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歐陽宇諾
正紅、粉紅、桃紅、朱紅、磚紅、紫紅、橙紅、玫紅、棕紅、橘紅、赭紅、番茄紅、豆沙紅、漿果紅、薔薇紅……只是口紅的「紅色」,就有如此之多的分類與描述。更不要提亞光質地、水潤質地、絲緞質地、珠光質地、亮片質地……唇膏、唇釉、唇彩……旋轉式、按壓式、點蘸式……有關口紅的種種,令人眼花繚亂、目眩神迷、深度沉迷、無法自拔。就像女人永遠缺少一件衣服一樣,女人也永遠缺少一支口紅。就算梳妝檯上密密麻麻陳列的口紅已經足夠引發「密集恐懼症」,女人仍然會在即將出門前氣憤至極:「這些口紅沒有一支能與我今天的妝容完美契合。」
口紅是女人一生最忠實的朋友。墨西哥女畫家弗里達·卡羅6歲時因小兒麻痹症導致腿部殘疾,18歲時遭遇嚴重車禍,身體的傷殘及病痛的折磨令她的出行極其不便。在她離開這個世界後,人們發現,除了假肢、緊身衣、止痛藥,弗里達還有一支痕跡斑斑、即將用完的口紅。自我定位為「自由作家,大半時間宅在家中」的美國女導演諾拉·艾芙隆,也會在晚上出門時,在衣服口袋裡塞一張20美元的鈔票及一管口紅。有過數段婚姻但仍認為自己一生與幸福無緣的女演員伊莉莎白·泰勒,在她那鋪著薰衣草色地毯房間的梳妝檯上,擺放了數支她最喜歡的口紅。伊莉莎白曾經說過:「女人擁有的第一件化妝品應當是口紅。」
弗里達·卡羅
當女人還是小女孩時,媽媽那裡有兩樣東西最令她們著迷:高跟鞋和口紅。小小的腳丫踏入大上數碼的高跟鞋中,扮作瞬間長高的「超級模特」,就算晃晃悠悠,也是家中迷你T型台上最閃亮的星星。但遺憾的是,媽媽斷然不會同意小女孩將它穿出門去。口紅就不同了,小女孩如若化身棉花糖一般甜甜軟軟地懇求媽媽,她瞬間心軟,就令小女孩獲得了漫步口紅叢林的絕佳機會。抓起一支最中意的,讓媽媽幫忙塗抹。出門的時候,全世界的微笑,都集中在了小女孩那剛剛塗抹好口紅的漂亮雙唇上。
日本男星木村拓哉曾經代言過一款口紅,海報上的他,目光堅毅地直視前方,嘴唇上塗抹著淺淺的粉紅色口紅。而他的雙頰上,有顏色各異的口紅畫出的縱橫交錯的線條。這一廣告當時轟動了日本,短短兩個月內,此款口紅就賣出了300多萬支。
不知是否受到木村拓哉口紅廣告的風潮影響,現今女性代言人日漸式微,口紅廣告上更常出現的是男性代言人。而口紅本身,也不再是女人的專屬物品。當你在用餐結束後,發現身邊的精緻男孩打開鑲著名牌標識的化妝包,從三支口紅里挑選出一支,對著鏡子認真塗抹後道別離開,為了彰顯你的與時俱進及時髦指數,請抿緊你那打算張開的嘴唇,控制好你那未曾注射過肉毒桿菌的面部肌肉,顯示出你那假裝出來的漫不經心的習以為常。
【本文刊載於《三聯生活周刊》2019年第50期,原文標題《口紅》,嚴禁私自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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