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讀】今天,說說榆樹灣硫磺廠的這支優秀隊伍

2020-04-09     准格爾旗發布

雛鳳凌空 ——榆樹灣硫磺廠的籃球運動

相傳商末西伯侯文王居今陝西歧山一帶,有鳳凰鳴於歧山,史家記之曰鳳鳴歧山,以為祥瑞之兆。兩千多年後,在准格爾旗東南部緊挨黃河的山村榆樹灣一帶,又誕生了伊克昭盟地區工業重鎮——榆樹灣硫磺廠。優秀的管理人才、專業技術骨幹、還有幾千吃苦耐勞的工人們走到一起,可謂風雲際會,幾十年奮鬥終於使這一方土地成為鄂爾多斯地區工業發展的聖地之一。無論政治、經濟、還是文化戰線,都穩居附近廠礦、村落之首。雖然今天在現實中難覓昔日盛景,但在我的腦海中,她恰似歇腳凡塵的「鳳凰」般,依然熠熠生輝。鳳凰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我無法窺其全貌,且聽我把廠籃球隊的成長故事與君道來......

一、有鳳來儀

1955年,公家徵用了浪上村,國營榆樹灣硫磺廠應運而生。很快,浪上村原來的農家院落、廟院、戲台統統消失,代之而起的是嶄新的三排石窯,以及礦區供銷社等附屬設施,臨時厂部安扎於此。運輸礦石的鐵軌一天天向礦山深處延伸著。與此同時,來自伊盟各地的優秀幹部、專業技術人員紛紛湧入,一個個血氣方剛,許多都還沒有成家。他們有覺悟,懂技術,還有渾身使不完的勁!在緊張的工作之餘,如何合理打發八小時之外的閒暇?這迅速進入了廠領導們的議事日程。具體的討論、形成決議過程我們不得而知,反正在三排石窯房後,不久就建起了一個籃球場。遙想舊時的榆樹灣,地處窯道山場,經濟落後,人們的文化程度普遍不高。這樣看來,和國營榆樹灣硫磺廠設立在當地一樣,籃球運動的開展,不也是開未來盛景之瑞應嗎?八小時之外,打籃球,打桌球,到河邊散步,這些是幹部、技術人員可以做的事情。記得當時還有一個703地質隊在當地搞礦藏勘探,於是也就加入到了打籃球的隊伍中。儘管榆樹灣當地人大多數沒摸過籃球,但還是有年輕職工加入了進來,比如當年剛入廠的祖籍河曲南溝的大周。一段時間下來,也打的像模像樣了。

三廠一校籃球隊

二、羽翼漸豐

等到紅泥窯灣的硫磺廠厂部和工人宿舍陸續建成後,職工們的八小時外娛樂活動就全部從浪上村轉移到了這裡。晚飯後,大食堂的集體舞活動開展起來了,簡陋的食堂里,留聲機里傳出來的是高雅優美的舞曲,那時流行交誼舞,年輕人們聚集在一起,載歌載舞中解消了一日勞作後的疲勞,增進著彼此的了解、友誼。喜歡二人台、擅長晉劇的群眾演員也自發組織起來,有模有樣的開始了唱念做打等的日課修習。

而籃球運動,卻一直沒有中斷。在新建的三排新石窯南面空地,後來的新華書店位置上,一個擁有兩個籃球場規模,可同時容納大幾十人活動的籃球燈光場被建立起來。夏日裡,每到晚上,這裡燈光通明,簡陋的水泥地面上,年輕的工人們你來我往,在場上角逐著,放鬆著身心。燈光場南邊不遠處,路對面澆灌麥田的水道里有黃河水汩汩流著,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昆蟲也會在燈光場上空飛舞。不過,沒有蚊子,黃河水是流動著的,硫磺廠的磺煙也驅趕著這些小咬。山裡的石頭縫裡有蠍子,但不會竄到光亮處。逐漸的,也有磺廠工人的後代,出生於五零、六零後的半大小子也加入進來,不知不覺中,籃球水平提高了起來。

一個地方的文化內涵如何,這不僅僅是通過經濟規模來說話,也要看琴棋書畫,文體諸般的全面發展。故鄉榆樹灣硫磺廠在這方面引領了地區風流。等到李逢春任廠長後,本來就喜歡籃球運動的他,為了打造一支優秀的廠籃球隊,特意從烏海引進了一批優秀的籃球青年人才。優秀隊員在球賽後可以直接按照本廠正式職工辦理留用。老廠長愛惜人才,儘量把他們的工種安排為擔運輸工人等輔助明外工種,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荒廢了球技。一時間,榆樹灣硫磺廠聚集了一批打籃球的高手。

三、躍躍欲試

榆磺廠籃球隊的正式比賽首先在與河對岸的河曲縣代表隊的友誼賽中拉開了序幕。榆樹灣人對於河曲縣的感情素來複雜。1953年前,這裡還屬於河曲縣行政區劃內。歷史上,沿河兩岸走動向來頻繁,結親者眾。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從文化傳承上講,如果河曲是根,那麼榆樹灣就是散發出來的枝葉。如今,雖然這裡成了伊盟範圍內數一數二的大廠,雖然有了非常像樣的八二五學校,但河曲縣的文化底蘊依然深不可測,是學習、超越的對象。

