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屆茅盾文學獎盛大頒獎;見證陝西文學的傳承

2019-10-15   文學陝軍

第十屆茅盾文學獎頒獎典禮於10月14日晚在國家博物館隆重舉行。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宣部部長黃坤明出席並為獲獎作家頒獎。他強調,要高舉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這面精神旗幟,堅持人民立場,強化歷史擔當,滿懷時代激情,創作推出更多精品力作,為全國各族人民團結奮鬥、創造新的歷史偉業提供強大的精神力量。

黃坤明向獲得第十屆茅盾文學獎的作家表示熱烈祝賀,向所有為社會主義文藝繁榮發展作出貢獻的作家們表示感謝。他指出,今年是新中國成立70周年。70年來,廣大作家藝術家深入貫徹黨的文藝方針,與祖國同呼吸、共命運,深入群眾、紮根生活,推動社會主義文藝結出累累碩果,為黨和國家事業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希望廣大作家藝術家牢記初心使命、堅守藝術理想,用生動的筆觸描繪光明寬廣的中國道路,用飽滿的熱情激勵頑強奮鬥的中國精神,在新時代長征路上再立新功、再創輝煌。

中國作協黨組書記錢小芊主持頒獎典禮,中國作協主席、第十屆茅盾文學獎評委會主任鐵凝致辭,來自各界的代表600餘人參加頒獎典禮。

「本屆茅盾文學家評選出來的5部作品,從不同角度體現了中國作家的卓越成就。」中國作協主席鐵凝向梁曉聲等五位作家表示敬意和感謝,她說,茅盾文學獎的光輝和榮耀,來自褒獎的作家,從第一屆到第十屆,評委們堅守信念,秉持攻心,歸根結底人民才是作家們前行的動力。

鐵凝在致辭中表示,五年來 人民形象在作家筆下熠熠生輝,成為文學主角,作家們反映的無數人創造偉大歷史的力量,他們沉著探索新的藝術可能性,浪漫主義精神和抒情傳統生機勃勃的生活。

10月14日晚的文學界盛世「第十屆茅盾文學獎頒獎典禮」上,觀眾在現場還驚喜看到往屆的茅盾文學獎得主賈平凹、阿來、畢飛宇、格非,他們紛紛上台為新晉得主頒獎。

值得一提的是,中國作協副主席李敬澤和賈平凹一起為陳彥頒獎,賈平凹、陳彥兩位陝西茅獎獲得者同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見證了陝西文學的傳承。

梁曉聲 《人世間》

梁曉聲,祖籍山東榮成,1949年生於哈爾濱市。著有《雪城》《返城年代》《年輪》《知青》等小說、劇本及非虛構作品。《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獲1982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今夜有暴風雪》獲1983-1984年全國優秀中篇小說獎。

授獎辭

在《人世間》中,梁曉聲講述了一代人在偉大歷史進程中的奮鬥、成長和相濡以沫的溫情,塑造了有情有義、堅韌擔當、善良正直的中國人形象群體,具有時代的、生活的和心靈的史詩品質。他堅持和光大現實主義傳統,重申理想主義價值,氣象正大而情感深沉,顯示了審美與歷史的統一、藝術性與人民性的統一。

