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與酒 | 歷史上的中國女性飲酒文化

2020-03-17   尼古拉斯憶心

有人說,酒是男人的專利。但在中國千年酒文化里,紅顏的身影一直若隱若現,與酒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她們在中國酒文化發展過程中也承載著不可磨滅的功績。

上古時代:儀狄造酒

最早的女性釀酒人相傳是帝禹的御廚:儀狄。《戰國策·魏策二》:昔者,(禹)帝女令儀狄作酒而美,進之禹。禹飲而甘之,遂疏儀狄而絕旨酒。曰:「後世必有以酒而亡其國者。」

關於儀狄,著名歷史學家端木蕻良先生認為儀狄為女性。因為古代釀酒的人大都是女性,這與當時男女社會分工有關。《周禮·天官》記載有:「女酒三十人。」這裡「女酒」就是掌管造酒業的女人。也就是說中國女性從有酒開始可能就是酒的消費者。

在夏商周等遠古封建時代,酒是「禮」的重要一環。

酒只有在祭祀時或者男主人待客時才能見到,酒因此成為了封建禮制的象徵之一。那時有不少反抗封建禮教的女子把飲酒當成反抗封建禮制的方式,因此,在那個時期女子的酒文化非但沒有沒落,反而在封建禮教的壓迫下艱難發展著。


「楚國冰箱」由方鑒和方尊缶(酒壺)兩部分組成,方尊缶置於方鑒之中,四周可注入冰塊,把食物放置其中,自然就有了冰酒「凍飲」。

戰國時代:楚人盛酒

古代將最高的祭祀用酒稱作「女酒」,在漫長的歷史中,衍生出很多女人與酒的傳說,人們熟知《楚辭》中的「山鬼」,後人考證她是中國的酒神,「被薜荔兮帶女蘿」,葡萄已被釀酒,而葉與蔓被女神用來裝飾自己的冠環和做成掩蓋身體的美服。

楚文化最重要的體現便是楚國濃郁的尚酒風習。楚人高超的釀酒技藝,形成了楚人對酒的偏嗜,可謂飲酒之風於楚為烈。從已發掘的楚墓看,一些大中小型墓葬中都隨葬有盛酒和飲酒的器具,足見上至楚國高等貴族,下至楚國一般士人無不以飲酒為樂。


「雲紋禁」,酒器,1978年出土於河南南陽淅川縣,為楚國青銅器,用失蠟法製作而成,高28.8cm,寬67.6cm,長103cm。它其實是一個放置酒罈或酒爵的案子,類似於我們今天家具中的茶几。這件文物通身雲紋造型,內外兩層,四個邊沿上伏有十二條龍形怪獸,形狀怪異,卻不失逼真。

酒不僅是楚國男人的專屬飲品,楚宮中女性也都是愛酒之人。就連陰狠毒辣的「惡婆婆」楚威後也頗愛酒三分。

《羋月傳》中,楚威後與眾公主共賞夜明珠後,還特地命人呈上新釀製的冰鎮糯米酒和金銀花茶與公主們共飲。可見,楚威後已將「冰鎮糯米酒」和「金銀花茶」當做同等的日常飲用飲料。足見冰鎮糯米酒的「征服力」。

楚文化發源於中原華夏先民文明。楚人以中原商周文明,特別是姬周文明為基礎,逐漸形成。《羋月傳》劇中羋月的故鄉即是如今的湖北省一帶,這一地區也是早期楚文化的核心地區。在楚地,「椒柏酒」、「屠蘇酒」,都是楚人常飲之酒。而據考證,糯米酒才是楚國宮廷中廣受好評的酒精飲品。從中醫學角度,糯米酒能促進消化吸收,增進食慾,針對面色萎黃、體質虛弱有一定作用;日常飲用糯米酒,還有促進新陳代謝、潤膚養顏的功效,是溫中益氣、補氣養顏的佳品。這正是威後獨愛糯米酒的原因。而糯米酒也成為楚國後宮三千佳麗「不改童顏」的保養之法。

糯米酒興於楚地源於楚人地靈人傑。據考證,楚地,今湖北一帶,盛產大米、水系發達,氣候宜人,為釀酒提供了極佳的原材料。制酒方法不斷優化,已可釀出清澈的酒水。楚國古法釀製的糯米酒才會呈現出色澤金黃、清涼透明、口感醇甜的特點。其清甜香氣,風味獨特,後味悠柔,酒精度低,味美易飲,堪稱老少皆宜、特別適合女性日常飲用的酒類飲品。

隨著封建社會的發展,無酒不成禮的「禮」,成了維護封建統治的政治制度和規範人們言行的準則,並且被強調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的苛刻程度,人的自由生命被僵化、窒息。而且,女性受禮教的壓抑更為嚴酷,她們在「柔順」的「美德」規範下,斂氣息聲,惟命是從,失去了人的主體地位,完全被異化成沒有思想的物品。成之以禮的「酒」,正好提供給女性暫時擺脫禮教束縛的外部條件。

漢代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當壚賣酒,美談延及千載不衰;詞人李清照與丈夫趙明誠分別後沉溺於杯盞之中,以酒意詩情登上文壇之後,便展示出不同凡夫的文豪氣勢。「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王昭君出塞釀酒迎得單于賞識,貴妃醉酒讓後人傳頌……,而這些都能說明在中國歷史上酒與女人要比男人更密切。



在古代,女人喝酒時會將一角衣袖牽上來遮住口角,使喝酒的女人嘴邊始終帶有一個欲飲還休的神態。這樣比男人醉酒後的失態,反而更增加幾分嬌媚,多了些旖旎風情。女人如酒,聞酒香識女人。正因為如此,女性飲酒才是一道靚麗的風景,是一道耐看的景致。

通過女人和酒的關係,我們看到了社會的演變歷程,同時看到了中國女性的社會地位的輪迴變遷!女人如酒,而從酒能看到中國女人命運,從中國女人的命運能看到中國歷史變遷。讓人欣慰的是,現代女性的社會地位在不斷的提高,酒也不再是男人的專屬品了,女性與酒的關係變得自然了很多,無論是私下還是公開場合,女孩子喝酒更加自由,在商務場合,女性也可以自由選擇喝什麼酒,或者拒絕喝酒,在戀愛和聚會等場合,男女一起開懷暢飲也是常事。而且女人喝酒更比男人要講究,比男人更有品位,比男人更優雅,女人飲酒有幾句經典話語:「一般的女人不喝酒、喝酒的女人不一般、女人不喝一般的酒、女人喝的是「女人酒」。」其實這幾句話也能體現女人參與社會活動的重要性,以及女人的能力和智慧!時至今日,追尋中國古代才女佳人的風雅遺韻,適當飲酒,飲用優質精釀的低度美酒,必然是當代中國女性優雅健康生活的不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