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去年9月席捲澳東部和南部以來,澳大利亞大火燃燒了近5個月,燒2500棟房屋被燒毀,澳大利亞全境被燒毀的森林面積約1120萬公頃。而去年震驚世界的亞馬孫雨林大火燒毀森林面積才約180萬公頃。此外,有1400多公里的海岸線都在燃燒,相當從東北燒到了江浙滬。。大火開始燒到了首都,首都附近的莫納羅公路沿線的天空變成橘紅色,澳洲首都坎培拉17年來首次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根據世界野生動物基金會統計, 大約有 12.5 億隻野生動物直接或間接死於此次的森林山火中。而此次澳大利亞大火的原因之一就是政府不作為,如此大火依然沒有阻止總理去夏威夷度假的決心,澳大利亞人紛紛表示理解,澳大利亞人的普遍觀念是:山火是自然生態的重要組成,堆積的樹木凋落物可以通過山火清理,這是森林系統中能量循環的一部分。
再加上作為一個歷史上發生過多次大規模森林火災的國家,職業森林消防員只有不到3000人,森林火災主要依賴志願者,甚至在過去的十年間志願消防員的總數也減少了1.8萬人。這樣的救援人數對如此熊熊烈火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而此次澳大利亞大火的最主要元兇就是桉樹,英國《衛報》就表示:此次火災當中,號稱澳大利亞「國樹」的桉樹要負相當一部分的責任,在占澳大利亞國土面積20%的森林中,桉樹的種植面積占了森林總面積的80%左右,而由於桉樹皮富含桉樹油,它們脫落後堆積在樹根處,氣溫達到四十攝氏度時就會自燃,極易引發山林大火。
為什麼會這樣呢?就像報道說的一樣,桉樹就是一座「火藥庫」,在大自然中,很多動物都懼怕火,因為火會對它們造成致命傷害,對於無法移動的植物來說,火的危害性更大。
然而,在澳大利亞這個生態圈中,桉樹經過千萬年的演化,卻進化出了不怕火的能力。桉樹一般有著筆直高大的樹幹,分支只生長在樹尖,當山火發生時,其他植物的分支和樹葉將遭受山火嚴厲的烘烤,而桉樹高高的樹冠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火苗向上攀爬。
此外,桉樹還進化出厚厚的樹皮,能抵擋烈焰的烘烤,而輸送養料的導管位於樹幹中心,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
它不僅不怕火,反而對火有著強烈的需求。桉樹的種子外部有一層非常厚的殼,它需要藉助大火把它的木質外殼烤裂,才能生根發芽。
正是因為對火的渴求,讓桉樹變得易燃,桉樹葉含有豐富的油脂類物質,叫作桉葉油。在30度以上條件下,桉樹分泌出的油脂類物質比平常更多。再加上長期乾燥無雨,林中揮發性易燃物質濃度過高,或地面堆積的枝葉自然發酵產生熱量,都可能造成桉葉自燃。不需要雷電或者人工的助力,桉樹自己就可以成功引起山火。
早在1984年,澳大利亞南部發生了上百起森林大火,吞沒了近50萬公頃的林地,燒死了成千上萬的動物。這就是森林中的桉樹自燃引起的。這年2月份的平均氣溫達40攝氏度以上,桉樹分泌出比平時多幾倍的油脂,再加上長時間乾燥無雨,所以造成大片森林「自焚」。
而在大火之後,桉樹的油脂會助燃大火,讓大火更加難以撲滅。桉樹是澳大利亞多次大火的罪魁禍首,它的特性也讓其他地區遭受了苦頭。
2017年,葡萄牙也曾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火災,研究者發現,造成那場火災難以控制的原因,竟然是該國從澳大利亞引入的桉樹。1991年加州奧克蘭市發生火災,據估計,大火釋放的能量中有70%都來自桉樹的燃燒。
