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做不到」:社交上的不自信,正在拖垮你

2019-12-06   蟹肉的職場星球

我們很多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只是因為要和別人說話,就臉紅焦躁,左顧右盼,坐立不安,好像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有多丟臉一樣。

我們於是很羨慕那些能夠在萬眾矚目之下談笑風生的人,比如主持人,比如相聲演員。

可是在各種場合都能巧舌如簧的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卻在一次接受採訪時,自稱自己喜歡安靜,甚至還有「社交恐懼症」。


「如果出去吃飯,這桌上有一個外人,我一定得問他,是你走還是我走,你以為吃飯把郭德綱叫來,講個笑話,談笑風生,你們多開心,這個得難死我。「

私下最愛的地方叫書房,飯局能不去就不去,為了減少社交索性把家安置在六環外。

與之類似的,是近年來​逐漸走紅的江疏影。



在螢幕上扮演了多位長發紅唇的女神的江疏影,在《說出我的世界》中獲得演講冠軍,坦露了自己多年來對社交的恐懼。

拍戲的時候,她會反覆琢磨燈光老師的一個眼神、執行導演的一句話,擔心是不是自己演得不好。

而這樣的感受被她一次次無限地放大,使她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害怕和人交流。

你看,連郭德綱和江疏影這樣習慣在鎂光燈下的大明星,對「社交」也是避之不及的。



而如今這個時代,偏偏「社交「又無孔不入,朋友圈需要點贊,微信需要回復,拼多多需要幫忙砍刀,還有各種幫忙投票、蓋樓……

於是,久而久之,也許還沒有到醫學上「社交恐懼症」的程度,但我們也開始有了社交焦慮。

01 什麼是社交焦慮?

認知治療學院創始人之一吉莉恩·巴特勒女士在《無壓力社交》中給出了社交焦慮的定義:

「社交焦慮(Social Anxiety),是指一個人在與他人交往時產生畏懼、緊張和焦慮感。」


我們可以來舉一些生活中最常見的感受:


生怕路上遇見熟人不知道說什麼,最怕遇見半生不熟​的人更不知道怎麼辦;

人多的地方,不去;要說話的地方,​躲起來;

害怕麻煩別人,更怕別人流露出哪怕一點點不耐煩的神情,感覺自己被討厭,被嫌棄,一旦欠別人一點人情都想著馬上還清;

聊天怕尷尬只能不停找話說,結果還是覺得自己一次次把天聊死;

如果如實表達自己的觀點,並不會被他人接受,甚至還可能被直接反駁和拒絕,於是我們漸漸習慣了隱藏自己,自己去化解自己的需求和想法……


這些都是社交焦慮很常見的心態。


而即使是以表演為生的演員、主持人等公眾人物,他們可以在完成自己工作時巧妙地隱藏自己的焦慮,但依舊會在私下場合感到恐懼和羞怯。

這也是很多在舞台上可能大放異彩的明星,私生活卻深居簡出,不與世接的原因。

02 那些年,我們誤解的社交真相

  • 擅長社交的人,都是性格外向,具有領導才能和表演才能的人?

社交形象,與性格沒有明顯的關聯。

內向的人,意味著他個人的偏好是追求一種更為安靜的生活方式,但並不妨礙他在需要社交的時候依舊能夠表達自己的態度,與他人形成順暢的溝通。

  • 學習足夠多的社交技巧,就可以成為社交達人?

恰恰相反,只有先克服了社交焦慮,才能讓我們後天學習到的社交技巧進一步發揮。



而改善社交焦慮的最終目的,也不是為了讓我們成為一個見風使舵的虛偽演說家,而是能夠儘快適應各種社交場合,從容地展現真實的自己,那個更具魅力和吸引力的自己。

  • 社交焦慮的源頭,在於過分關注他人的感受?

我們常常會聽到他人對一些不擅長公開演講的人說:你就當台下的人不存在,不要去管他們的反應,說你自己的就行。

可事實上,這一招對於大部分有「公開演講恐懼」的人並不管用,他們在忽然一個卡殼甚至吞一口口水時,都會去關注台下那對說悄悄話的小情侶,是否能從他們臉上的表情判斷出自己演講是不是有些尷尬,是不是冷場了。

這表面上是因為過分關注他人感受,其實卻是因為過於把精力集中在了自己身上。



心理學上針對此提出了社交焦慮者的三重認知層:

第一層認知:注意力集中

社交焦慮者因為對社交過於警覺,因為擔心自己表現不好而把所有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這樣的「過度警戒性」反而讓他們表現得更糟糕;

第二層認知:消極自動化思維

社交焦慮者會把社交時身邊的反饋都做消極解讀,總認為自己做得不好,大家一定不會認可自己等;