隊員們乘坐廠里的嘎斯汽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了河曲縣城。那時候的外出比賽,隊員的吃住都很簡單。前面提到的磺廠土生土長的大周此時二十七、八歲,已經是絕對的球隊輪換陣容成員,大周雖然年紀不大,說話辦事卻頗有大將風度,又是廠里的醫生,於是就以領隊兼隊醫身份隨隊來到了河曲縣城。這是第一場正規的外出比賽,雖然是友誼賽,但過程依然激烈,廠隊輸了幾分,難免沮喪。對面的縣隊微弱優勢取勝,也算保住了面子。賽後合影留念自然不可少。那時候時興互相交換鑲框的玻璃鏡面做禮物,上面當然要寫若干文字題記一下。這時候,河曲縣主管文體的老張就不由得有一些按捺不住了,縣裡文教衛系統,論寫毛筆字,他也是屈指可數之一。對面是來自硫磺廠的工人師傅們,用慣了捅磺爐鐵柱的手,老張自信滿滿,也就等著對方一句客套話而已。此時,磺廠隊隊員之一的曲鳳雛早就臉紅著低頭看著腳尖。老曲時年已過三十,雖然是個井下工人,但平日裡待人接物文質彬彬,也愛打籃球,最叫絕的是一手字寫得說不來的好!那時候硫磺廠的吸引力確實大,吸引了各行各業不少能人加入進來,儘管平日裡不顯山不顯水的。球雖然輸了,但寫字讓對方也包辦,太丟榆樹灣硫磺廠的臉面!這麼想著,領隊大周沉穩的對曲鳳雛講到:「老曲你來寫,不用擔心,好賴是咱內蒙古的門面。」工人師傅不會扭捏!但見這曲鳳雛凝神靜氣,刷刷刷就在玻璃鏡面上揚撒下幾行字。玻璃鏡面上寫毛筆字,這還真要一點功夫哩。放置一二分鐘,待字跡干後,老張隨意一瞥,立刻就不淡定了。趕緊又請本地書法名家來寫。專家寫後,左右端詳,竟然也無法滿意自己的字了。老曲掙回了面子,磺廠代表隊歡欣鼓舞,領隊破例獎勵一盒好煙給了曲先生。

四、雛鳳凌空

打那兒以後,廠隊的籃球訓練更專業,陣容越發整齊了,隨著硫磺廠發展進入鼎盛期,廠里新的籃球場移到了廠院圪卜,在那裡建立起了附近旗縣最好的籃球燈光場。

記得那年,准旗籃球隊來了,岢嵐部隊球隊來了,清水河部隊隊也來了。籃球賽在晚上開打,這樣既不耽誤工作,也不耽誤職工們看球。但見幾排大碘鎢燈罩定了籃球場,反射光能照亮半個北山,甚至可以看清山坡上大石頭砌成的工業學大慶五個大字。解說員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響徹夜空,場上雙方隊員們精彩的球技又讓眾多圍觀的觀眾們直呼過癮。年少的我也痴呆呆的擠在人縫裡看了一場又一場。比賽中有激烈對抗,有團隊合作,讓榆樹灣人親身體會到現代文明的魅力,心裡更湧出向上進取的慾望。今年歡笑復明年!想當年,榆樹灣磺廠籃球隊連續十年獲得全旗籃球賽冠軍。再次去河曲比賽時,經常就反客為主了。記得那一年,岢嵐部隊隊和榆樹灣磺廠代表隊來到河曲曲峪公社進行比賽,因為這裡是遠近有名的農業學大寨典型。曲峪的大街上臨時搭起了籃球場。比賽當晚,街兩面的四個大碘鎢燈將四周照的通明。燈光如織,人影攢動,隨後的賽事報道一時轟動山西。

以後,由於隊伍老化問題一直無法解決好,由於喜愛籃球運動的李逢春廠長的外調,種種因素綜合作用下,籃球這項運動在故鄉也逐漸盛極而衰。在原來的籃球場地址上,戲台、厂部大樓等拔地而起,籃球運動、籃球場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但那些生龍活虎的隊員們,那積極拼搏的場面卻永遠留在了我的記憶深處。

作者簡介

趙金貴,男,1964年生,准旗榆樹灣硫磺廠工人後代。小學、初中就讀於榆樹灣八·二五學校,高中伊盟一中(80級),大學內蒙古大學(83級),碩研山東大學(87級),本科、研究生專業分別為哲學、外國哲學。1990年畢業後到山西大學工作至今。對東方哲學尤其是日本哲學、宗教有一定的學習和研究,治學範圍也涉獵中日文化、中日歷史問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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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編輯:張樂樂

校對:劉浩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kHiqXHEBnkjnB-0zaOB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