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這些天,都幹什麼了?」
「唱國歌。」
這讓面對氣勢洶洶非典的驍勇戰士——
鍾南山,哭了。
新型肺炎這場仗,遠比鍾南山想像中艱難。
鍾南山難在哪?
他想給全國人民安全感。
當一種傳染病出現時,所有人都會慌張。
給大家堅定不移的信心和安全感的人,始終是他。
鍾南山一直有句口頭禪:「我實事求是地講……」
「敢醫敢言」這四個字,也一直掛在他辦公室最醒目的位置。
SARS出現時,人們對它一無所知,鍾南山還是堅持在記者會上講出真話:
「不是很知道現在的病源,基本只知道一點;
第二,這是怎麼傳播的,在哪裡來的源頭都不是很清楚,怎麼醫治也不會。」
在別人害怕時,他說:「把最重的病人送到我這來。」
他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無限等待、不斷期盼,只求多一個好消息。
的確,新冠肺炎的致死率並不高,但傳播速度卻是SARS的幾倍之多。
這是現實,更是無奈。
「在黑暗中保持清澈,要比得到自在發光的明亮更有難度。」
更何況在疫情爆發之時,想要好消息不斷,這太難了。
如果不能讓大家開心,至少讓大家安心。
所以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堅定不移。
新冠肺炎出現後,他又一次次地告訴大家準確地消息。
1月20日:武漢肺炎病毒很可能來自野味,存在人傳人。一定要戴口罩,但不一定是N95。
1月21日:要防止出現超級傳播者。
1月24日:在這次沒有硝煙的戰場上,我們一定贏。
1月25日:已有幾種藥物準備用於新冠肺炎臨床治療。
1月28日:10到14天的潛伏期過去了,發病的及時治療,沒發病也就沒病,不會因春運返程出現大傳染,但排查的措施不能停。
「只講真話」是他對大家的負責,更是身為醫生的責任。
可以捨命,但一定要實話實說。
這也是我們視他為「口令」的原因:
「鍾南山不動,我不動,信他。」
新冠肺炎出現後,他讓所有人都待在安全的地區。
自己卻連夜只身前往武漢,疫情最開始,也是最嚴重的地方。
醫者仁心。
如此捨命奮戰,只為了給我們最大的安全感。
可是鍾南山已經84歲了。
有件事大概很多人都不知道:
17年前成功擊退SARS後,鍾南山悄悄病倒了。
「曾經在2004年因為透支得太厲害,得過一個比較小的心肌梗死,放了一個支架。」
我們只記得17年鍾南山力退非典;
知道現今新冠肺炎再次挂帥出征,連夜趕往武漢;
看到他錄製視頻給一線醫護人員最大的鼓勵。
他一邊用專業知識,讓疫情儘可能地早點結束;
一邊靠自身的免疫力和意志力,讓自己挺住。
但我們卻總是忘記,這位一路勇敢逆行的勇士,已然84歲高齡。
84歲的鐘老,在褪去職業的色彩之後,這是一位普通高齡老人。
可卻要保護一代又一代的年輕人:讓無力者有力,讓悲觀者前行。
17年前是他,現今依然如此。
只是,超人不會飛。
84歲這個年紀,讓他有了太多的力不從心。
非典時期,赴前線連續戰鬥38個小時,都不知道休息;
現在卻不得不抓緊在路上的時間閉目養神。
儘管他幾十年來從未停止過鍛鍊,再忙一周也會抽出三到四天來運動。
84歲的體能也都不會再如年輕人一般。
那84歲的鐘南山還能護我們多久?
看過一個真實故事:
當孩子問媽媽:「媽媽,我為什麼要讀書?」
得到的回答是:要做一個像鍾南山院士那樣有知識的人。
除了能夠改變自己的生活,更能救人於水火。
在病毒來臨時,不會害怕,而是用知識去戰勝危險,保護自己和所愛的人。
鍾南山一家,三代從醫,他自幼耳濡目染行醫救人。
1960年從北京醫學院畢業,就投入了鑽研。
他是愛丁堡大學的榮譽博士,是國家呼吸疾病重點實驗室的主任,是香港中文大學的理學博士。
諸多名譽加身,對他而言只是輕飄飄一紙文書;
治病救人,才是他謀求的宏圖大業。
他肩上背負責任,心裡懷揣眾生。
國士無雙。
讀書是一種責任,人人都要擔。
年輕一代崛起,未來才能有更多像鍾南山一樣的國家脊樑出現。
像鍾南山一樣的人才少之又少,滿嘴胡話的人卻從不見少。
還未被傳染,先被傳謠。
在SARS大肆侵略的時刻,鍾南山曾連續工作38個小時未能休息。
當時就有人好奇,在如此高強度的工作和嚴峻的疫情之下,
鍾南山到底為什麼絲毫沒有被影響?
怎麼會不被影響,只是不能說罷了:
「鍾南山病倒了,這會讓人們怎麼想?」
他的確創造了很多奇蹟,但依然是血肉之軀。
碰上苦難,都只能自己悄悄熬過去。
「對這個病熟悉了,也會診過那麼多病人,所以不擔心自己。
估計就是普通肺炎,於是自己在家治療,第五天一查,好了。
於是過了一個周,又重返一線戰鬥。」
鍾南山當年這段輕描淡寫,如今卻成為壞人中傷他的刺刀:
幾天前有網友用聊天記錄造謠,說他已被傳染新冠肺炎。
引發人們關注後,被所在實驗室及時闢謠。
鍾南山曾說過:「我的動力源自於疾病對人的生命威脅。」
可當他沖在前線,與病毒抗爭時,有人卻在身後威脅他的「聲譽」,製造恐慌。
誰都想不到,這場戰鬥的敵人,除了病毒,竟然還有「其他人」。
這次的肺炎疫情不重。
但是不巧,遇上了春運。
別說機票,就連高鐵票都十分緊張。
當傳染病在春節假期出現,沒有辦法可以杜絕。
於是大年三十當天,合家團圓的特殊日子,鍾南山依然在率領組員,開展應急科研工作。
用白岩松《愛是橋樑》中的一句話說:
「我們在這邊過年,你們在幫我們過關。」
只是直到昨天的採訪,鍾老依然說:
「到目前,還沒有一個完全具有針對性的藥物。」
這意味著,科研在繼續,但是需要時間。
這場攸關生命的賽跑,他不敢輸,也不能輸。
更不會輸。
圖片來源:@搞事的光sir
疾風知勁草。
「84歲的鐘南山,有院士的擔當,有戰士的勇猛,更有國士的擔當。」
可只要想到比17年前更強大的中國,他就紅了眼眶;
想到越來越團結的民眾,他又幾度哽咽。
相對於17年前被SARS打得措手不及:
如今我們可以只用10天就建成一所3.39萬平方米,可容納700-1000張床位的醫院;
向全國各地第一時間調動物資、撥款,支援前線。
這場比非典傳播速度更快的戰役,鍾南山知道他不是一個人在打。
「這個勁頭上來了,很多事情都能解決。
大家全國一起幫忙,武漢是能夠過關的。
武漢本來就是一個很英雄的城市。」
鍾南山的為之動容,就如《我和我的祖國》中,高遠摘下口罩那一刻。
充滿著對國家強大的欣慰與自豪——
中國,也一直都是一個英雄國家。
眾志成城,這個坎,我們過得去;
這個難,也會變得越來越容易。
「煙火的美,是因為夜空很黑。
一點點錢幣在鐵罐中,也會發出響亮的笑聲。」
火神山,雷神山,鍾南山,三山齊聚克難關。
什麼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鍾南山,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