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了,古城

2019-06-26   扶風同城

別了,古城

文/魏增剛

(本文純屬虛構)

在古城火車站,我買下了開往北京西站的車票,然後,從北京西再倒車去哈爾濱那所大學。

太陽在頭頂火辣辣地照著古城,天上飄飛著潔白的雲朵,陣陣秋風吹得人好不舒服!街上人們忙碌依舊。

與我同行的小王,接過車票之後,在候車室睡著了,還有三小時車開,我毫無倦意,不由得對古城留戀起來,也不由得想起了往事……

我本來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父親高中畢業,母親初中畢業,父親追母親時,外爺一家就對父親不大感興趣,因為父親家太窮了。而母親看到父親有文化就答應了父親的追求。當然,母親長得十分出眾。

在我小學畢業時,父親被一個阿姨勾走了,我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既要上班,又要管家及我,常常忙得不可開交,在這期間有一個叔叔常幫著母親。若是別人問我父親幹啥去了,我總是無言以對。好在我在古城上學,學校不收一分學費,同學老師都十分要好,我順利讀完了初中,並以優秀的成績上了高中。

在初中畢業之時,父親隻身一人回來了,我也不便多問父親的事,我心想這下我們一家團聚了。沒想到,母親揪著父親的往事不放,兩人常常扭打一起。我常常勸架,我說盡了好話,說了,「世界上最寬闊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寬闊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寬廣的是人的胸懷」,讓他們雙方都退一步,看在以前感情基礎上,就互相包容對方算了。沒想到絲毫作用不頂。不久,母親又同那個叔叔「跑」了。

父親一個人又是管家又是干業務,常常忙得焦頭爛額。在這期間,有好心人給父親介紹對象,父親都沒有答應。他到處打聽母親的消息,總是打聽不到,心想,是好是壞母親應該回來把他們的事處理了才對。好的一點是,經過父親的努力,他在古城買了房。業務越來越好,自己成立了公司,錢越掙越多了,買了車,還雇了司機,有個阿姨常常跟在父親後面幫他的忙。

我高二結束時,母親又隻身一人回來了,我心想這下應該扯平了,一家人該好好過日子了。沒有想到,父親又揪住母親的往事不放,兩人在互相埋怨互相傷害之下,離婚了,通過法院,母親獲得了20萬元的財產。

後來,父親同那位阿姨結了婚;母親也成立了新的家庭。父親生了個男孩,在郊外買了別墅;母親也生了個男孩,在郊外的農村過起了正常的普通的日子。

由於家庭的變故,我高三的學習一塌糊塗,本來高一高二學習還不錯的,這讓父親和母親傷心不已,我也十分自責。高三畢業之後,我選擇了補習。當然,我的一切費用由父親承擔。

順便說一下小王吧,在高三他追求我,我也默許了,當時也算是心靈的寄託吧,一天下了晚自習,在路邊,他擁抱了我,恰巧被父親看見了,父親打了我一耳光,也訓了他,從此,一對「鴛鴦」被拆散,兩人高考均落榜,選擇了不同的補習學校,都補習了,再無聯繫。

補習期間,假期,去看母親,母親除了做好吃的外,就是怨父親,常常教我,讓我以後分父親的財產,我說,我什麼也不要,母親說我瓜,也許母親想讓我爭取一些父親的財產,她以後粘些光,也許只為我好。每每急於見到母親,又覺得在母親那兒有萬般的不自在。這一切我只有在心中默默地告訴自己,我知道,我與母親的距離在日益地拉大,儘管我告訴自己,將來會孝順母親的。母親總是數落我,讓我不要生疏,但去她家,我常常如客人一樣,匆匆而去,匆匆而走。在走時母親抱著弟弟送我,給我一百或二百塊錢讓我零花,我總是推讓再三還是收下,以免母親更加傷心。當車開遠,母親流淚,我也在車上淚水模糊雙眼。說天若有情天亦老,蒼天啊,你可知道人間的痛苦嗎?

同樣,阿姨對我也真不錯,父親如往常一樣管我吃住,但分明的,我在這個家中已經顯得次要了,也許,我做的過份了,阿姨數落我兩句,父親不知道要偏向誰呢?遠去!也許,這個家庭在以巨大的速度與我遠去著,說繼承父親的家產,我是壓根兒就不考慮的,父親有了兒子,似乎把一切都寄托在年幼的兒子身上。我感到父親越來越俗氣了。

一年匆匆而過,2018年高考成績下來,我上了一本分數線,後來,被哈爾濱這所大學錄取。父親待了客,待了80多席,我由於看不慣,就沒有參與。後來得知小王也被哈爾濱這所大學錄取,我們便一同前往。走時,母親送了我們倆,讓我們互相多照顧。父親把我們送到了古城火車站。看到父親開車走遠,母親上了公交,我又一次流下了傷心的淚水……

街上車水馬龍,天空太陽已經快要落下,晚霞映紅了古城的天空,一群大雁向遠方飛去,絲絲涼風把街邊的樹木輕輕吹動,不遠的一間咖啡屋的輕音樂響起了《遠方的客人請你留下來》的歌曲……

兩小時余不覺而逝,小王醒後,我倆背起行李,坐上了開往北京西的列車,列車在無邊的原野,拚命地向前飛馳,古城離我們的距離越來越遠。

作於:2019.6.24,23:48於西安電子城電子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