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狮子 编辑|露露
席慕蓉说,青春是一本太仓促的书,我们含着泪,一读再读。
青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它代表着激情与希望,而初恋就是滋养在青春中含苞待放的花朵,摇曳在清风吹拂的春夜,羞涩中透着几许甜蜜。
初中学习还算可以的我,顺利考入市重点高中,并歪打误撞地分入重点班。据说,将来是要上211、985名校的。可初次离开父母的我(高中寄宿),犹如脱缰的野马,哪还能专心学习?高一就在玩耍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成绩也由中上变成了倒数。
高二分文理分班之后,我们班分来一名长相不起眼的女生,但是她的名字却很吸引人,她叫田纳溪。
乍一听,名字很美好,有诗意,有内涵,仔细一想,哪里不对?这不是美国的一个州吗?田纳西州!
于是,我迅速对她产生了兴趣。千方打听,才知道她是普通班的一名学霸,长时间霸占班内第一,文理分班自然“提拔”到重点班。
关键是,她不但在普通班称雄称霸,在重点班也是名列前茅。几次摸底考试下来,她都妥妥的班级前5、年级前20,要知道整个年级有2000多人,前20那可就是百里挑一。
没想到,这么一个班级前5的尖子生,对我一个倒数“前5”的后进生产生了兴趣。
中国学生的排座法则非常简单,学习好的靠前坐,家里有钱有势的靠前坐,学习不好而又没有背景的,就只能蹲最后一排,而我就是长期霸占最后一排的“座山雕”。
坐最后一排也有好处,就是宽敞。下课之后,教室后边就成了运动场、休息场和“战斗场”,男生开始打闹,女生开始踢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下课就喜欢坐到我的位子上。起初,以为她看上我同桌,她一来,我便找借口离开,迅速给他们腾位置。
可后来,我发现她喜欢在我书本上写写画画,写些励志的文字,画些俏皮的美少女,甚是可爱。
时间久了,别人都能看出点什么,我再傻,也不能不往这方面想:难道她喜欢我?
上天真的垂青我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有时候,小人物也有春天!
她开始主动邀请我一起吃饭(当然是食堂吃饭),放学一起回宿舍,活动时间一起逛书店,晚自习休息时间一起压操场......
不知不觉中,一点爱意在心中萌芽,只不过我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就像《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一样,或许,暧昧的时光才是最美好的。
一天晚自习课间,她跟另一个男生趴在窗台上聊着什么,还时不时地拉着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我心里一阵难受,胃里好像喝了什么,我知道那是醋,她怎么随便跟其他男生拉手?
于是,我写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诉说我对她的喜欢,霸道地不允许她跟其他男生勾勾搭搭。
很快,下晚自习的时候她主动来找我,并跟我作了解释。原来她是帮那个男生涂指甲油。
我的天!男生还能涂指甲油?怪不得平时看这个男生有点扭扭捏捏,原来有这癖好。
就这样,我的初恋降临了,是真正的恋爱,不再是暧昧,也不是单相思,是那种只走心的爱,没有拥抱,没有接吻,甚至没有拉手。
也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柏拉图式爱情”,彼此成为对方的心头血、眼中泪。它圣洁如初绽的白莲,如髫年的眼神,如清晨透过森林的一束阳光,干净的让人惊心动魄。
我们痴痴的相恋了整个高二,携手走进了高三。
高三,意味着高考近在眼前,它就像一座龙门,等待着我们这些小鲤鱼去奋不顾身的一跃,而背负着爱情,显然是难以跳到最高。
整个上半学期我们都是在分分合合中度过的,明知高考的残酷,不得不暂时割舍爱情。可是真的分手,又使我们内心无比疼痛,那滋味是苦,是涩,是没有成熟的橘子,是青青的苹果。
直到下半学期的一天早上,我早早起床,来到教室。
我已经习惯了第一个来教室,因为贪玩的高一和恋爱的高二,还有感情纠葛的高三上学期,我已经落下了太多的功课,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真的得送我一首“凉凉”了。