獲獎感言

正如大家所明了的,文化不論對於個人好心性的養成,還是對於國家乃至全人類可持續的發展,都發揮著重要作用。經濟決定人類有能力做什麼,科技決定人類可以做到什麼水平,文化省思哪些事應該做,而哪些事不應該做。故所以然,從黨中央到國務院,一向特別重視文化建設工作。文學只不過是文學,並不等同於文化,也不約等於。但文學是其它各藝術門類的酵母,「文藝」二字注釋了此種關係。若將文藝從文化內涵中剝離出來,文化便很容易成為束之高閣的學問,結果對於最廣大的人們失去了感染力。用時下流行的說法那就是「不接地氣」了。中國的文化在影響世道人心方面,責任格外沉重。正如張載所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是多麼莊嚴正大的信念。中國文化的責任如此長路漫漫而求索不易,靠什麼助其一臂之力呢?身為作家,60歲以後我常想這個問題,並且首先想到的是文化的長子文學。我認為就中國的實際情況而言,文學對文化影響世道人心的使命,具有責無旁貸的義務。但人們對文學的要求是多種多樣的。文學不可能也不應該自囿於某一種理念。囿於任何一種理念的文學,其結果必然是作繭自縛。但文化的生態園不論何等的多種多樣,如果偏偏缺少為文化之沉重的使命而分擔一點兒作用的文學,則這樣文化的生態是遺憾顯然的。我倍覺榮幸的是,與我同時獲獎的4位作家同行,不論是年長於我的前輩,還是年輕於我的新老朋友,都以自己的作品參與了為中國當代文化的「拾遺補缺」。我們的作品風格迥異,文學精神卻基本一致。

徐懷中 《牽風記》

徐懷中,1929年生於河北邯鄲市峰峰礦區。1945年太行中學畢業後入伍。著有長篇小說《我們播種愛情》等。短篇小說《西線軼事》獲1980年全國優秀短篇小說獎;長篇非虛構文學《底色》獲第六屆魯迅文學獎報告文學獎。

授獎辭

《牽風記》閃耀著英雄之美、精神之美、情感之美和人性之美。徐懷中以超拔的浪漫主義激情,在雄奇壯闊的革命戰爭背景下,深情謳歌山川大地上生命的高貴、勇毅、純真與飛揚,對人與戰爭、人與自然、人的超越與升華等文學的基本主題展開了新的詮釋。金戈鐵馬與詩書禮樂交相輝映,舉重若輕而氣勢恢宏。

獲獎感言

這次評獎才得知,茅盾文學獎的字數下限定為13萬。事有湊巧,我的這本《牽風記》正好是13萬字。也就是說,如果我再刪去千兒八百,就湊不夠法定字數,只能退出參評了。薄薄一本小書,無可誇口。我們剛剛歡度了新中國70周年大慶,如果與國家建設發展相聯繫,與個人的文學寫作歷程相聯繫,也還真的可以引出許多話題,回眸之下,不勝感慨。人們思想十分單純,絲毫不計個人得失,踴躍奔赴最艱苦的邊疆一線,參加各項建設。我當時20歲出頭,深入進藏部隊及康藏地區,創作了長篇小說《我們播種愛情》等。藝術上並無太多斟酌,卻滿腔熱情,見證了那個百廢待興、蒸蒸日上的黃金年代。至1979年,我已年過半百,正值改革開放大潮湧動,為文學實踐注入了新的活力,我頭腦中有形無形的種種思想禁錮被沖刷乾淨。我借小說《西線軼事》做了一點新的探索與開掘,為回應思想解放運動,交出了自己的一份答卷。2014年,經過一個寂寞而又漫長的創作準備階段,我著手打磨長篇《牽風記》。趕上改革開放新時代到來,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如一艘巨輪,正順風順水全速前進,作為離退下來的耄耋老人,同樣深受鼓舞與激勵。我身心愉悅、精神抖擻,完全放開了手腳,竭力做最後一搏。一本夕陽之作終於讓我給對付下來了,倒也痛快淋漓。吐嚕一下,一梭子彈盡數打了出去。繼續射擊,要更換備用彈夾,留給我的時間有限,怕是來不及了。或許日後可以再拾起短篇來,以延續《牽風記》的未盡之意。此時此刻,我不能不向《人民文學》雜誌社、人民文學出版社領導及責任編輯表達我衷心的謝意。兩個編輯部義無反顧,迅速推出了這部作品。感謝相識或不相識的讀者,樂意接受我的這一份遲到的獻禮。當然,少不了也還要感謝我的老妻於增湘,家庭是我堅固的大後方,沒有後方總動員的全力支援,這一場戰役我打不下來。

