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不到五平方米的房间里,我计划好了后续应该做的事情,心里觉得踏实多了,我整个人长舒了一口气。
一看手机,凌晨五点,想闭上眼来个回笼觉,却发现异常困难。
想起琅勃拉邦的清晨是有布施的,闲着无聊正好去逛逛。
所谓的布施,老挝语叫“塔巴”,是指布施者精心准备好供养之物,列队虔诚地跪坐在路边,等待僧侣沿街化缘。
布施时,布施者闭目静跪在地、双手合十,头部要明显低于僧侣的锡钵。列队而出的僧侣会把布施者手中供养的食物、水果取走,一边取一边端着锡钵诵经还礼。
布施在琅勃拉邦有着悠久的历史。这里的佛教徒大多是信仰小乘佛教,专注个人修行,靠布施生活,平时就是诵经果报。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佛教只是一门哲学。
不管是大乘、小乘还是西藏密宗,只要教的都是与人为善,那就是一门好学问。
我就能熟背《心经》跟《金刚经》,也在睡前必翻《西藏生死书》,对我来说,只要能让心平静下来,能让欲望适可而止的东西,我都觉得值得我们去学习。
此刻,我在不远处的一家小店买了些糯米饭跟水果,找了个人堆里跪了下来,等待着僧人们的到来。
旁边跪着两个中年外国人,一男一女,感觉有点像常年流浪在外的吉普赛人,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身体忽而匍匐、忽而挺直,做着非常夸张的扭曲动作。说实话,我觉得他们有点神神叨叨的,跪在他们旁边有点紧张。
没多久,一条橙色的长线从不远处的庙宇里面鱼贯而出,不慌不忙、井然有序地朝我们这里走来。待走近时,发现他们赤裸着脚,背着锡钵,无论长幼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十分的肃穆虔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开始发困,低着头假装虔诚,其实就是眯着眼睛打打瞌睡。
僧人们似乎并没有察觉,我手里的糯米饭以及水果在慢慢减少。
这时候,有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是花少的声音!
卧槽!
他穿着一身橙色袈裟,装模作样得从我手里拿了些糯米,随后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振振有词,也不知道他讲的是不是老挝语。
我的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不过在这种严肃的场合绝对是不能发作的。
我看到他的嘴角不停地抖动着,应该是憋着笑,我看到他假正经的眼神里藏着的戏谑。
我这番滑稽、可笑、尴尬的模样,被他居高临下地揶揄着,心里实在是很不爽!
还好没有维持多久,但这番耻辱却让我肚子里开始恶心得想吐了。
布施还没完全结束,我就捂着肚子一路小跑冲回了旅馆。
一阵噼里啪啦,整个房间顿时弥漫着浓浓的臭味。
我摸着肚子无力地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着刚才荒唐的那一幕,无法扼制自己的委屈情绪。
我一个80后老男人,被一个90后小屁孩耍得团团转,简直没有天理了!
当然我这个拉肚子,有可能是因为水土不服,也有可能是昨天那顿晚饭实在是吃得太撑了。
我十分后悔一大早不好好倒时差,偏要去整个布施,现在倒好,把自己的自尊心都整没了。
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愤懑,给花少发了条微信:"你可以啊!"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他才回:"易哥实在不好意思了哈,程序问题,程序问题…"
程序你妹的!我心里咒骂了他一下。"赶紧给我安排泰国!"
他很快回了"遵命"两个字,我就关了手机,再也没理他,躺下去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