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的ChinaJoy上，中國遊戲開發者大會（簡稱「CGDC」）首次在場館中開闢了「CGDC Express試玩區」，為不少海內外的中小型團隊提供了展示自己產品、收集玩家反饋的渠道。
除了一些此前已經做過多次玩家測試，即將正式發售的老面孔外，還有一款名為《唐傳奇：琵琶行》的作品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之所以會對這款產品產生興趣，一個原因是因為：這是一款在目前國產市場中極少能見到的第一人稱潛行遊戲。
這幾年，潛行遊戲一直就是冷門和小眾的代名詞，這類遊戲通常對關卡和地圖設計水平有著極高的要求，其「潛入」的核心玩法又很難說符合大眾的口味，如今已經很難有國內的公司願意嘗試這個高風險但又回報不確定的品類。
再加上這還是更加少見的「第一人稱潛行」，哪怕是在世界範圍內，能夠讓現在的玩家脫口而出的優秀作品似乎也只有當年「羞辱」系列。
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這還是一款來自維塔士工作室的原創作品。
多數玩家可能對「維塔士」這個名字沒什麼印象，但04年成立的維塔士曾經給很多知名的3A大作，比如《使命召喚》《劍星》《浪人崛起》《古墓麗影 暗影》《合金裝備3 重製版》等遊戲做過外包工作。
而今年除了外包項目外，他們最重要的一項計劃，就是公布了自己的首款自研遊戲作品——《唐傳奇：琵琶行》。
根據在現場的製作人胡濤向我介紹，這款遊戲於今年年初開始製作，到現在已經有半年時間，採用的故事背景則參考了白居易的《琵琶行》，遊戲主角正是詩中那位沒有姓名、身世曲折的琵琶女。
不過既然是遊戲，製作組肯定也做了更多的藝術加工，比如這位琵琶女既能用琵琶彈出動聽的旋律，也能將其作為奪人性命的利器，甚至還能在後期實現一些更加「超自然」的功能。
比如利用音波遠距離殺人
這種國風與玄幻的結合，在如今的玩家市場上算得上比較討巧且吸引眼球的題材，不過作為潛行遊戲，最後繞不開的話題依舊是「關卡設計」。
在現場10分鐘的試玩時間裡，我體驗到的是遊戲初期的關卡：主角前往名為「離枝樓」的青樓里營救被綁架的弟弟，作為一介女流，她自然沒有能力和全副武裝的守衛正面戰鬥，因此只能一邊隱匿身形，一邊在場景建築中尋找能滲透進建築內部的機會。
如果你是一個潛行遊戲愛好者，多半能猜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和操作，比如「繞後背刺」「從側面防禦薄弱的窗戶里潛入」「丟個花瓶分散守衛的注意」等等，和一些經典的潛行遊戲設定一樣，《琵琶行》設置了不止一種潛入路線，你可以發揮想像力構思自己的通關路線。
儘管在短短10分鐘的時間裡，我還無法對遊戲的地圖設計做太多評價，但是從主角現有的技能里，可以看出製作組對遊戲未來的關卡應該有著更大的願景。
因為在早期，主角就掌握了一個極其強力的「傳送門」技能。
這個技能基本就是V社經典遊戲《傳送門》的復刻，在兩個平面上打開傳送門，就可以實現極其強力的遠距離瞬移效果。
但老玩家應該也能意識到，這種可以無腦繞過防線的技能放到潛行遊戲里，如果沒有處理得當，到後期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個破壞平衡性的因素。
因為無論是潛入還是被發現後的逃跑，「傳送」都是過於超模而且存在無限可能的技能，甚至已經有玩家想出了把敵人扔進兩個處於同一平面的傳送門中，進而讓他在兩扇門無限跌落的「折磨玩法」。
但製作組有勇氣在初期就解鎖這個效果，並且依舊能夠平衡難度和時長，至少說明了他們確實經過了較為慎重的思考和設計。
雖然在Demo里能夠使用的技能僅有三種，但在我熟悉了操作後，還是可以實現一些技能之間的「組合效果」，就比如把能夠擊殺敵人「梁間絲」（類似於絆線）設置在傳送門前，再將另一個傳送門放到敵人的必經之路上，最後看著穿過傳送門，被絆線一分為二。
其中一個技能允許玩家設置能夠擊殺敵人的「梁間絲」
再結合地圖上的多種地形和路徑，很可能還存在更多的通關方式，已經有了一款優秀潛行遊戲該有的雛形。
不過不幸的是，在這次短暫的試玩中，我並沒有通關Demo。
儘管這類遊戲的關卡通常有著多樣化的解題思路、不同的突破路徑。譬如在《琵琶行》中，玩家既可以穿梁躍柱、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入把守森嚴的建築物內；也可以從旁引入第三方勢力、螳螂捕蟬；甚至還可以再兩地之間架設傳送門移動……
但在遊戲把選擇權全部交給玩家的時候，反而提高了新人玩家的准入門檻，比如我的一位並不熟悉潛行遊戲的同事就向我表達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該幹什麼，只覺得死得很快，流程難以推進」的感受。
而事實上，在《琵琶行》展台前逗留的一個小時里，我們觀摩了三位玩家的遊戲過程，沒有一人通關這次試玩Demo，甚至一對情侶中的女生在男生試玩期間抱怨他風格溫吞，感受不到遊戲的爽點。
這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潛行品類的困境，對於第一次體驗潛行遊戲的玩家來說，需要「繞過敵人」，而非「正面擊殺」這種設定本身就比較反直覺，另外無法迅速體驗到遊戲樂趣可能也是造成它小眾的原因。
據製作組介紹，未來的完整版遊戲還將存在20多種不同類型的技能，共計12小時的流程內容，預計開發時間為兩年。
雖然題材和玩法小眾，「潛行」對於公司的第一個原創作品來說也不是一個最合適的選擇，但對於一個已經有了20年開發經驗，且Demo已經展現了部分潛行樂趣的遊戲來說，它也值得更耐心的等待。
駄目糕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