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生長的思緒

2020-05-02     中財論壇

文/凌空飛舞;歡迎關注中財論壇

淺月

一隻墨蝶,落在一本詩集的扉頁上,觸角,抵著一段文字,是那段愛情的故事吸引了你,還是因為一處風景的誘惑?

你看,我手掌里的風景很多,比如一隻藍色妖姬,一幢古堡,一條寂靜的驛道,還有,還有那個在月光里不願挪動的身影。

月亮,繞過疊疊的沙梁,走上層層台階,叩擊著門窗。又是一行沒有格式的行距,一次簡單的撇捺。當塵俗被擦拭的瞬間,無限誇張的月亮便住進了那條被淚水淹沒的河。

一隻搖擺的蝸牛走過,瞅著幾隻散落在樹冠縫隙里的灰鴉,在為那束狗尾巴草的枯萎而心生感慨。是啊,當月光迷濛了雙眼,這紅塵擺渡的帆,該由誰來轉?

夜空划過雁鳴劃,風停在了飄動的羽翼上,擦不凈的背影悄悄地留下了一抹骨質的呼吸,本該淡然的心弦,在一聲清嘆中瞭然。

源自今日頭條正版圖庫,圖文無關

夜,一個連著一個,徘徊不定月光告別了喧囂,塵歸於土。時間的縫隙開始發酵、沉澱、等待。等待中的歲月總是能找出千萬條理由,在清輝里坐禪,在生命的盡頭聆聽。

瞧,西去的那片月兒淡了。牆上,被你牽走的那條河流,在數盞路燈光的波紋下,每個遊走的人都摸著幾個晃糊的影子。

你說,你要住到月亮上去。我說,月亮上有嫦娥,難不成你要去做那伐樹的吳剛?你說:「不,我要住在那棵最高的桂樹上,夜深的時候看著你入眠。」

晨陽

幾日不見,冬天就把整個季節的惆悵都堆壘在了樹梢,金燦燦的一片。不知,它是否在向我抱怨?可惜,我不是風,我只是一個偶然在這裡歇腳的過客。

河流伏在灘上,一副沒有睡醒的模樣,唯一有點生氣的村莊,也只是在黃昏時分拉起幾縷炊煙。春風沒有說話,它正忙著在褐色的土地上尋找著新生。

春雨也沒有說話,它也忙著在空曠的原野上結霜。噓,你也不要說話!我正倚著柵欄,看一片枯草從土路走上台階,走到我的腳邊,把我的睏倦和一粒乾糧偷走。

一絲從雲中透下的陽光,打在我的臉上,瞬間變成了一束閃電。金色的光芒經過我的睫毛,眨了眨眼,又變成了七彩的天使,我就坐在這繽紛的夢裡,想著幸福。

別驚訝,我和那些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村民一樣,只是個曬太陽的人。

靠著草屋,守著屬於自己的那小小一部分念想。在這裡,一切喧囂和沉默都是被允許的,老人在低頭微鼾,草兒在牆腳發芽,而我也趁著幾隻麻雀不注意,將一粒果核悄悄埋下。

好在陽光很是憨厚,它沒有因我的衣衫襤褸離我而去,相反它越發溫柔,一層又一層地將溫暖披在我的肩上,然後摩挲著我的頭髮,像那一次我病重時,日夜照顧我的母親。

她說:陽光是神聖的,應該懷著朝聖者的虔誠,小心翼翼地捧著,捧著走過草地,石階和巷子,捧著度過人生。如果不小心灑下一粒,別急,它不過是一個累了的,想要回家的孩子。

源自今日頭條正版圖庫,圖文無關

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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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蟲鳴,一切都安靜了下來。身旁的樹木伴著幾點星光,沙沙地搖動著枯枝,迷人的歌謠,將時光遺忘的歲月摁在了心脈,捂了又捂。

天,裹著一層莊嚴,月光也是極淡的,放下一道簾幕的夜開始悄悄引伸著隱約的憧憬,纖細的懷念。想來,這本就是春的模樣,呼吸間,些許潮潤。

細雨輕彈,不緊不慢地滴答入耳,這可是它為時光的豎琴奏起的夜曲?迷人心魂的曲調,總能輕而易舉地將隱藏的往事,一滴滴挖掘,不曾擱淺的念想,在此甦醒。

一隻銜著草根的燕子,緊跟著雨聲翻飛進了門廊,它停在了高處,扭頭望望舊巢,呵,添了不少新泥。

人們都說:時光是曖昧的,何況這涓涓細雨。枯燥的迴音,總能在這靜謐處找到驚擾這場細雨的蘊釀。你瞧,躲進雲端的月亮,莫非她也羞澀?

被打濕的鬢角,滴滴入心,像一面微瀾、淺漾的湖水,一部分覆蓋了繁華的跡象,一部分點亮了奢望鄉情的村莊。

但這絲毫影響不了河灣里蛙的戀情,影響不了瓜蔓通過竹架爬上牆頭的執著,甚至,也影響不了我促行的腳步。

不經意間,雨水已將我的腳趾與一畝池塘相連,蝌蚪順著蛙聲,順著溝渠的陡壁,甚至順著一條青綠的藤蔓爬到我的身邊,坐下。

呦!你來了,可是來聽我講一件久遠的故事?

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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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節倚在冬的懷中,冰一樣的透徹,每一場寒冷,都牽著一片陽光,一彎月亮,有染滄桑的季節,赤裸裸的真好。

抬頭,躁動的天空牽引著霜一腳,寒一腳的行程。霜與寒從山嵐一直穿透了指尖兒。天空在遮掩什麼?月光在隱藏什麼?逝去的流年如何回頭張望?沒有人去仔細端詳。

冰的世界,霜的天地,重複著舊年的故事,那份深沉的蘊藏,讓雪花有所期望。在原野、在鄉村,在阡陌、在樹林,一場盡情的綻放,不與你相約,只等不期而遇的飛揚。

源自今日頭條正版圖庫,圖文無關

此刻,寂寥清冷的夜,拉近了天與地的距離,中間站立著幾棵老樹。空蕩蕩的枝椏上有什麼東西墜落,一朵雪花,它正沿著那條天路試圖撿起一串零落的時光。

雪是安靜的,於是整個夜色都在降低噪音。城市的嘈雜,在剛剛入夜時,就收進了房間。風,是斷然不能有的,而所有匆忙的腳步,更是不被允許。

路旁,一截不堪重負從樹梢斷落的枯枝,也在努力保持著輕聲細語。 是啊,這紛飛的雪怎能屬於一座城市,一盞路燈,一條街道和某一個不眠的人呢。

它只屬於那束在幽靜的原野,在嵌著三兩級台階的小路旁盛開的臘梅。風,有時也會躡著腳趕來,可梅兒只是笑笑,順勢將一身的霜凌輕輕抖落。

遠處,一串腳印就此誕生。那個留下足跡的人,他去哪兒了?我想,他的心一定也是安靜的,不然,那串腳印為何又輕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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