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是一劫,復婚也是一劫,在劫難逃

2019-05-07     臥龍飲水

最初了解復婚這個概念,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看王志文、江珊主演的電視連續劇《過把癮》,那也是我看過的為數不多,且有完整劇情的節目。一是很喜歡那首男女對唱《糊塗的愛》,二則是對那份唯美清雅的愛情很是觸動,大約愛可以重來這個概念鼓勵了我很久:等著那個早已遠去的人,在某天細雨斜飛的黃昏按響門鈴,相視一笑,盡釋前嫌。不過微微有些遺憾的,就是《過把癮》結局並不完美,男主人公最後身患某種疾病,很幸福的死在了寫滿愛的講台前,有一種讓人感觸櫻花落盡的悽美感。感情很豐富的我都被感動流淚了,十分不堅強。

後來,經歷很久之後,我才發現劇情安排的巧妙,像是這種因為彼此傷害後離異的所謂愛情,再走到一起破鏡重圓的結局,只是一場幻想。復婚,最大的可能就是繼續彼此傷害,只不過大家傷口結疤後變得堅硬,才可以彼此容忍罷了。有些東西打破了就是打破了,再度彌合也不再是一件完品!

顧青和齊麗麗就是一對這樣的夫妻,顧青又稱顧大俠,是我大學校友師兄,也和我同屬於聊城地區老鄉,畢業後他分配濟南油嘴油泵廠,在那裡遇到了齊麗麗,二人喜結連理。

我和顧大俠在學校就認識,山東人喜歡湊幫,老鄉會裡的人少不了在一起吃吃喝喝,我年輕氣盛,酒量從不服人,和顧大俠很自然成為酒友,這廝喝醉了有個習慣,就是拿出錢包給我們看照片,上邊是一個長得有點像是「小芳」的女孩:辮子粗又長,胖乎乎的臉上有幾分靈性,很是漂亮,他說那是他女朋友!這個女孩後來經我反覆回憶,絕對並不是他後來的妻子齊麗麗!

本來是很平常的夫妻,我管齊麗麗叫嫂子,當年在濟南我認識的人不多,因此逢年過節常去他家蹭飯,他們的婚姻生活談不上幸福與否,可也沒什麼不適,後來又是喜得貴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

他們離婚的消息很突然,是顧大俠到我們單位找我借錢才知道,當時很是驚訝:「為什麼離婚?」

顧青很堅定的認為是女人心眼小:「我什麼也沒做,就是和初戀寫過幾封信,她就說我!離就離,怕什麼。小弟,你借給我五百塊錢,我現在一無所有,凈身出戶了。」

後來從別的渠道接觸到麗麗嫂子,才知道顧青是因為罪行確鑿被抓獲,惱羞成怒才離婚的,而且也不是和什麼初戀,而是和他本廠一位大齡剩女,齊麗麗不想把事情鬧大,才一直不提原因。我當時很失望,覺得和初戀破鏡重圓的情節可以理解且原諒,但和什麼大齡女青年就有點道德問題了。

由於不在一個單位,很多事情我不太清楚,不過並沒有聽到顧青再婚的消息,因此有點懷疑大齡女青年的說法,我的理解里剩女對婚姻都很迫切,怎麼可能放過已經恢復自由之身的顧青呢。

幾年之後吧。一次在市裡開會,偶遇到齊麗麗,她成為了某個單位的財務室主任,當時國家通訊業已經很發達,我們互留了聯繫方式,後來齊麗麗有點羞答答的告訴我,她和顧青又復婚了。

驚訝之餘,也很是興奮,馬上說請大哥大嫂一起吃個飯吧。這是我很久之後第一次見到顧青,他老了許多,頭型已經成為了地中海,四十歲的人就好像退休人員,和齊麗麗事業有成不同,他雖然給我的名片上是某商貿公司總經理,可看上去窮困潦倒的,開口就給我推銷紅酒,說是給很高的回扣。這讓我有些無奈!

對於復婚的原因他倆都沒提,就好像離婚從未發生過,我開始以為二人就像《過把癮》中那樣,歷經坎坷才知道最愛的其實就是原來那個人,可從他們言談舉止中感覺到很是陌生,有點演戲,也有點造作,似乎在對外秀恩愛一般,我只是一個觀眾,而他們是演員。

後來和顧青聯繫頗多,期間也幫他完成了幾件業務,不過回扣是不收的,因為我總覺得師兄太過於不容易,天天騎一輛摩托車跑業務挺苦。最苦的卻是齊麗麗,不久之後被診斷出來了乳腺癌,做化療時我去看過她,一頭秀髮都不見了,看見熟人就哭,自嘆命苦,說自己不能死,死了兒子就沒人管了。我很不解,可也不好問什麼。

顧青是二零一五年左右失蹤的,毫無徵兆的失蹤,然後他家就被要帳的人堵了門,原來他欠了過千萬的債務後一走了之,齊麗麗和他家的財產毫無異議被法院收歸債權人。齊麗麗孤兒寡母被趕出房子,齊麗麗曾經給我打電話說,自己是找枷鎖帶,原本以為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卻讓兒子永遠沒了家的概念。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也不好說顧師兄其實欠了我幾萬塊錢,只是覺得齊麗麗可憐。

我不喜歡復婚這個詞,就是因為婚姻有一種權威概念,一旦被打破一次,重新建立就需要的不是感情,而是秩序,失去了一些很根本的基礎,所以有的路不要輕易走,離婚固然慎重,復婚更要慎重,即便復婚,也不過是湊在一起過日子,別談愛情,復婚的人不配!了解一個人的人品,一次就夠,沒必要翻來覆去再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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