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固原街头随意随步,三十年的变化实在难以尽述

2019-11-26   新锐散文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我喜欢戴着耳机,听着歌曲,放下汽车,随意漫步固原街头,边听边想,边走边看。

自三十年前从农村搬迁到城里,这个城市的点滴变化,我都有切身感受。

走在马路边,身边车辆穿梭不息,豪华的、高档的、新款的、普通的、耳熟能详的以及认不出车标的,看得人眼花缭乱。记得当年上学时,那种壮观的骑自行车场景,以及遍及城市路边的修车人,早都被历史的风尘吹得无影无踪了。其实,何止是自行车,就是后来的摩托车盛行时代,也悄然终结了。那些街头呼啸而过的飞车党,经常碰到的不带头盔不守规则事故频发的凄惨场景,忙忙碌碌上班的干活的买菜的走亲戚的送孩子上学的日常景象,以及那些头发梳得油光闪亮,骑着样式别致的摩托,自信赛过王子招摇过市的时髦青年。现在,似乎都成了一种回忆。

在交通工具缺少的年代,即便是大雪风飞,寒风刺骨,只要能拦住一辆四面漏风,颠簸不已晃晃悠悠的三轮摩的,都是一种庆幸。直到某一天,当冻得瑟瑟发抖的我依然站在路边向远处张望时,一个同样等车的朋友卖弄似的告诉我,一种新的出租车将要取代三轮摩的了。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他也不多解释,伸手向一辆远远驶来的崭新的绿色小轿车不停招手。司机可能是路滑小心,也可能是个生手,好半天才停到我们面前。朋友果然比我见识多,很熟练地拉开车门就上去了,回头冲我大喊:“快上来,坐后面。”一进车里,真是别有洞天,音乐轻柔,暖风徐徐,太让人惬意了。再看着车外轰鸣的摩的,我预感它的时代可能要结束了。果然,城里不仅出租车、公交车越来越多,而且老百姓还知道了夏利、捷达、羚羊、比亚迪等许多车名字。至于后来名如中天的奔驰、宝马、奥迪这些大品牌,当时还是比较陌生的。

2009年5月,一个同事叫我和他一起去驾校报名,我感到很吃惊。我觉得不仅我没有买车的可能,而且他也没有买车的实力,学驾照纯属多此一举。况且,周边同事和左邻右舍开车的也寥寥无几,说明买车还不是普通老百姓所能承受的。同事不知受了什么人的鼓动,铁了心要去,我也就在矛盾中跟着学了驾照。谁能料到,仅仅不过十年左右,汽车就已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了,不要说城里,就是在农村也是车流如水了。今天,交通拥堵、停车困难已经困扰着每个人,但我还是喜欢看看过往的车,看看上车人的气度,看看下车人的潇洒,看看老百姓幸福生活的样子。

不知不觉中,我来到了东岳山下,看到山景翠绿,游人如织,感慨久之。遥想以前,山路陡峭,荒草萋萋,破败不堪,树枯石秃,兔死鼠窜,毫无生机可言。偶有来登山的人都会被尘土和杂草,枯木和碎石搅得心烦意乱。固然有几缕烛烟和断断续续梵音飘出,在此狭窄道路,上拥下挤,唯恐失足滑落山下,哪有雅兴感悟人生。当年,学校曾多次带领我们在这里植树造林。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少年人的斗志昂扬,在劳动中体现的淋漓尽致。大家把坑挖得合乎尺寸,树栽得排排行行。尤其从山下往山顶提水浇树,一回回一趟趟,不仅没人偷懒,反而欢歌笑语,你追我赶,开展竞赛。触景生情,往事历历再现。今天,再登阶而上,雕刻石台宽阔洁净,两边楼阁朱门红墙,一片雅致幽静。山间碧绿有序,走廊回环往复。健身者呼朋唤友,陶冶情操,争先上山,体会“会当临绝顶”的感觉。

我又来到了古雁岭下,沿着山下的塑胶跑道走一圈,看百花盛开,嗅林间芳香,品古人经典。小道被绿草丛林笼罩着,处处入景,处处新颖。然后,沿着师范学院后门处的石阶,边拾级而上,边读中间隔离台上雕刻的中华传统美德故事。无论春夏秋冬,无论早晚假日,山上山下都是人头攒动,赏景的、锻炼的、抒发志向的,不一而足。

在山顶上,我仰观宝塔之巍峨,远眺四周之美景,将固原城尽揽眼底。向东看去,曾经无序陈旧、烙着历史印迹的旧城已经发生了彻底改变,一批新建的小区美丽如画,充分体现出安居乐业的理念。高楼鳞次栉比,公路宽敞通达,环境整洁干净,花园城市日益形成。

向南看去,经历了百年风雨侵蚀,基础设施陈旧,污水横流、垃圾成堆的老巷子——宋家巷,早已旧貌换新颜,成为“山城回族风情第一巷”。向西望去,那里曾是固原城最为稀薄的一片庄稼地和稀稀拉拉的村庄集散地,多年来,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溜达在城市一角。一道自然形成的深沟横亘在城边,严重影响着城市形象。现在,深沟已成坦途,居民区、汽车城、物流中心、大型医院、标准化学校等一系列建设把它打造成了极具活力的新城区。向北看去,飞机场将老百姓远游的梦想的变为现实。公园、体育馆、游泳馆、篮球馆、健身馆一应俱全,酒店、餐厅、小吃城、超市密布全城,廉租房和公共设施配备齐全。生活于此的老百姓,已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环境的大改变,真可谓生活如花,姹紫嫣红;生活如歌,美妙动听;生活如酒,芳香清醇;生活如诗,绚丽多彩。

我依旧走着,各种各样的特色餐馆随处可见,色香味佳,食客盈门。走累了,进一家小店,点一份酿皮、馓饭、搅团、燕面揉揉、荞面饸烙或者羊肉泡馍,品尝一种特色;或者倒一杯红酒,要一份牛排,静静听大家畅谈未来;也可以酣畅淋漓地吃一顿麻辣火锅,感受一下不同风味。之后,可以逛逛商场,欣赏一下最新版的手机或者琳琅满目的商品。也可走进电影院,看一场新近上映的大片。

我在固原街头就这么随意地漫步着,思绪忽远忽近,身边人来人往。三十年的变化实在难以尽述,但我们也不会止步于此,在下一个十年或者二十年,必将是一个更加辉煌时代呈现。我相信,和我一样街头漫步的人,都会有一些说不完道不尽的故事,或许,正在讲给许多人听。

作者简介:黄金堂,男,汉,宁夏固原市第二中学高中语文教师,固原市骨干教师。有多篇散文、诗歌发表于《一度诗歌》《情诗浪漫年华》《现代诗词人物》《海河文学》《桃溪有声微刊》《固原日报》《品诗》《今日头条》《新浪网》《快资讯》等刊物和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