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種味道,記住一個人,留下一座城

2019-10-08     小紀愛旅遊

​用一種味道,記住一個人,留下一座城。

阿大蔥油餅


凌晨3點鐘,大半個上海還在沉睡。

一個身影卻忙碌起來。精瘦精瘦的,駝著背。

提麵粉,揉麵糰,調油酥···



6點開市,他必須趕在5點之前,完成所有準備工作。

他是吳根城。

家裡排行老大,背也鼓得老大,大家都叫他阿大。

28歲開始,他在茂名南路159弄2號,逼仄的小後門裡,只做蔥油餅,一做32年。



5點27分,離開市還有一段時間。阿大的爐子剛剛生好,第一位客人就到了。


「我第一個!」客人向緊跟其後的另一個客人喊著,顯得有些興奮。

全然忘記起個大早,從徐家匯匆匆趕來的疲憊。

「阿大蔥油餅做得不容易,我們吃得也不容易啊!」

寒冬里,人們裹著厚厚的衣服,一邊瑟瑟發抖,一邊等。

三伏天,人們靠邊排隊,躲在屋檐陰涼里,一邊揮汗如雨,一邊等。

一年四季,晴雨不變。

為了一口阿大蔥油餅,排兩三個小時隊實屬正常。

具體排多少時間,要看排在前頭的人買多少。

一爐只能做20隻,每爐30分鐘。

要是誰一口氣買了20隻,簡直能把後麵食客氣個半死。


外面「怨聲載道」,打得火熱,

阿大卻不能著急:「沒法快啊,快了外面焦裡面不熟,豬油沒化掉,口味就兩樣了。」


醒好的面,揪成一個個小麵糰。

順勢用手一按,重重甩在桌上,麵糰立時成了十幾公分的薄長條。

抹一把油酥塗上麵餅,灑一小撮細鹽,最後抓一大把蔥花,放一塊肥五花。



包裹豐富的長條麵餅,重新捲成一個個麵糰,整齊排列到燒熱的煎鍋上。隨著歡快的滋滋聲,爆發出青蔥與肉的混合咸香。

用一種味道,記住一個人,留下一座城


阿大一面煎,一面往餅上抹油。

年輕的時候,阿大有雙「鐵砂掌」,手掌一面拍一面翻,演功夫一般。

新千年後,絕活成了絕響,只能用特質的鐵烙子代替。「現在是老逼樣子來,做勿動啦!」

用一種味道,記住一個人,留下一座城

15分鐘後,鐵板上的餅,被煎得兩面焦黃。

最後一步,9成熟的餅要接受最後的蛻變,這也是阿大的「秘方」。

明火將餅皮表面的浮油慢慢烤乾,熱氣的包圍迅速增加餅的酥脆感。經過火爐烘烤的蔥油餅,才是老上海最正宗的味道。

每一個步驟都一氣呵成,不需要任何思量,一切都深深刻在了心裡。

一鍋出爐,排隊的人留著哈喇子,炸開了鍋,伸手要拿。

「不許拿!要放2分鐘才可以,不然不脆。」

悶頭做了幾個小時的阿大,第一次開口說話。

一做起餅來,阿大一分鐘都來不及休息,「不能讓客人們等太久啊!」


午飯一個饅頭就碗菜,他見縫插針,吃了幾次才吃完。

正宗老上海蔥油餅可謂絕跡,阿大這家稱得上「活化石」。

32年,平均每天400隻,阿大做過的蔥油餅連在一起,相當於上海到台北的距離。


浦東、閔行、東北、台灣、美國····

阿大蔥油餅的香氣,穿過小小的弄堂,飄向大江南北。


甚至還驚動了英國廣播公司BBC。這個一向黑我天朝美食的媒體,破天荒地對這隻小餅讚不絕口。

用一種味道,記住一個人,留下一座城

從計劃經濟時代,一分錢一個憑糧票買,到現在4、5塊錢一隻。

這隻蔥油餅,浸染了幾代人的回憶,成為城市深處的烙印。


沒有幫工,沒有學徒。「這活累,沒人願意學。」

阿大一個人忙碌著,瘦小的身軀越發傴僂。

上萬個小時的站立,讓他患了嚴重的靜脈曲張。

他不是沒想過不做了。可是他要是不做了,老街坊們要去哪裡,吃一口正宗的上海蔥油餅?

下午三點多,蔥油餅差不多賣完了。阿大終於可以得空抽一支煙,享享片刻清閒。

以前供兒子上學有壓力,現在是客人們的壓力。

「愁阿大」計劃著,要花幾年時間培養傳承人,把老上海的傳統味道流傳下去。

有人讓他漲價,有人給他投資。

而淳樸的阿大,只想好好做一隻餅,好好留住這個老上海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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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GlbFrm0BMH2_cNUgakZR.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