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看呂梁·新華社】「新呂梁英雄傳」

2020-04-10     山西新聞網呂梁頻道

黃河東岸的呂梁山是一座英雄的山,一部《呂梁英雄傳》是呂梁革命史的真實寫照。但山大溝深的呂梁山又是一座貧困的山,囿於惡劣的自然條件,呂梁山區在發展中掉了隊,成了中國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之一。


這麼一個紅色老區,怎麼脫貧?怎麼打贏脫貧攻堅這場硬仗?怎麼實現從脫貧摘帽到鄉村振興的持續發展?


破解難題關鍵在人——年輕人,返鄉創業的奮鬥青年。他們用吃苦奉獻和知識智慧,用一個個具體的產業項目,撬動著一片片荒山禿嶺上的產出,為石樓未來發展找到了方向。他們是呂梁山上的新英雄——


人說山西好風光,左手一指太行山,右手一指是呂梁。


黃河東岸的呂梁山是一座英雄的山,一部《呂梁英雄傳》是呂梁革命史的真實寫照。但山大溝深的呂梁山又是一座貧困的山,囿於惡劣的自然條件,呂梁山區在發展中掉了隊,成了中國14個集中連片特困地區之一。


呂梁山西麓的石樓縣是古地,商周時期即是方國,西漢置縣,因「通天山石疊如樓」而得名。石樓也是紅色老區,是紅軍東征的首戰地。1936年,紅軍總部在毛澤東親率下,渡過黃河,打到山西,開闢了新的抗日根據地。在此路居19天的毛澤東,創作了著名詩篇《沁園春·雪》。


但石樓窮啊!有多窮?全縣12萬人生活在270萬畝山區的5700道大大小小的山溝里,25度以上的坡地占了耕地的六成,2014年建檔立卡貧困人口17641戶、52954人,連續數年財政收入僅為5000萬元,是不折不扣的「山西最窮縣」。


這個「零工業」縣的支柱產業,是一個加工雜糧的「磨麵廠」和一個「棗夾核桃廠」,產值僅數千萬元,且負債纍纍。縣裡的年輕人走出去的多,留下來的少,優秀人才長期缺乏。


這麼一個紅色老區,怎麼脫貧?怎麼打贏脫貧攻堅這場硬仗?怎麼實現從脫貧摘帽到鄉村振興的持續發展?


對於這些「靈魂拷問」,團中央扶貧工作隊和老區黨委、政府帶領老區人民正在探索答案。


破解難題關鍵在人——年輕人,返鄉創業的奮鬥青年。他們用吃苦奉獻和知識智慧,用一個個具體的產業項目,撬動著一片片荒山禿嶺上的產出,為石樓未來發展找到了方向。


他們也是身邊年輕人的榜樣,吸引著同學朋友紛紛回鄉,奠定了未來石樓發展的人才基礎。他們是呂梁山上的新英雄,猶如火種。


今年2月底,山西省人民政府宣布,包括石樓在內的58個貧困縣(區)全部實現脫貧摘帽,區域性整體貧困問題基本得到解決。石樓縣將祖祖輩輩戴在頭上的貧困帽子扔到了身後的山溝里。縣裡20多個返鄉創業青年的故事,在呂梁山的脫貧攻堅戰場上格外動人。


山西石樓黃河奇灣。圖片均為新華每日電訊記者孫亮全攝

進退兩難走留都死

「一碗粥」撬動一山糧


「放鞭炮、扭秧歌、搖旗吶喊,大張旗鼓進了村,跟老鄉吹了一大通牛,畫了張『宏偉藍圖』。」這是80後張雲2017年回石樓縣創業時意氣風發的狀態。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年後的情況變成了「想走也走不了」。「要不因為我是石樓人,這麼多老百姓看著,早跑了,但是留下也是等死。」發愁的張雲整整頭暈了半年,檢查沒毛病,但走不了路,出門就得坐車。他牛不起來了。


1983年出生的張雲,高中畢業後就離開石樓縣,到了太原。「邊打工邊讀了電大,後來賣過光碟,送過報紙,又當了十年記者。」張雲說,結婚生娃以後,感覺總這麼漂著也不是個事,也掙不下錢,琢磨著得回家干點啥。


老家石樓是這麼一番光景:縣裡山地多,除了種植玉米,全縣還有27萬畝紅棗、10萬畝小米和24萬畝核桃。這些優質無公害小雜糧,是好東西,但石樓沒有一個產業,原糧也都被拉到別的地方加工,老百姓收入微薄。


