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媛鄭念,經歷喪女之痛,著書立說,成為一個美麗的老太太

2019-09-09     九門憶史

1987年,一本名為《上海生死劫》的書在國外出版,作者是鄭念。鄭念原名姚念媛,父親姚秋武,是北洋政府的高官。鄭念先後就讀於天津中西女中和燕京大學,後遠赴倫敦求學,獲碩士學位,與同學鄭康琪相戀,後結婚,育有一女鄭梅萍。

1949年,鄭念回到上海,1957年,丈夫患病去世。丈夫的死並沒有讓鄭念一蹶不振,正相反,她仍舊保持著上海名媛的高雅。

在人人都穿藍色中山裝的年代,她仍舊穿著旗袍。出門有小汽車,家裡陳設有精美的古董。她自己也在書里說:我的居所,雖則稱不上華廈美屋,但就是以西方標準來說,也可屬於趣味高雅的了。

後來的事實證明,即便是殘酷的文革,也沒有讓這位女性放棄自己的尊嚴。

1966年,文化革命已經在醞釀當中,鄭念以其「資產階級作風」成為了首當其衝的批鬥對象。一年後,革命的浪潮滾滾而來,鄭念失去了一切身份,成為了看守所里的一名「罪人」。

身份只不過是一個人的表面,精神才是一個人的內在。鄭念以其戴罪之身,在牢房裡過上了「貴族生活」。

她將毛巾縫製成馬桶墊,在靠床的牆面上貼上手紙,自編一套運動操,強健身體。她還向看守員借掃帚,每天把牢房裡打掃地乾乾淨淨。看守員嫌她煩時,她就背出《毛主席語錄》:以講衛生為光榮,不講衛生為可恥。

鄭念通過這種方式向惡勢力鬥爭,也通過這種方式保持自己的清醒。然而,總有些進退兩難的時候。

有一段時間,鄭念雙手被銬在身後,上完廁所,要拉上褲子的拉鏈,但這樣做手就會受傷。這時,鄭念本著她「貴族」的精神,每次都堅持把拉鏈拉上。她知道,在這個地方,尊嚴雖是最廉價的,也是她一定要保住的。

在看守所的六年里,鄭念沒承認過任何一項罪名。當有人通知她,政府對她寬大處理,她可以離開時,她卻決然拒絕,並要求政府的公開道歉。

沒有人理她,她被扔到街上,孤零零地走回家去。這時她已經老了,六年的牢獄生涯還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只有一雙眼睛,仍舊閃耀著智慧。

很快,她悲哀的發現,自己的女兒已經死了,自殺。在那時,這是很常見的死亡原因。但鄭念不相信,她一定要查出個所以然。她尋訪友人,最終得知,鄭梅萍是被紅衛兵迫害致死。

鄭念的努力沒有白費,1978年,政府官員就鄭念被錯誤逮捕和監禁表示道歉。殺害女兒的紅衛兵也最終伏法。

1980年,鄭念乘船遠離上海,後定居在華盛頓。七年後,就有了這本書。她晚年的生活是舒適而愜意的,居住在兩室兩廳的房子內,有自己的社交圈,與外界保持著緊密的聯繫。

在鄭念生命的最後時刻,她本可以通過藥物來緩解病痛,但當她知道藥物會使她的頭腦變得遲緩時,她毅然選擇清醒著走向死亡。當她死去的那一刻,回顧自己的一生,我想,她一定可以說,她從頭至尾都是一個貴族。

參考文獻:

《上海生死劫》

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zh-cn/9ptJHW0BJleJMoPMoB2O.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