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來，我一直在寫關於疫苗的文章，但最近我偶然發現了一個我以前從未聽說過的概念。普通的疫苗可以使人體免疫系統產生反應，但科學家們也在研究「反向疫苗」，讓免疫系統停止工作。
（來源：AI 生成）
近日，芝加哥大學的傑尼佛·哈貝爾（Jeffrey Hubbell）和他的同事報告說，他們開發的一種反向疫苗成功逆轉了一種類似於小鼠多發性硬化症的疾病。哈貝爾以前測試過這種方法，但只是作為一種預防疾病的方法，而不是治癒疾病。他在一份新聞稿中說：「這項工作令人興奮的地方是，我們已經證明，在炎症已經出現的情況下，我們也可以治療多發性硬化症等疾病，這在現實世界中更有用。」
這些免疫抑制疫苗可能會帶來一系列治療自身免疫性疾病的療法。事實上，哈貝爾聯合創立的 Anokion 公司已經啟動了臨床試驗，以測試這種反向疫苗是否可以幫助多發性硬化症和乳糜瀉患者。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發展方向，那麼現在讓我們來聊聊反向疫苗是什麼。
這些疫苗是如何工作的？讓我們從最基礎的免疫學知識開始。我們往往認為我們的免疫系統是一個強壯的保鏢，會擊退試圖傷害我們的病原體。但它還有另一項同樣重要的工作。
Anokion 科學諮詢委員會成員、溫哥華不列顛哥倫比亞省兒童醫院研究所的梅根·萊文斯（Megan Levings）表示：「大多數情況下，我們的免疫系統會忽略它一直接觸到的東西。」這包括「我們吃的所有食物，生活在我們身上和體內的所有細菌，環境中接觸到的所有真菌和黴菌。」
這種被稱為「免疫耐受」的忽視能力並不是被動的。免疫系統了解哪些東西是危險的，哪些不是，並將記憶存儲在專門的細胞中。但當系統出錯並將無害蛋白質標記為危險目標時，這種混淆可能會導致嚴重的問題，比如過敏、自身免疫性疾病和其他類型的免疫紊亂。
傳統疫苗通常以一種引起免疫系統警報的方式輸送「異物」。這就是為什麼疫苗經常與被稱為佐劑的成分結合在一起，佐劑會引發更強的免疫反應。
不過，信使核糖核酸（mRNA）疫苗不需要佐劑，因為免疫系統已經將遺傳物質視為威脅。對於反向疫苗而言（也被稱為耐受性疫苗），因為它們能激發耐受性，其目的是訓練免疫系統認識到特定目標是無害的。
製造耐受性疫苗的想法並不新鮮。幾十年來，研究人員一直在研究它們，嘗試不同的方法來提供所需的疫苗靶點（抗原）而不會引發免疫反應。但到目前為止，他們幾乎沒有取得什麼成績。
哈貝爾的團隊開發了一種技術，包括在抗原中添加糖，以確保抗原進入肝臟。為什麼是肝臟？因為它有能力用「無害」的標籤標記分子。萊文斯說：「這實際上是在利用正常的生物學。」
但添加糖並不是開發反向疫苗的唯一方法。2021 年，BioNTech 和德國約翰內斯·古騰堡大學的一個團隊報告稱，他們開發了一種耐受性信使核糖核酸疫苗，能夠抑制小鼠身上的多發性硬化症症狀。
這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因為信使核糖核酸往往非常善於促進免疫反應。研究人員通過改變攜帶信使核糖核酸的脂肪納米顆粒實現了這一點，但即使是對論文發表評論的萊文斯也不完全清楚確切的機制。
把這些療法從實驗室帶到臨床並不容易。美國史丹福大學的神經免疫學家勞倫斯·斯坦曼（Lawrence Steinman）說，由於幾個不同的原因，這件事很棘手。首先，對於多發性硬化症這樣的複雜疾病，與其相關的抗原有多種。斯坦曼問道，那麼你是選擇一種，還是「你想把許多抗原製成複雜的混合物？」
證明疫苗的有效性也是一個挑戰。多年來，許多自身免疫性疾病的治療方法已經更好了。大約 15 年前，斯坦曼領導了一項臨床試驗，在多發性硬化症患者中測試耐受性 DNA 疫苗。疫苗有效，但並不比尖端療法好。他說：「我們在減少大腦炎症方面取得了適度的有益效果。但它無法與剛剛上市的一些藥物競爭。」
現在，斯坦曼擔任一家名為Pasithea Therapeutics 的公司的董事長，他正在研發一種新的多發性硬化症反向 DNA 疫苗。這種病毒將靶向大腦中一種模仿愛潑斯坦-巴爾病毒一部分的蛋白質，這可能是多發性硬化症的誘因。
安全性是另一個令人擔憂的問題，尤其是這些疫苗可能引發免疫反應，而不是抑制免疫反應的風險，這可能會使疾病惡化。當斯坦曼參與早期臨床試驗時，這件事曾讓他徹夜難眠。
如果研究人員能夠讓這些疫苗發揮作用，回報可能是巨大的。許多有自身免疫問題的人服用免疫抑製藥物，會抑制整個免疫系統，使他們更容易感染和癌症。但一種能抑制對特定抗原的免疫反應的疫苗不會帶來這種副作用。斯坦曼說：「在這個領域，很多人都想取得突破，成為疫苗接種輝煌歷史的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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