張雲認識的一位企業家朋友,和張雲談妥,投資300萬元支持張雲回家鄉創業建廠。但這位朋友和張雲來了一次石樓後,再也不來了。對方撤資了。


「條件實在是太差。別的不說,光說交通吧,石樓到現在都沒有一條高速公路。從縣裡到市裡的幾十公里,開車要兩個多小時。」張雲說,一旦下雪,進不來也出不去。


張雲還是回來了。靠著攢下的和借來的錢,他在石樓縣裴溝鄉橋子頭村的一個小山溝里開始建廠。「這還不容易,沒錢了再融點資唄。」張雲想得很簡單。


「可當地真融不到資,邀請的一些太原老闆,看一次也不來了。」2017年6月開始建廠,一年後還沒有建起來。接個電線就得一萬多,張雲的十來萬「老本」兩天就沒了。


張雲的父母是石樓當地的退休職工,家境並不富有。「賠進去了一百多萬元,父母給弟弟攢的結婚錢投進去了,在太原的兩個孩子的補課都停了。」張雲說,每個月父母那邊領上工資,這邊給工人發工資。


2018年夏天,四處找人借錢的張雲不知道別人也在找他。團中央派駐石樓的扶貧工作隊隊長孟利,當時正在尋找石樓縣農產品精深加工的出路,物色能幹這件事的年輕人。


孟利找了三次,終於見到了正在四處借錢的張雲。


「我最早想的是把老百姓的雜糧收起來,加工後賣出去,說白了是個碾米企業。」張雲說。但孟利思考得更長遠,為什麼不延長產業鏈,走高附加值的現代農業路子,把優質雜糧的所有利潤全留在當地呢?


倆人在扶貧工作隊租住的宿舍,三次聊到天亮,張雲的思路被打開了,他要做代餐粥,把山上的優質雜糧變成可以直接入口的功能化終端產品。


在工作隊的幫助下,2019年1月,張雲註冊了公司,成立了小雜糧合作社,註冊了品牌「一碗粥道」,請了山西中醫藥大學的教授研製出配方。以「公司+合作社+村集體+農戶」的模式「以小博大」,撬動了700多萬元投資。


半年後,張雲又新建了第二代廠房和生產線,開發出第三代紅棗小米粥、核桃芝麻黑豆粥、紅豆薏米粉三款產品。


張雲又牛了。僅去年下半年,「一碗粥道」就實現銷售額370餘萬元,帶動超過200戶貧困群眾增收,成為「呂梁市十大名特優功能產品」。


46歲的裴溝鄉楊家坡村民靳鳳明現在專門幫張雲收糧食,「以前也收,收了就拉出去了,現在收貧困戶的糧食,每斤貴一毛錢。」靳鳳明這樣的工人,張雲用了16個。去年下半年,張雲「吃」掉了當地34萬斤小雜糧。


2019年底,在第四屆國際創新創業博覽會上,張雲的「一碗粥道」與浙江義烏和北京的兩家電商企業簽約了4000萬元訂單。


「這意味著,未來兩年時間內,保守估計要用掉300萬斤當地優質小雜糧,一個品牌就將撬動石樓全縣雜糧產業。」孟利說。

張雲和他的代餐粥產品。

「花椒女」出山返山

萬畝荒山畝產萬元


另一個撬動全縣荒山的,可能是一粒花椒。做這個事情的是劉彩紅。這是一個被別人評價為「發神經」的女人。


「十六七歲的年紀,別人都在騎著摩托車談戀愛,咱往城裡跑。現在人家去了城裡,咱又回窮山村,把掙的錢都扔到荒山上,不是發神經是什麼?」劉彩紅自嘲道。


1980年出生的劉彩紅,是石樓縣前山鄉賀家窪村人。賀家窪是靠近「黃河第一灣」石樓奇灣的地方。黃河岸邊,山高坡陡。


初中畢業後,劉彩紅唱著「相約98」離開了山村,去了太原。


「當時大我5歲的姐姐在太原當保姆。」劉彩紅說,姐姐跟她說,保姆這個行業好,衣食住行全解決。你要干保姆就帶上你出去,不幹就不帶。一心要走出大山的劉彩紅跟同學借了200元錢,跟姐姐去了太原。


「城裡真是不一樣,咱也真沒見識,拿起電話都不會說話。」劉彩紅當了12天保姆,就辭職了,覺得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一毛錢工資沒拿到的劉彩紅,甚至連主家給的一雙舊皮鞋也被要了回去。這給她留下了心理陰影,「到現在,家裡不放上幾十雙鞋,心裡就不舒服。」


