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谈起詹姆斯卡梅隆,你也许会想起阿诺、暴力淋漓的枪战动作片段、还有坚强的女战士──这些都是1985年《终结者》(The Terminator)所奠定的卡梅隆形象。
这部电影是他出人头地的代表之作,也改变了科幻电影与动作电影的历史。如今,这个沉寂已久的电影系列,即将在十一月一日推出最新作品《终结者:黑暗命运》。一向讲话直率的卡梅隆,在接受Deadline采访时,尽吐30多年来的心路历程。
1、成就《终结者》之前的詹姆斯卡梅隆
30多年前,没人觉得《终结者》会成功,卡梅隆的前辈、同事、连经纪人等等,都觉得这个与砍杀人魔恐怖电影(slasher)相差不远的点子没有什么特点。
终结者杀不死,而砍杀界开山宗师《月光光心慌慌》的麦克迈尔斯也杀不死,况且,卡梅隆也没想把终结者拍成邪恶必胜的纯粹恐怖电影,这让事情变得很尴尬:整部电影里主角都杀不死终结者,然后结局终于杀死了。
既不想深入心理恐怖类型、也不想单纯贩卖青春肉体的《终结者》,看起来并没有比《月光光心慌慌》或是《13号星期五》更好卖──而且可能还会被嘲讽在山寨经典。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如今谈起《终结者》,好像很少人会想起《月光光心慌慌》或是《十三号星期五》。T-800 终结者追根究柢,仍然与迈尔斯或是面具杰森是同一路人。
卡梅隆执导的两部《终结者》电影有更多令人印象深刻之处,树立了独一无二的银幕形象。但在1983年,没有太多人认识卡梅隆这位加拿大导演,他唯一出名的机会是执导《食人鱼2》,这部电影让他终于能够荣登演职员表,却也让他痛不欲生。
但是话说回来,《食人鱼2》还是因为好莱坞名制片家罗杰科尔曼与筑波久子大力保举的缘故,才让卡梅隆有了机会。
可是到了他自己编剧导演的《终结者》,状况就没有那么顺利──这部电影得打造一台机器人,这可需要一笔大钱,跟《食人鱼2》只有15万美金不到的预算可是天差地远。
但是就是这种绝体绝命的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能为他的梦想牺牲到什么地步。卡梅隆与名制片人盖尔安妮赫德 (Gale Anne Hurd)达成协议,卡梅隆将《终结者》的权利以一块美金卖给她,换取她能够资助《终结者》、而卡梅隆也能编剧执导《终结者》的机会。
终结者也算是卡梅隆与安妮赫德的爱情结晶。
2、爱它,只能先卖了它!
很多人知道,安妮赫德在《终结者》上映后就与卡梅隆成婚。但很少人知道,《终结者》被以一块钱卖掉的决定,并不是卡梅隆的爱妻礼物。
这整件事甚至发生在《终结者》电影制作之前,卡梅隆是为了拥有《终结者》,才决定放弃了《终结者》。
这档事在安妮赫德与卡梅隆结束4 年婚姻之后更加尴尬,当然,他们还是毕生的好友,但是终结者之父其实在生下终结者之前,就被迫让出了这个儿子。
以安妮赫德这位不到30岁、就已经拥有自己制片公司的厉害人物来说,《终结者》并不是一个能一眼看出真价值的绝佳题材,在没人能保证成功的状况下,用一块钱买下这个IP,事实上还稍嫌贵了一点。
“我希望我从来没决定用一块钱卖掉《终结者》,”
卡梅隆在2009年接受太阳报采访时提到,“如果我有时光机,而且我能发一则推文警告过去的我,那我一定会送:‘别卖啊!’”
听起来很好笑,但卡梅隆内心已经苦涩至极,2009年卡梅隆几乎已经对《终结者》绝望,这一年推出的《终结者2018》评价与口碑都跌到当时的谷底,这个电影系列每次上映都增加不少厅数,但票房却每况愈下。
“我已经离开了《终结者》的创意团队,所以我已经完全没有兴趣再去发想《终结者》的未来,而且我也不确定这个世界是不是还对《终结者》有兴趣,我感觉,这些电影现在已经在自说自话了。”
卡梅隆认为《终结者》电影已经自行斩断与观众的连结了,其中一个例子,就是《终结者:2018》里试图抛弃阿诺,让其他人继续饰演终结者:
“阿诺已经是《终结者》的一部分了,如果有人想要拆开他们,那来看看《终结者2018》这个例子吧。其实这部电影是部还不错的电影,也有自己的论点,但它就是平庸,无法激发观众的热情。”
事实上,就在《终结者2:审判日》之后,《终结者》已经变成了空中飞人:几乎每部《终结者》电影的幕后制作公司都不一样。最初海姆达尔影业出资制作、猎户座影业发行《终结者》。
等到《终结者2:审判日》,卡洛可影业从海姆达尔手上买下了权利,而猎户座影业已经濒临破产,于是发行商又换成了三星影业;而后的三四集,《终结者》又到了华纳影业手上。而《终结者2018》的大爆死,注定了终结者继续流浪的命运:它又被卖掉了。
3、这次,绝不放手
卡梅隆对《终结者》彻底失望,但他可能也没想到,虽然每次都有人看衰新终结者电影,但不管评价如何,这个系列还是能有庞大的票房基本盘,让终结者宛如打不死的小强:从《终结者3》之后,这些终结者电影的海外票房就至少能超过2.4亿美金以上。
但这当然是好事,因为至少这些电影维持了终结者的银幕记忆,让观众们在这三十年来仍然记得这个金属混蛋如何追杀人类。
而因为伟大的著作权法,不管原作者是卖断、舍弃还是以任何形式转让权利,在35 年后,作品全都会再度回到原作者手上。因此,在1984 年《终结者》上映35 年后的今年,终结者终于回到卡梅隆的手上了,这次他再也不会轻易放手了。
这对全世界30年来的终结者粉丝来说,完璧归赵,是最好的结局。但是一定有敏感的粉丝想起前几年的黑历史:卡梅隆在《终结者:创世纪》宣传里大力称赞这部电影,还说它会让观众“大呼过瘾”。结果呢?观众似乎反应并没有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