徐則臣 《北上》

徐則臣,1978年生於江蘇東海,北京大學中文系碩士。著有長篇小說《耶路撒冷》《王城如海》。《如果大雪封門》獲第六屆魯迅文學獎短篇小說獎。

授獎辭

在《北上》中,徐則臣以傑出的敘事技藝描繪了關於大運河的《清明上河圖》,在百餘年的滄桑巨變中,運河兩岸的城池與人群、悲歡與夢想次第展開,並最終匯入中國精神的深厚處和高遠處。中國人的傳統品質和與時俱進的現代意識圍繞大運河這一民族生活的重要象徵,在21世紀新的世界視野中被重新勘探和展現。

獲獎感言

因為一條2500年的古老河流,《北上》獲得了本屆茅盾文學獎,作為作者,我倍感榮幸,也深受鼓舞。寫作22年來,我一直在感謝這條河。感謝的方式就是一篇接一篇地寫出與這條河相關的作品,它是我的小說最忠貞、最可靠的背景。我在河邊生活過多年,這些被大河水氣籠罩的歲月,成了我寫作最重要的資源,河流里總有良方。這條河不僅僅是京杭大運河,它是我生活里遇到的所有河流的總和。二三十年前,我的生活從一條河邊轉換到另外一條河邊,河流是我整個童年和少年時代的樂園。河流不僅是我們最親密的玩伴,還是我們認識和想像世界的方式。我盯緊那一朵朵浪花和一個個漩渦,想像它們在遼闊的大地上奔走不息。它們走到哪裡,我的想像中的世界就到了哪裡;它們走得有多遠,我想像出的世界就可能有多大,我的世界就可能有多大。若干年後,我一度生活在京杭大運河邊。無論是規模、功用還是作為景觀,乃至作為河流的本質意義上,它都堪稱我所經見的那些河流的總和,它是我生命中的總河。20餘年的寫作中,我的小說背景在這條大河的上下遊走,開闢出一個紙上的新世界。世界沿著運河像布匹一樣在我的想像里展開,它還給了我另一個想像世界的維度,那就是時間。時間是歷史,也是文化,還是解決一個個疑問的真相。它與空間一起支撐起一個勘探世界奧秘的坐標。在時空交錯的坐標里探尋一條河,我相信我看見的是一個複雜、浩瀚的世界。這條河貫穿南北,盯著一條河看,其實就是綱舉目張,在打量一個遼闊而古老的中國。世界以一條河流的長度和結構呈現在我面前。大水湯湯,逆流而上。感謝這條古老的河流,這一次它給我帶來了這部《北上》。如果這部小說的確提供了一些新鮮的質素,獲得這份以茅盾先生的名字命名的文學褒獎,對我是更大的肯定和激勵,也是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陳彥 《主角》

陳彥,1963年出生,陝西鎮安人。創作《遲開的玫瑰》《大樹西遷》《西京故事》等戲劇劇本數十部。著有長篇小說《西京故事》《裝台》。

授獎辭

在《主角》中,一個秦腔藝人近半個世紀的際遇映照著廣闊的社會現實,眾多鮮明生動的人物會合為聲音與命運的戲劇,盡顯大時代的鳶飛魚躍與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精神品格。陳彥繼承古典敘事傳統和現實主義文學傳統,立主幹而擅鋪陳,於大喜大悲、千迴百轉中顯示了他對民間生活、精神和美學的精湛把握。