不幹保姆後,劉彩紅在飯店、撞球廳當過服務員。在太原服裝城買衣服時,一家服裝店老闆覺得她能說會道,讓她留下來當了售貨員。乾了一年半後,劉彩紅認識了老公李原,倆人開始經營自己的服裝店,到2017年倆人攢下不小的家當。


「這兩年服裝行業受網絡衝擊大,不好乾了。另外,自己每天吃吃喝喝,也感覺身上沒有勁。」過上好日子了,劉彩紅反倒覺得生活沒了意義。


2016年,劉彩紅無意中參加了一個呂梁市「迎老鄉、迎客商、興呂梁」懇談會,會上認識了石樓縣長,這才知道現在國家有政策,號召人才回鄉。


思前想後,劉彩紅動了回鄉發展的念頭。


這遭到了全家人的反對。連村裡老百姓都說,他們一輩子沒在山上掙到過錢,你行?李原說,石樓的條件太差,回村的路都是土路,車輪子軋上,石頭裹著土亂滾。水土流失也厲害,要是下了雨,路上能衝出半米深的「壕子」,年年出車禍。


劉彩紅還是回來了。考察了許久,劉彩紅決定種花椒。她還記得小時候姥姥家的二十幾棵花椒樹產出了全家人吃的花椒,還能換回錢。


「陝西韓城市,同樣的荒山禿嶺,農民富得流油,為啥石樓就窮得掉渣?」劉彩紅不服。


石樓雖然有27萬畝紅棗,但基本上處於半荒廢狀態。由於紅棗品種老化,裂果問題嚴重,大片的紅棗爛在地里沒人收,賣棗錢還不夠摘棗人工錢,再加上棗樹易得傳染病「棗瘋病」,經常成片成片地死。劉彩紅老家的山上是成片的棗樹,但是老百姓沒有半毛錢收入。


2017年,劉彩紅回到村裡,住進老家荒廢了十年的三孔破窯洞。


「沒有水,沒有廁所,窗戶是爛的,床上還有蠍子、蟲子。」城裡長大的李原從沒遭過這個罪,但是有啥辦法,350多畝地都流轉過來了,不幹能咋辦?


種吧。劉彩紅引進了新品種,成立了花椒種植合作社。2017年第一次種,劉彩紅沒經驗,種了5000多株大花椒樹苗,三四萬株小花椒樹苗,結果小樹苗全軍覆沒。


第二年,劉彩紅全部補種了大樹苗,誰知道當年秋雨多,來年春天,補種的樹苗根都爛了。第二年種花椒又失敗了。村裡跳大神的人說,你得出錢在村裡唱一場戲,不然苗就活不了長不大。


第三年,汲取了前兩年的教訓,劉彩紅直接栽種帶土球的樹苗,成活率達到了九成。


花椒雖然抗旱,但是維護費用著實不低。「雨下大了,把樹坑沖了,得重新修,雨下小了不頂用,得澆水。」李原說,澆一次水就得半個月到一個月,一次就得十來萬元。因為澆水得從黃河往山上引水,光水泵都買了八九個,PVC引水管長6公里。


這3年,陸續投進去300多萬元,基本上掏光了家底。「除了土地流轉費用,除草、澆水、維護這些全由當地百姓做,都得花錢。」劉彩紅說,「咀頭、賀家窪兩個村百十號留守百姓,每年給他們發人工費就幾十萬元。」


村裡人掙錢掙得不好意思,說:「娃娃,我們掙你的錢都慫了,你花錢不慫?」


劉彩紅夫妻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在山上忙忙碌碌,懷上了,不知道,又流產了。這對一個中年女人的打擊是巨大的。


