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低燒被單位趕回家,同事分別打來問候電話,情商立見高下!

2020-03-23     每日有約

萬萬沒想到,我竟然會發了個不合時宜的低燒,又被單位趕回了家。


我所在的機關大院,物業管理每天都會派兩個保安守在門口,外單位的不讓進,本單位的則需要用額溫槍測量體溫,正常方可入內。


今天早上,我開車出現在大院門口,例行搖下車窗接受檢查。門口的保安是熟人了,一邊笑著和我打招呼,一邊對著我的額頭就是「一槍」。


1秒後,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凝固。我意識到不對勁,問他怎麼了,他把額溫槍的顯示窗反過來給我看。


37.1,低燒?!


這就奇怪了,我很肯定自己沒有類似感冒的任何症狀,最近也並沒接觸過任何可疑人員,99%是健康的。


也許是早上離開家時喝了杯燙牛奶?還是剛才來的路上被加塞的車氣到發燒?我還在胡思亂想,保安已經拿起對講機,哇啦哇啦說了幾句話。


我剛把車開到路邊停好,就接到單位里高主任的電話,他是這次分管內部疫情防控工作的副組長。


高主任劈頭蓋臉地問:「聽說你發燒了?多少度?」


我說:「37.1,這不算髮燒吧,只是稍微有點偏高。」


他的語氣不容商量:「你先回家觀察觀察,今天別上班了,千萬別進來啊,等下我給你們處長打電話」,說罷就把電話掛了。


我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鬱悶。單位工作與疫情防控相關,正是最忙的時候,竟然會從天上掉下一天假期。不過鬱悶的是,放假的原因竟然是被當成「疑似病例」。


既然領導都發話了,那我就回家休息吧。我把車調了個頭,索性開車回家補覺。


剛一邁進家,電話就開始陸續響起,不斷有同事打電話過來,或慰問或試探。

有趣的是,幾個人的出發點和語氣截然不同,給我帶來的感覺也大不一樣。


第一個電話,來自人事處的C處長,一位45歲左右的大姐。


C處長:「小馬呀,剛才高主任說你發燒了,特意讓我打電話慰問一下你。我這就奉命給你打了。哎你沒事吧,多在家休息別亂跑了啊。」


這位大姐的表述,令我相當無語:慰問就慰問吧,生怕我領你的情是吧,還特意強調是領導讓你慰問的,不是你的本意?


但我還是客氣地回她:「謝謝C處長關心,我應該沒大礙。」


她非常固執地又強調一遍:「你可別謝我,要謝就謝高主任吧。對了,他要是問起你,記得告訴他我第一時間就給你打了電話的。」


多實誠的大姐啊,我竟一時詞窮。人家為了完成任務的目的毫不掩飾,那我又何必假裝客氣呢?


我懂事地回覆:「好的,我一定這麼說。」


她對我的答覆表示滿意:「嗯,這就對了。」遂掛斷電話。


第二個電話,來自我直接領導——M處長。


他直奔主題地拋來一連串的問題:「你除了發燒,有什麼症狀?有沒有咳嗽、呼吸困難?最近家裡有沒有來過湖北親戚?」


我說:「什麼症狀都沒有,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低燒。湖北那個,不是報過很多次嘛,就一個多月以前跟一個湖北來的朋友吃過飯,早就解除警報了,您放100個心。」


然後他語重心長地說:「小馬呀,你別多心,處里聽說你發低燒都嚇壞了。畢竟特殊時期,大家都有顧慮,你一旦感覺不適,或者有情況需要說明,一定要儘早,放下思想負擔,如實報告最重要。」


聽得我哭笑不得。聽這語氣,好像已經肯定我在瞞報什麼事實,努力勸說我講真話似的。


我也沒說太多,只例行公事地回了句:「好,一定隨時跟組織彙報。」


第三個電話,來自隔壁辦公室的小N,同齡人。


「小馬,聽說你發燒了?沒事吧!我聽到消息都嚇懵了!」


我說:「放心,我真沒事,既沒感冒也沒什麼疑似傳染源。」


她說:「我想也是虛驚一場。我跟你說啊,你千萬別緊張,人一焦慮,沒病也會嚇出病來。坐著休息會別亂動,喝杯溫水,再複查體溫,溫度肯定就降下來了。」


「等會你查出降溫了,記得給我報個平安,最好附個溫度計的照片讓我放心,等著你哦!」


聽了她的一番話,我頓時感到心頭一暖。接到第三個電話,總算有一絲明確的「被關心」的感覺了。



這三個電話,都是以慰問或關心的理由打過來的,但每個人的語氣和出發點不同,給我的感受也是大相逕庭。


於公與於私的區別:


三個電話里,最令我感到不適的,是人事處的C處長。


雖然我平時跟C處長交集不多,僅是點頭之交,但她上來就劃清大家界限,冷冰冰地表達「要不是領導讓我慰問,我才不會給你打電話」的意思,讓我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既然電話你都打了,為何不做個順水人情,順帶說幾句暖心的關心呢?非要赤裸裸地表達出這種公對公的冷漠,對咱們的關係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種慰問電話,不但起不到真正的慰問效果,還會令被慰問之人寒了心,從而起到反作用。


我不敢妄言比我年長20歲的C處長情商低下,但我可以肯定,這番電話有100種好的表達藝術,她所用的,卻是最差的一種。


說話時是否考慮他人感受的區別:


M處長所表達的顧慮,我完全能理解,畢竟誰都不想跟病毒沾上邊。他來了解我的情況,既是工作職責,也是出於對自身的安全考慮。


不過,他那番無中生有的話,完全不加掩飾地表達出自己最真切的感受——「我們都怕被傳染,更怕擔責,你可別坑我們啊」,直愣愣地讓人聽了難受。


如果他把真實意圖加工一下,披上關切的外衣,說成「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你有什麼需求隨時跟我們說,別一個人悶著,我們一定盡力幫助你」,是不是柔和多了、可接受度高多了?


敵對與關懷的區別:


前兩個電話,第一個給我的感覺是「冷漠」,第二個是「敵對」。

仿佛我一旦有了疑似症狀,就成了大家的敵人,被懷疑和排擠的對象。正是這種感覺,令我不爽。


小N打來的第三個電話,卻剛好規避了傷害我感受的任何可能。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站在我的情感立場去考慮的。


不論是讓我別焦慮緊張,還是建議我休息再複查,叮囑我記得報平安,一切都是站在關心我、在乎我的角度來說的,怎能不令我舒服加感動!


需要注意的是,電話的最後,她讓我把溫度計的照片發給她看,誰說不是在關心我的同時,也在旁敲側擊地印證我的健康狀況呢?


這種語言藝術,先是站在他人立場,滿足情感需求,再委婉地達到自身意圖,既能實現目的又不引人反感。令人嘆服,實在是高!


最後說一句,在接下來的一天中,我的體溫都是正常的,從未超過37度,也許 是老天都認為我太累了,要放我休息吧。

我可恥地選擇猛睡了一天,準備第二天再去上班。特此彙報,敬請大家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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