鹦鹉杀是鹦鹉学舌+杀,也就是有样学样。
《鹦鹉杀》是照猫画虎,但最终成了邯郸学步,原本的一般般,学到的没学会,生搬硬套,犹如东施效颦。
影片从里到外都透着“割裂”两个字,一会文艺、一会爱情、一会现实、一会悬疑,想要标新立异,却与四不像越走越近。
没有《孤注一掷》的反诈故事,也没有《消失的她》中的极限拉扯与终极反杀。
有的尽是《燃冬》的不知所云和水土不服,与《燃冬》仅有的区别就是多了个开头和结尾,去掉几乎不违和。
或将开头、结尾部分静音,这就是另一部女主不变,只是将刘昊然和屈楚萧换成章宇与张宥浩的闽南三人行《燃冬》。
片中三人一起醉酒的部分如出一辙。
片尾屈楚萧向着卡车冲过去的片段,张宥浩将其复制了一遍,就连角色带有的迷茫情绪都一模一样。
但《燃冬》好歹还有对戈达尔和特吕弗的致敬值得夸赞,而《鹦鹉杀》则是一无是处,满怀期待的走进去,一脸茫然的走出来。
《鹦鹉杀》说是改编自真实的杀猪盘案例。
但导演可能都没深入研究过,只是浅尝辄止,套用了一个皮就开始自以为是,让电影变成杀猪盘,观众被当做猪。
没有新浪潮的实力却得了王家卫的病,王家卫是寥寥数笔勾勒出情感世界的千沟万壑,而《鹦鹉杀》是矫情半天全是废话。
杀猪盘事件本是一个遵循现实手法拍就能出彩的题材,但导演非要另辟蹊径。
在叙事上创新没有错,但前提是得能做到逻辑自洽,让每一个角色的行为动机都具有说服力,而不是只剩猎奇,没有品质。
然而成片给人的观感却出乎意料,失真、尴尬、拖沓,太腻味、很无聊、是垃圾,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以诈骗造新意,内容还是郭敬明。
周冬雨和章宇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喝顿酒、唱个歌、逛个街就爱的情深意浓。
虽然开头就点明周冬雨是为了让罪犯绳之以法,结尾又强调周冬雨确实在骗中骗,中间还布下草蛇灰线埋伏笔。
可故事在行进过程中与主题全部背离,不是在描写杀猪盘,警示观众,而是在拍一部小镇青年悲秋伤怀的男女情事的电影。
既要男的坏,又要男的纯,既要女的受伤,又要女的反杀,既想特立独行,又想及时普法,什么都想要,最终一场空。
作为杀猪盘的诈骗犯,章宇、张宥浩必须很坏,骗了周冬雨和李梦,但在爱情的场景下,章宇得纯爱,张宥浩得痴情。
作为杀猪盘的受害者,周冬雨、李梦需要被骗感情和钱财,被怜悯、被同情,这样才能在反杀时具有爽感,看得过瘾。
作为一部反诈普法片,《鹦鹉杀》又不能太跳脱,完全任由自己的性子胡乱来,所以法律的制裁需要适时出现,让正义降临。
但奈何导演的水平实在太低,东一榔头西一棒槌。
普法蜻蜓点水,爱情一塌糊涂,反杀味同嚼蜡,所有情节非得强行推着走才能进行下去,有时还牵着不走拉着倒退。
就像青春疼痛文学一样令人不适,见雾就说如爱情,朦朦胧胧却怎么抓也抓不到,看月就说是爱情,同照一弯月却不在一处共抬头。
这种形式主义的无病呻吟都是南郭先生,明明不会吹芋却装模作样。
一开始很唬人,以为真是文艺片,架势、气质各方面都比较像,但越往后看就会发现不对劲,徒有其表。
周冬雨对章宇骗中骗的设计眼看要收不住了,便在火车上来了一段早已谋划好的未雨绸缪,可前边的线索却给的不足,让反转立不住。
所以别看《鹦鹉杀》的立意很高,但好景不长,一旦从合奏变成独奏,南郭先生的伎俩就只能骗一时,不能骗一世。
《鹦鹉杀》为什么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导演是温室里长大的电影人,活在信息茧房里,周遭尽是不真诚的所谓赞誉,致使她误以为自己的矫揉造作就是艺术。
把说几句看似深沉的台词当做有深度,将比较传统的借景抒情的表现手法运用的呆板生硬,却视为高级,忽略坐井观天的事实。
一副誓要与观众拉开距离的刻意,好像故事拍的友好点就会要了她的命。
可自己的能力又承载不了意识流,也掌控不了超出题材预设的方式来讲故事,更无视听叙事的能力。
最后只能为赋新词强说愁,到处充斥着自我感动与臆想,把烂片、难看、支离破碎,强行解释为文艺。
当票房不佳时,怪观众看不懂,当口碑不好时,怪观众审美差。
导演不去深究剧本结构的失衡,演员不去反思演技的虚浮,反正电影没有问题,所有的问题都源于观众。
《鹦鹉杀》的夜郎自大也是许多国产电影的通病,总是拉不下面子承认自己不行,总要高高在上的指手画脚。
很多时候,电影与观众应该是平视的,而非仰视,他们居高临下,我们抬头仰望。
如若非要秀个优越感,划分三六九等,差而不自知,那离完也就不远了,毕竟观众不是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