「有時候我就懷疑,干這些事有什麼意義。想不開的時候,鬱悶的時候,就爬到山頂看樹。看著自己種的漫山遍野的花椒樹,心情就好點。」劉彩紅說。


好在花椒樹活了,第一年成活的5000株花椒在2019年有了產出。「花椒三年掛果,盛產期每畝約產200斤,畝產收入約萬元。」劉彩紅說。


在劉彩紅的示範帶動下,前山鄉種了萬畝花椒。


劉彩紅註冊了公司,負責花椒收購和加工,同時搞了育苗基地。如今在團中央扶貧工作隊的幫助下,正在到處找專家,研究開發幾款附加值高的花椒高科技保健養生產品。


「健康養生是個大產業,一旦成功,通過功能化產品撬動市場,或許將撬動石樓整個山區產業轉型。」孟利說。

劉彩紅夫婦種植的花椒樹。

兒子貸款父抑鬱

五「發小」聯手創業


石樓這個窮地方,去年有了第一個成規模的遊樂園,還有了呂梁山上第一座「網紅橋」,甚至吸引了不少外省遊客前來,成了當地的稀罕事。


做這件事的是1983年出生的薛海紅和他的四個同村發小。因為這件事,薛海紅的父親薛愛國患了抑鬱症。


薛海紅基本上代表了他這個年紀的石樓青年的現狀。初中沒畢業的薛海紅,2000年左右開始去太原打工,因為沒文化,在飯店洗過碗,在服務行業干過管理。結婚生子後,在城裡依然難以掙到養家餬口的錢。


越不想窮越想「窮折騰」,薛海紅這些年一直在「折騰」。「除了打工,20歲頭上開過飯店,賠了一萬多。在菜市場賣過菜,花鳥市場賣過花,都扎不下根。」2017年,不想再「流浪」的薛海紅被迫回鄉。


誰知道禍不單行,回來後不久,妻子得了白血病,從發病到去世的4個月時間,薛海紅欠了幾十萬元外債。


2017年10月,薛海紅在青島看到一個草莓採摘的項目,石樓沒有,他決定搶占先機。


說干就干,兩個月後,兩個草莓採摘大棚就建了起來,第二年2月份,草莓大棚就開始採摘了。


薛海紅沒錢,就說服同村的李軍紅等4個「發小」,聯手干。他們利用50萬元扶貧資金和部分貸款,迅速將2個大棚變成12個,種了草莓、火龍果、葡萄等呂梁山上的稀罕物。


「我們幾個都是同齡人,沒啥文化,基本軌跡都是外出打工、結婚、回鄉。」35歲的李軍紅在石樓縣開計程車,一年收入三五萬元,養著兩個孩子,勉強夠過日子。


他說,他們手裡都沒啥錢,只能報團取暖。依靠採摘大棚賺回來的錢,李軍紅他們繼續投資。2019年1月份,他們開起了石樓縣第一個成規模的遊樂場。


「採摘園裡來的父母和孩子有很多,但是石樓縣連一個像樣的遊樂場都沒有,甚至孩子們連個挖土的地方都沒有。」薛海紅說。


遊樂場裡的設施不斷增多。2019年5月,他們建成了呂梁山上第一個搖擺網紅橋,利用掙的錢又建成了旋轉木馬、卡丁車、碰碰車等項目。


薛海紅哥幾個的「大手筆」,讓種了一輩子地的父母「受不了」。2019年夏天,薛海紅他們在這邊續建項目,父親薛愛國在家裡抱著頭害怕。


「我們一輩子沒貸過款,掙多少花多少,甚至掙下還得先存一部分,剩下的才敢花。他們倒好,每天花的錢單位是萬元,不是元,那麼大的投資,萬一回不來可咋辦。」61歲的薛愛國因此患了抑鬱症,直到半年後,才逐漸習慣。


薛愛國說,這些項目都是無底洞,陸續投入了幾百萬元,現在他們還有20多萬外債和十來萬貸款。最困難的時候,他們連包煙都買不起。


2018年除夕晚上十點,李軍紅在村裡挨家挨戶敲開門,給工人們發工資。「貸了5萬元款,先給工人發了部分工資,都是村裡的百姓,得讓他們過好年。」李軍紅說,敲開門的時候,不少人都睡下了。


為了吸引人氣,薛海紅和李軍紅都開了網絡直播,成了當地小網紅,每天向他們的幾萬粉絲做直播,宣傳他們的遊樂項目,積攢人氣。這些努力沒有白費,2019年五一假期的4天時間,遊樂場毛收入就有30多萬元,每天遊客人數過萬。


薛海紅他們的事業還在不斷滾動,去年9月,他們又在鄰村租了十個大棚種植草莓。


薛海紅、李軍紅在他們的草莓大棚中。

打工陷傳銷窩點

返鄉帶鄉親致富


薛海紅他們建設的「網紅橋」,讓山里人開了眼界。石樓縣靈泉鎮沙窯村的馬小明養鵪鶉,也是呂梁山上「頭一回」。


馬小明同樣也很不幸。1980年出生的他中專畢業後,就去太原打工了。誰知道一到太原就被騙去搞了傳銷,直到一年多以後,傳銷窩點被警方端掉,馬小明才「重獲自由」。


隨後馬小明在太原、鄭州等地做過藥品、奶粉、酒等多種商品的銷售,還在太原帶著一幫老鄉開過家政公司。「擦玻璃、打掃家,但一年下來給別人發了工資,自己光光的。」


「打工就是自己騙自己。」打拚這麼多年,最終也難以出人頭地的馬小明決心回來踏實幹點自己的事業。「回石樓後開過飯店,自己當廚師。」開了一年多,「外行廚子」馬小明也沒掙到錢。


