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標 | 文
假如我還能活下去,我的嘴只用來講真話!作協主席寫的詩直指人性!
李姓,名文亮的醫生,走了。大家都很傷心,最傷心的莫過於突然發現,我們自己身邊能講真話的人也是少得可憐。
不知道什麼時候,講真話成了一種稀缺資源,有時候還成了惹禍的標籤。
湖南省作家協會主席,中國作家協會主席團委員王躍文,為抗疫寫了一首詩《假如我還能活下去——寫在新型冠狀病毒肆虐的寒夜》(見文尾),今天(2月8日)發表在《人民日報海外版》。這位著名的小說家,曾獲得魯迅文學獎,著有長篇小說《國畫》《大清相國》《梅次故事》《朝夕之間》《蒼黃》《亡魂鳥》等,小說集《漫水》《無雪之冬》等。其中《國畫》就是國內比較早的寫官場的小說。
當我讀這首詩的時候,心裡一直很難受,因為它直指人性,每一句詩都戳在我們的痛處。
確實,一個人的生活是可以變得很簡單,正如詩中說的「我要加倍愛我所愛的人 我不會再敷衍我不愛的所有」。只愛自己所愛,不愛不愛的,本來就該如此,但是現實中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就像我們的嘴,除了飲食,還有一個功能就是講話,本來看到什麼說什麼,多簡單,但是只要是成人,有一點生活閱歷,都不會這麼干,否則會被簽上不成熟的標籤。
一個人要做到「我的嘴只用來講真實的話「很難,而且成本很高,有時候還會付出代價。而且還要做到」假話留給講假話的人」,不羨慕別人講假話,不反感別人講官話,不討厭別人講廢話,就更加難了。
要做到這一點,借用王躍文詩句,首先要做到兩個方面:一是「耳朵聽到的就是聽到的樣子」,二是「眼睛看見的就是看見的樣子」。只有一是一,二是二,不添油加醋,實事求是,才能真正讓「嘴巴說出的就是說出的樣子」,不變形不扭曲,而所有的這一切,都要基於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假如我還能活下去」,另外,還需要「我願我的大腦如混沌初開」。
要想讓「大腦如混沌初開」比「活下去」更難。所以藝術家畢卡索用了一生的精力,努力想要活成孩子一樣,畫孩子一樣的畫,可惜這個夢想太過奢侈,到死了也沒有實現。
但是,我們始終不缺講真話的人。84歲的鐘南山院士就是其中之一。
他敢醫敢言,敢於講真話,敢於肩挑大義,而受人尊敬。人民日報對他的評價是:有院士的專業,而且有戰士的勇猛,更有國士的擔當。又比如李醫生。有時候,敢於講真話,還是值得的。
願天佑所有敢講真話的人們!你們都是好人,都是英雄!
附王躍文詩歌《假如我還能活下去》:
假如我還能活下去/我要加倍愛我所愛的人/我不會再敷衍我不愛的所有/我不飼養寵物/我沒有權力主宰任何一個生命/我會有更多敬畏/卻不對神焚香膜拜
假如我還能活下去/我的餐桌上會更簡單/我的嘴只用來吃樸素的米飯/喝清潔的水/親吻我的愛人/我的嘴只用來講真實的話/假話留給講假話的人
假如我還能活下去/我願我的大腦如混沌初開/耳朵聽到的就是聽到的樣子/眼睛看見的就是看見的樣子/嘴巴說出的就是說出的樣子
我知道,假如我還能活下去/這是因為我有了口罩/我不想把口罩比擬成任何意象/口罩就是口罩/此時此刻/任何抒情都不恰當/我能想到的恩人/是種棉花的農民/織紗布、制口罩的工人/送口罩到家門口的快遞小哥/是那些也正戴著口罩/穿著防護服/站在病床前不眠不休/與死神搏鬥的人
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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