可是,来到教室才发现,今天第一个来的并不是我,她和她同桌早已经来了。
他们并没有学习,而是在聊天,并且她还哭了,看到我进来,赶紧擦干眼泪。
我觉得很尴尬,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跟我出去走走吧。”她主动跟我说。
于是,在那个春寒料峭的早上,我们散步在曾经无数次走过的操场上。只是,这次与往常有些不同。
她跟我谈了很多,都是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愉快时光。我知道,接下来她要说什么。
她要跟我暂时分开,不长,就半年,等我们高考结束,可以继续在一起。
她真的说到做到,半年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转眼,高考结束。久被压抑的我们,在那个夏天,尽情放肆。我和她也恢复了感情。
可是好景不长,高考结果出来,我距离一本线差了一条经线的距离,而她却高出一本线近百分。
谁说恋爱对女生影响更大?双方都是平等的,谁付出的更多,谁受到的影响就会更大。
我们之间显然我受到的影响更大。
她如愿去了北京,而我放弃了去北京读专科,而是听父母的,老老实实回家复读。
这一年的复读生活中,我时常给她写信,打电话。那个时候还没有微信,QQ也不流行,书信成了我们联系的重要途径。
在比高三压抑更多的高四,一封封来往的书信,仿佛是山间的清泉,滋润着我困顿而又思念的心田。
某一天,一个高中同学来复习班看我,无意中跟我说起,田纳溪已经跟原来我们班的一男生好上了。
我问他怎么可能?他说,他看到过他们在一起,没错的。
于是,我沉默了。
对她沉默了。
对我自己也沉默了。
只有默默学习,尽快飞往北京。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这次,我没有再掉链子,找回了那条丢掉的经线。可是我没有选择去北京,而是去了另一座城市。因为,我已经确认她曾经跟另一名同学好过,至少暧昧过。
我的心已经不疼了,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
大一“十一”假期中,我去了北京,不过不是找她重叙旧情,而是纯碎为了玩,为了见识首都北京,为了看看小学课本里的北京天安门。
于是,我又见到了她。
她比以前更漂亮,更会打扮,也更有女人味了,不是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吗?当然还有句话,女为悦己者容。
我们简单快乐地玩了三天,她住宿舍,我住宾馆。这期间,她的舍友委婉地告诉我,她依然单身,让我重拾旧爱。
可是,我已经决定放弃了。我绝不容许我的初恋融进一点沙子。
算了吧,就这样吧,让我们纯纯的初恋画上个句号。以后回忆起来,至少满满的都是青涩和甜蜜,重新开始,也许就失去了本来的味道。
后来,听说她跟她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了,在她上研一的时候。
再后来,我也结婚了。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人生谈几次恋爱才可以?我想,大概是两次吧。一次是青涩的初恋,一次是成熟的婚姻。
这就是我的初恋,连牵手都没有过的初恋,比纯净水还要干净的初恋,比晚秋的天还要蓝的初恋,也是时至今日都无法让我忘却的初恋。
回忆这段往事,不是因为我还爱着我的初恋对象,而是因为作为人生中第一次感情经历,它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恋爱的感觉,以及在爱情中,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换句话说,它塑造了我的爱情观。
所以,如果你和我一样,也会在某个时刻回忆起初恋和初恋的那个人,不必觉得对不起现任,因为这并不代表你还爱着初恋。而是因为作为人生第一次,它让我们难以忘记。
正如美国州立大学心理学家 Art Aron 教授所说的:“你人生中经历的每一个第一次,比起之后第二第三次的经历,肯定会被更加牢牢地记住。”
我们的生命一直在流动,我们的人生,也应该和爱人一直向前走。过去的无法忘记,那就让它存在于我们的生命里,就这么一直鲜活地存在着。
初恋时的甜蜜,和现在的幸福,一点都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