第三層認知:潛在信念和猜想的形成

當我們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身上並且很容易下定論自己表現得不好時,久而久之,當類似的社交場合又一次出現時,就會激發起我們潛在的信念,在還沒有開始社交前,就已經認定自己「做不到」。



03 如何克服和緩解我們的社交焦慮

事實上,偶爾感到社交焦慮是一件正常甚至很普遍的事,就像有的人擅長編程有的人擅長唱歌一樣,關於社交自然也會有人擅長有人並不擅長。

只有當社交焦慮已經影響到我們的生活,或者我們希望能夠改善現狀從而實現一些人生目標時,克服和緩解社交焦慮才顯得有意義和有必要。

  • 減少對自身的過分關注

我們在上文提到了很多人在試圖在一場熱鬧的聚會上發言前,都很擔心自己的發言會不會尷尬。

而解決的方法除了學習足夠多的表達技巧使我們的發言本身具有更大的吸引力外,我們更應該從第一層認知開始,儘可能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轉移開。

最好的方法,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當下的活動中。



如果是工作上的小組討論,那就投入地思考;

如果是私下的好友聚會,那更可以放鬆地去聆聽他人的故事。

當我們可以讓自己完全參與到眼前的活動中,就自然而然無暇去顧及自己眼下的表情和姿態,反而可以讓我們更自然地自處。

  • 意識到想法可以改變行為

如果社交技巧更多地在於,如何在外在表現形式上順利開展社交,那改變自己的思維模式,則會成為順利實踐一切技巧的基石。

臨床生理學家戴維·克拉克和阿德里安·韋爾斯曾提出過一個社交焦慮的新模型,其中就提到了「安全行為」的概念。

當我們在想法中已經先入為主地把社交定義成「危險環境」,那我們出於本能,就會實行一些「安全行為」來試圖保護自己,比如試圖用頭髮遮住臉可以不讓他人看到自己臉紅緊張的樣子。



可是「安全行為「的問題在於,會使我們一次次強化對社交的「危險」定義,從而加劇我們的叫焦慮的症狀。

這時候,我們要改變的,不是如何更好地隱藏自己臉紅緊張,而是要從內心破除想法和「安全行為」之間的關聯,從根源上認識到社交本身並不是一樣威脅,才能發自內心卸下防備。

  • 社交不可怕,認為社交可怕才可怕

卸下內心對社交的防備,我們可以先從最壞的結果想起。

我記得以前我看過一篇很有意思的小文章,叫《兩種可能》,據傳是美國的一則徵兵廣告,真實性不可考,內容如下:


「來當兵吧!當兵其實並不可怕。

應徵入伍後你無非有兩種可能:有戰爭或者沒有戰爭;沒有戰爭有啥可怕的?

有戰爭後又有兩種可能:上前線或者不上前線,不上前線有啥可怕的?

上前線後又有兩種可能:受傷或者不受傷,不受傷又有啥可怕的?

受傷後又有兩種可能:輕傷和重傷,輕傷有啥可怕的?

重傷後又有兩種可能:可以治好和治不好的,可治好有啥可怕的?

治不好更不可怕,因為你已經死了。」


雖然更多的是調侃,但當我們面對社交焦慮甚至生活中很大一部分焦慮時,都可以用這樣的思路去拆解當前的情緒,就是兩個問題:

問題一:這件事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比如在工作團隊討論時,你對自己主動發言最大的顧慮,在於自己提出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或者解決方案,然後被領導當眾呵斥,或者被同事私下嘲笑。



可是根據我們對領導的理解,他們大部分的情況下不會這麼簡單粗暴,而同事也大多很忙,聽完你的話可能很快就忘了,最壞的結果很大可能並不會發生。

然而有些時候,如果你故意把頭低得很低,試圖避開領導的注意力,反而更可能被領導點名甚至被叫起來發言,反而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問題二:即使最壞的結果真的發生,會怎麼樣?

即使你真的被領導當眾駁斥了,即使你真的聽到有同事在茶水間取笑你,這也並不意味著對你這個人的否定。你又如何能猜出領導和同事的內心想法呢?

可能是你說的某些內容欠考慮但也不是完全無價值,但領導不方便當眾去認可你說法中的那些部分;

可能這些同事也只是隨意八卦,在你聽到他們對話前,他們剛剛把整個辦公室的人全八卦了一遍,這又與你何干?

最重要的是,放輕鬆點吧,你並沒有那麼重要,大家不會一直把你的事放在心上耿耿於懷,始終介意放不下的只有你自己一個。

為了逃避可能被他人嘲笑、指責的風險,我們又有多少次因此選擇了裹足不前呢?

放輕鬆些吧,沒有人真的那麼仔細審視著我們的人生,大踏步地往前走,勇敢地展現真實的自己,才是社交最好的狀態,人生最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