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終於刷到了《東宮》的最後一集，看著小楓一襲白衣來，染血紅衣去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實話，最早有人告訴我說《東宮》是一部絕世甜劇的時候，我心裡還是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差點就失去了打開劇情的慾望，因為那樣的劇情，實在離我們的生活太遠了。
生活這個狗東西，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扇了你左臉一巴掌，又把你的右臉掰過去，再扇一巴掌。早已過了做夢的年齡，之所以依舊守著看劇，只是為了找到自己生活的影子。
是尋找教益也罷，是同病相憐也好，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總喜歡看一些虐死人的劇情，然後在玻璃渣子裡找糖吃。
回首來看《東宮》的劇情才發現，劇中的所有人其實都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幸福，無論親情還是愛情——
明遠娘娘明明與西州王室有著血海深仇，卻不得充當和親的棋子，雖然再嫁的丈夫也算寵愛她，但是從大妃的表現看，她在西州過得並不如意。
張皇后算計了一生，等到真相揭開的時候，也只能自縊而亡；豊朝老皇帝雖然是權謀劇的王者，可最終還是輸得一乾二淨。
至於其他人，無論是可愛的赫失，最好的阿翁鐵達爾王，忠心耿耿的阿渡，還是把愛情當做全部的趙瑟瑟，愛到失去自我的嬋兒，洒脫的米羅，統統逃不過悲哀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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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但是真正讓我落淚的，是顧劍被射成刺蝟那一節。不是因為顧劍的死，而是因為彈幕里對顧劍的謾罵。
無法否認，女主悲劇命運的背後，顧劍脫不了干係，無論是最開始的時候他把小楓推給了李承鄞，還是後來小楓的死，統統都與他有關。
但是，如果小楓真的可以永遠忘記一切也就罷了，但是在正常情況下，失憶的人想起往事的可能性大多非常大，如果小楓真的和李承鄞相愛了，然後生兒育女了，再記起往事的話，才是更大的悲劇。
那樣的小楓，會比明遠娘娘更可悲，畢竟明遠的兩任丈夫，都不是她的直接仇人。
說實話，除了利用趙瑟瑟這件事之外，此前在西州李承鄞所做的一切，我們都能給他找到理由，比如他殺死鐵達爾王是為了建功立業，比如他因為傷害到了小楓也曾和小楓一起跳了忘川，而且他跳下去是一心求死。
只是很疑惑，對於李承鄞所做的這些，大家都能原諒，為什麼到了顧劍這裡卻成了十惡不赦，而且在我愚笨的認知里，總感覺顧劍並沒有直接傷害過小楓，就連當年的丹蚩滅族，他都在竭力阻止。
也許是因為他拿的不是主角劇本吧，不僅註定了悲劇結局，就連站在上帝視角的眾人，都無法原諒他。
而且仔細算起來，就連柴牧都不能算是悲劇的根源，真正的的大boss，其實是豊朝皇帝。
03
我們都記得，故事的最初，顧劍對小楓真的很好，而小楓也很依賴自己的師父。
只是按照過來人的觀點來看，顧劍也許對小楓有著男女之情，但小楓對顧劍的感情，絕對不是愛情。
因為如果她對顧劍是愛情的話，按照她的性格，可能早就直接告訴他了，甚至要求西州王賜婚也不一定。
雖然後來小楓也曾說過要嫁給顧劍，一則是因為她不願意和親，嫁給顧劍畢竟比和親要好得多；二則是從小被呵護的她，除了自己的親人，見過的最好的男人其實就是顧劍，這樣感情，更多地是仰慕，而不是愛。
至於顧劍，雖然一直喜歡小楓，但是作為顧家唯一的遺孤，因為柴牧一直以來的教導，只好一直在仇恨和愛情的夾縫中尋找自己的位置。
就算李承鄞出現之後，一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到把小楓推出去。
但是我想，我們中的大多數，如果站在顧劍的角度，所做的決定其實也跟顧劍差不多——
一邊由柴牧的耳提面命，而另一邊，當時的李承鄞雖然只是豊朝五皇子，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的身份都比顧劍這個顧家遺孤要高得多。
而且，李承鄞能給小楓的，顧劍根本給不了。
最為重要的是，李承鄞也好顧劍也罷，他們都沒想到，小楓竟然會真的對「顧小五」動了真情，更親眼目睹了李承鄞殺死自己的親人。
生而為人，我們總是後知後覺，才有了這世間無盡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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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不可否認，失憶之後的李承鄞真的很寵愛小楓，無論是對趙瑟瑟的利用，還是面對小楓時裝出來的疾言厲色，都源於她對小楓的愛。
只是每次小楓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能夠出手相助的其實都是顧劍。
尤其是李承鄴下毒陷害李承鄞那一節，如果不是顧劍搭上了自己的半條命相救的話，估計那次小楓就玩完了，至於李承鄞，估計也只能輸得徹底。
朋友說，後來的顧劍一直在贖罪，其實那個時候，他的罪已經贖完了。之所以還留在豊朝，一則是源於愛與愧疚，二則是想要繼續守護小楓。
本來就只剩下了半條命，後來阿渡受了傷，為了救阿渡，顧劍又把剩下的半條命用去了大部分。
總感覺小楓和李承鄞大婚之後，顧劍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知道無論自己有多放不下，但是她已經成了太子妃，自己註定只能是個局外人。
一刷的時候，對於顧劍一直想帶著小楓走的做法不理解，為了搞清楚其中的邏輯關係，又反過來看了好幾遍，直到看到李承鄞打小楓那一巴掌，瞬間也就明白了。
雖然有人說，顧劍是見不得小楓重新愛上了李承鄞，所以才會有了後來的舉措，對於這種說法，我不是很贊同，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在小楓中毒那一次，他都會帶著她離開，何至於等到大婚之後。
05
誠然，我們理解李承鄞後來的憤怒，因為那次鳴玉坊的事情，是他們表兄弟倆早就商量好的，可是顧劍偏偏打亂了計劃，帶走了小楓。
但是射殺顧劍這件事情，卻讓我看到了他的冷血——
且不說扳倒高相這件事，顧劍到底發揮了多大的作用；單單他連阿渡都不放過這一點，就我麼覺得他跟他的老爹其實沒什麼兩樣。
他口口生生說自己愛小楓，自然知道阿渡對小楓有多重要；如果他連這一點都不知道，那他也就沒有他想得那麼愛小楓了。
有一個細節一直記得特別牢，因為得知小楓想家，顧劍不僅寫出了假信，還通過裴照的手給小楓帶去西州的各種物品，來緩解小楓的思鄉之情。
我們總以為顧劍給予小楓的是他自以為對小楓好，但是換個角度來看，李承鄞又何嘗不是如此。
就因為拿的不是主角劇本，顧劍不僅在劇中愛而不得成了悲劇，在劇外也被人詛咒謾罵。
站在劇中人物自己的角度，他們每個人都沒做錯，因為他們都背負了太多，對於那些背負太多的人來說，所謂愛情，其實就是一種奢侈品。
不僅他們不能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連帶著那些愛他們的人也會被傷害。
只是很懷念故事的最初，那個一腔孤勇願意陪著自己大哥直面所有惡意的五皇子，，那個紅衣飄飄唱著小狐狸的草原上快樂的精靈，也懷念那個送出鳴鏑，隨叫隨到的師父。
要是他們都沒背負那麼多，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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