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
这段话现在常常用于男女之间表达爱意,因为大家都觉得它既直白又有韵味。写下这些有情致的文字的人,正是一代文豪沈从文。
沈从文写文章总是用善意的含有爱意的目光观察世界,着眼于平凡世界的小人物,沈从文的文字温柔而又自持。就像他在《湘行散记》里写的那样,“我觉得他们的欲望同悲哀都十分圣神,我不配用钱或者别的方式渗进他们的命运里去,扰乱他们生活上那一份应有的哀乐。”他平淡文字下的起伏更能触动人心。
沈从文为人热情,待人接物都是为人称道的。好友汪曾祺有阵子总是牙疼,腮帮子肿得老高,出去见人也是很不方便。沈从文见了,每次他来,都准备几个大橘子。
沈从文极重才华,特别是有才华的贫苦青年。他对他们生活上,学术上,一向竭尽全力。因为顾念他们投稿不方便,就经常自己掏钱帮青年人投稿,如果他们的稿子被录用了,他总把寄来的稿费一分不差地给青年人,有时候还会自己添点鼓励他们:“你们文章写得好啊!”。
沈从文一向随遇而安,吃食上有一爱好,爱喝茨菇浓汤。他平时生活节俭,基本不会有什么大开销。散文里常常写的长大马褂,很少见他穿过。一件衣服反反复复,非要穿成破得不能再破,也不能再补。
他把自己的稿费,积蓄都花在了应该的地方。
沈从文的文字,简单又不简单。简单的意思是他的文字不晦涩难懂;不简单的意思是说,如果对社会、国民性认知较少的话,是读不懂字里行间传达的意思的。第一遍读沈从文,不过是觉得他写了一些各色有趣的人物和平常口吻的故事。
沈从文最值得被夸耀的是对世间最无情的事物、最不被人注意的事物,仍然抱有热忱。沈从文对社会人物的观察,不是传统意义上以道德论断,他注意到的是人在这天地之间活出的那一点精彩。
他不着眼于大人物,他写的多是个性鲜明又卑微的小人物,比如说上过战场的士兵、漂泊无定的水手、特定年代童养媳……沈从文不是从知识分子视角去诉说他们如何如何,而且把自己放在和他们一样的位置。他眼里注重是人本身的力量,在泥浆上开出花朵的美好。
沈从文看似平淡无奇的文字,却不是简单地述说故事本身。他的文字功底也不是每一个作家都能达到的。他像个天真的、洒脱的孩子,一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珍珠,剥开,却能见到更广阔更美好的天地。
在某一天,沈从文先生躺在那里,面色如生。汪曾祺来了,悲戚地哭着,“这样一个人,就这样地走了。” 沈从文先生的离开,让很多人为之叹惋,现在人们忆起来他,也只能从他留下的文字里找回一点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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