目前澳大利亞大火得益於暴雨,得到了控制,但是卻又引發了洪災,在這兩大災難的摧殘下,其他的植被很難在短時間復甦,而桉樹已經開始重新勃發,而這也將導致更大的悲劇。
當森林經歷一場大火之後,其他植物要麼徹底死亡,要麼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來恢復,但是桉樹卻把林火轉化為自身優勢,不僅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林火,還能利用林火來消滅其他競爭者。
山火之後,在桉樹的樹皮之下,有一些處於休眠狀態的芽,喚醒這些芽的條件正是高溫烘烤,再加上剛才所說的桉樹種子生根發芽的條件之一就是用山火將外殼爆裂,所以在經歷山火之後,桉樹可以迅速占據有利地位。
這讓桉樹將在此次大火之後壟斷更多澳大利亞的土地。桉樹的勃發對於動植物來說都是一場災難,將導致許多的動植物消失或滅絕。
浴火重生的桉樹林
桉樹十分高大,為了避開灼熱的陽光,減少水分蒸發,桉樹的葉子都是下垂並側面向陽,一旦大批的桉樹開始生長,就會遮蔽天空,影響其他植物的生長,這讓後來恢復的植被難以擁有陽光,一旦缺乏陽光就會導致植物生長緩慢或者死亡。
此次洪災的到來又為桉樹提供了充足的水分,桉樹對水分和肥料的需求又極大,栽在土壤里會使地下水位下降,長時間種植會使土壤板結,出現沙化現象。凡種植桉樹的地方,土壤肥力會下降很多,導致原始植被養分不足死亡,其他植物根本無法生存。
除此之外,桉樹生長期間會分泌一種阻礙其他植物生長的化工物質,大範圍栽植,會使周邊其他作物無法生長,導致生態破壞。
這樣就造成了地表都是光禿禿的,連草和灌木都沒有,植物種類極為單一,無法給大多數動物提供食物或適宜的棲息環境,林中動物十分稀少甚至絕跡,生物多樣性水平極低,生物食物鏈斷裂,生態十分脆弱,缺少天敵對蟲害進行控制,很易感染蟲災,將會影響到人類環境。
中國桉樹種植的悲劇
隨著桉樹的大規模復甦,它會釋放一種對人體有害的氣味,且很難清除乾淨。此外,對水也會污染極大,人和家禽飲用後會造成極大的危害,
桉樹的葉子也具有毒性,只有考拉能夠食用,其他的動物沒有進化出考拉的消化系統,吃桉樹葉,無異於飲鴆止渴。
澳大利亞如今山火肆虐,已經有大批動物死亡,而桉樹的瘋長更會惡化其他生物的生長環境,最嚴重甚至造成物種瀕危或滅絕。
可以說,惡魔桉樹在山火之後壓根不給其他植物和動物喘息的機會。這會對澳大利亞的生態造成極為惡劣的影響。
其中,最災難性的影響還是下一次山火,這次澳大利亞史無前例的大火留下了許多的樹木枯枝,桉樹自燃、助燃的特性將會在下一次乾旱時節引發下一次的山火,這些枯枝將會讓山火變得難以控制。
昆士蘭火災研究所的研究人員芬利認為,如果可燃物(樹木凋落)長時間得不到消耗和清理,隨著負荷的逐漸積累,爆發山火的機率將持續增大,並且也愈發難以控制,對於只有3000多名消防員的澳大利亞而言,這就是一個隨時會被引爆的定時炸彈。
最終受害的將不再是動植物,還有人類,要知道此次大火就讓數以百萬計的澳大利亞人因山火煙霧窒息。常年保持空氣品質優良的澳大利亞,目前多個城市都已經登頂全球污染指數日排行榜榜首。
所以,桉樹的復甦恰恰是悲劇的開始,按樹在歲月的長河裡進化的非常完美,它們不怕山火肆虐,樹葉具有毒性,不怕動物啃噬,根系更加發達,更具有競爭力。但是對於其他生物而言這卻是一個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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