獲獎感言

自17歲發表第一篇作品以來,我在文學和戲劇文學的道路上,已經跋涉了40年。這個獎是對我40年奮鬥歷程的一個肯定,讓我滿懷激情與喜悅,也充滿了焦灼與感奮。我是從散文、小說寫作開始,中途轉向戲劇文學,最終又回歸小說創作的。今天驀然回首,倍感滄桑與歡欣。我出生的山鄉小縣鎮安,在上世紀80年代出現了一股文學熱潮,青年人幾乎個個都在做著熱辣辣的文學夢。我就是那時被裹挾進去,40年,再沒有停止過丈量、勘測人性與生命溫度的腳步。我要感謝我的戲劇,感謝讓我閱歷了幾十年的中國戲曲,感謝生命深度融合了幾十年的文藝院團。我在那裡做編劇、搞管理,更重要的是經歷一種下沉的生活方式。這讓我最終在寫作《主角》時,有了一種流淌與噴涌的感覺,幾乎不需要做任何功課便能信手拈來。我寫他們,總感覺是他們中的一個。我個人的寫作體驗反覆告誡自己,必須寫最熟悉的生活,寫那些呼之欲出、欲罷不能的生命記憶,這個最靠得住。《主角》不是戲劇小舞台的行當主角,而是飽蘸著社會大舞台演進的各色人等。我們都是社會的主角,也都是社會的配角。象徵和隱喻不需刻意尋找,它總是在我們目不能及的生活視域,自然而然地使平面景象變得壯闊立體起來。作為中華傳統文化,一部千年秦腔史,本身就包含著經濟社會的方方面面,當它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面前,自然會產生出前所未有之戰慄、陣痛、持守與蛻變。舞台上的主角之所以堪當主角,就是因為他能堅守別人所不能堅守的,創造別人所不能創造的。主角既是個人的生命高度,也是社會生命價值衡量的溫度、厚度與寬度。我要感謝陝西那塊厚土,養育了厚重大氣的秦文化,也養育了前赴後繼、延綿不絕的作家群。我是從那塊土地上走出來的作家,面對前賢,我們不能不敬畏他們的高度,並努力承接過他們的衣缽,繼續奮力向前!

李洱 《應物兄》

李洱,1966年出生於河南濟源。華東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著有長篇小說《花腔》《石榴樹上結櫻桃》,中短篇小說集《饒舌的啞巴》等。

授獎辭

《應物兄》龐雜、繁複、淵博,形成了傳統與現代、生活與知識、經驗與思想、理性與抒情、嚴肅與歡鬧相激盪的獨創性小說景觀,顯示了力圖以新的敘事語法把握浩瀚現實的探索精神。李洱對知識者精神狀況的省察,體現著深切的家國情懷,最終指向對中國優秀文明傳統的認同和禮敬,指向高貴真醇的君子之風。

獲獎感言

文學傾向於描述那些珍貴的時刻:它濃縮著深沉的情感,包含著勇氣、責任和護佑,同時它也意味著某種險峻風光。作者和有經驗的讀者常常都會感動於此。除了與讀者共享那樣的時刻,寫作者還必須誠懇地感謝命運讓他與此相遇。第十屆茅盾文學獎評委將如此重要的獎項授予《應物兄》,無疑讓我重新回到了那個珍貴的時刻,並讓我有機會在此感謝命運的饋贈。2005年春天,我開始寫作《應物兄》的時候,我無論如何不可能意識到,它竟然要寫13年之久。13年中,我們置身其中的世界發生了太多的變化。我們與傳統文化的關係、我們與各種知識的關係,都處在持續不斷的變化之中。所有這些變化,都構成了新的現實,它既是對寫作者的召喚,也是對寫作者的挑戰。一個植根於漢語文學偉大傳統中的寫作者,必須以自己的方式對此做出回應。對我個人來說,這個回應的結果,便是這本《應物兄》。在這本書中,我寫到了一些人和事。他們就生活在我們身邊,與他們的相處常常讓人百感交集。他們中的那些傑出人物,都以自身活動為中介,試圖為我們的未來開闢新的道路。他們濃郁的家國情懷使他們的事跡有如一個寓言,有如史傳中的一個章節。感謝各位評委。請允許我把你們的勇氣、責任和護佑看成是對漢語文學的美好祝願。感謝各位嘉賓。讓我們一起帶著這美好的祝願,共同去見證漢語文學的險峻風光。在此,我也要感謝人民文學出版社和《收穫》雜誌社。你們對作家的支持和幫助,從來都是當代文學史上最動人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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