馬小明做銷售時認識一個家裡祖輩養鵪鶉的河南朋友,考察之後,覺得這個項目在呂梁山上還沒人做。2017年,他投資十來萬元養了兩萬多隻鵪鶉,效益還不錯,第一年掙了10萬元。第二年擴大規模,養了6萬隻,結果賠了30萬元。


參加扶貧隊組織的創業沙龍時,扶貧隊工作人員幫他分析,認為只出售鮮蛋受每日價格波動影響太大,必須走深加工的道路,把鮮蛋變成易儲存的鵪鶉蛋產品。


「理清了思路後,從養鵪鶉變成了搞食品加工。」馬小明說,在扶貧工作隊的幫助下,他引進設備建了廠,並外出參加培訓,去相關企業學習到加工製作的「秘方」。


2019年3月新廠投產後,馬小明的企業一年內銷售了兩萬多斤鹵鵪鶉蛋、皮蛋鵪鶉蛋等產品。「目前直接帶動了十戶鵪鶉養殖戶。現在市場穩定,今年準備繼續擴大規模,以『公司+農戶』的方式,讓百姓養殖,企業保底收購,將會帶動更多鄉親增收。」馬小明說。

馬小明在他的鵪鶉蛋加工廠前。

程式設計師放棄出國

古石樓品牌觸網


如果說石樓縣「80後」返鄉創業青年都歷經磨難,那麼「90後」返鄉創業的程式設計師陳濤絕對是「一帆風順」。


「設定預期目標,找到可以實現的路徑,然後實現。這就是一個程式設計師的思維模式。」陳濤認為自己的創業成功,是努力後理所當然的結果,無悲無喜。


記者第一次見到陳濤時,他正在主持第三期石樓縣青年創業沙龍,這期的主題是電商如何助農,近二十位石樓縣的「青年才俊」為一些具體問題爭執得面紅耳赤。結束後,他們又聚到一起,互相加微信,商量後期的合作,遲遲不走。


陳濤在他的工作室。


石樓團縣委書記謝任之介紹說,圍繞石樓農村創業青年普遍存在的缺技能、缺資金、缺平台、缺渠道等困境,團中央駐石樓扶貧隊培育和挖掘了一批農村青年創業重點項目,以石樓團縣委為實施主體,通過成立石樓縣就業創業服務中心、項目幫扶、創業沙龍等形式,讓石樓優秀人才抱團發展、儘快成長。


創業沙龍就是其中的一種形式。沙龍上活躍的、有百萬級規模的創業項目骨幹20多人,多是返鄉青年,陳濤也是其中一位。


1992年出生的陳濤,在東北一所大學學了軟體工程和電子商務專業。大四時,陳濤就開始在北京一家軟體公司做網際網路開發,到2015年底,畢業一年的陳濤,賺到了40萬元。


公司決定派陳濤出國,年薪百萬。但陳濤的父母不同意,他們都是石樓縣的退休職工,老觀念認為,陳濤是他們最小的孩子,不看著陳濤結婚生子,他們不放心。


2016年返鄉的陳濤覺得石樓太落後了,得改變石樓人的生活方式。他成立了電子商務公司,運營了本地自媒體,然後自己開發出「石樓微商城」的公眾號,為石樓帶來了外賣。即使到現在,各大外賣品牌都進入石樓後,陳濤仍占據一半市場,每年營業額近200萬元。


石樓歷史悠久,早在遠古時期就有人類在這裡繁衍生息,是全國最大的三個殷商青銅器出土方國之一。山西博物院的國寶級文物「龍形觥」便出土於石樓,銘文記載為姜子牙岳父的墓葬出土,印證了姜子牙是石樓人的傳說。


「石樓有厚重的文化、優質無公害產品,為什麼不能有一個具有本地文化內涵的品牌呢?」陳濤和孟利的想法不謀而合,通過努力,陳濤註冊了「姜山穀雨」電商品牌,讓遠古石樓的優質產品成功「觸網」,現在年銷售額近百萬元。


來源:新華社

記者:孫亮全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a4JMa3EBnkjnB-0z8EF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