。
现在的任天堂和当年的气质早已经不同了
虽然立场不同,但25年过去了双方似乎又回到了与之前相同的位置。纵使众多第三方对任天堂Switch非常感兴趣,但他们更多地选择将自家重要作品搬上索尼的平台,任天堂到了现在还必须依靠“老任出品,必属精品”过活,同时要知道Switch作为2017年发售的主机,必然会落后PS5一个世代,一如当年利用SFC抵挡PS。
PS4进入了最后的生命周期,甚至索尼已经“因为没什么新内容”而不再参加2019年E3,但PS4还会继续依靠《死亡搁浅》《最终幻想7RE 第一章》等独占大作巩固自己的本世代主机大战的霸主优势,并顺利将接力棒交接给PS5。利用第三方独占优势围剿对手是索尼一直保持业界第一的必杀技和杀手锏,不出意外《最终幻想7RE》的后两章以及大量的第三方作品将继续作为PS5的杀手锏横亘在任天堂面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克劳德那把大刀仍然是索尼的杀手锏
另一方面,如果单看游戏发售列表,Switch毫无疑问拥有目前最华丽的阵容,从《火焰纹章:风花雪月》开始,玩家将陆续迎来《异界锁链》《塞尔达传说:织梦岛RE》《DQ11S》《路易的洋楼3》和超级大作《宝可梦 剑/盾》《集合啦!动物森友会》,一片欣欣向荣的背后似乎能窥私到老任的急迫。在已经确认未来一段时间必须用Switch抗衡PS5和新XBOX的情况下,必须尽快依靠强势的第一方IP增加Switch的曝光度,力争形成对新主机的销量和阵容压制。同时老任马上就要发售的“新”掌机Switch Lite,在扩展Switch用户人群的基础上,不得不认为是老任给自己上的一道保险——一旦主机打不开局面就利用掌机优势抢占市场瓦解对手,这是老任惯用了20多年的手段。
个人看法:Switch Lite具有战略意义,绝对不只骗一波钱那么简单
面对即将到来的次世代大战,双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这场与25年前即像又不像的开局对于任天堂和索尼来说都可能是一次挑战。当然,对于索尼来说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可能不是任天堂而是金钱帝国微软,而对任天堂来说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可能也不是索尼而是自己的创造力和越来越刁钻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