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原創 作者 學兵 張有安 鐵道兵戰友網 2019.09.15
編輯薦：我和有安相見是一六年十月，是十團汽車連相聚在紫陽的日子，我作為勤務連一員攜妻子一起前往，在西安驅車紫陽途中認識有安，印象最深的是他秦腔即興詩朗誦「回來，和青春團圓」，讓我回味無窮。有安此篇報道我反覆閱讀，深深被作者的舉措所打動，讓我堵實了思緒，模糊了視線，它猶如一室幽香，任那縷縷墨香飄逸心空，任那幽幽文字沁入心脾，這是戰友間靈魂的對視，是作者與沙明情感的對撞，讓我感慨萬千。自從我做網站編輯時，沙明老戰友的專欄文章一直是我刊載，近日未收到老戰友的推文，內心一直忐忑不安，也在默默祈禱，有安的舉措代表戰友網站編輯的心愿。有安每一個文字，都是一次感情的凝結後的升華，它是心靈的一片風帆，說出老鐵感情，道出戰友所思所想，讓我們一起為沙明戰友戰勝病痛鼓與呼！
沙明三號沒往朋友圈發日記，這事一直令我擔憂，他曾經說過:」哪天你在朋友圈不見了我的日記，那就是我不在了」，這話他是說的是嚴重了些、但目前已病重的寫不動了確實是事實。八月二十日他寫日記就說:「有氣無力，難以起床了，日記很難寫下去了。」我還曾勸他說:「寫不動就休息休息吧！可記得每天在朋友圈打個招呼，我們大家都很挂念你！」三號半夜我睡不著就給抗林和前方各寫了條私信，因為她倆曾叮囑過我、有關沙明的事要相互告知，於是我告訴她倆、我今天要去六安看沙明！因為是午夜、怕攪了她倆的覺就準備等天亮了再發。車次已查好了，硬座還有票，我也草草作了出發的準備。天亮，沙明朋友圈再現日記、這篇是他兒子寫的:「父親這兩天眼睛不太好，打字看不太清楚，就沒更新朋友圈，感謝各位關心父親的長輩和朋友們勿念，父親身體沒有問題，他很樂觀堅強！特囑咐我給大家報個平安！」讀了這條信息我也就放棄了當天出發往六安的計劃，等再約上幾位後一同過去。
八號紫陽崔明鳳嫂子與我聯繫說:」她和程前方也準備過去」我說:「二十號我要往海南參加個活動，二十八號才能回來，時間或先或後你看著定。」她二人商量後回我:」定在二十九吧！」
九號霍邱王永祥大哥發微信給我說:「今天六安來電講沙明這兩天情況不大好。你們來看他時間有變動提前和我講。我去接待你們。」我聽了這話便不敢再等，立即網上查票，結果是自九月八號起至十月八號西安至六安的兩趟火車全停運，去只能中轉了。在告知崔嫂子後，她說:「要中轉的話，她倆可以在紫陽上車、就不來西安了。」我怕中轉麻煩便選擇了坐大巴。
崔嫂子再來信息說:「在火車站問詢，路線太複雜，戰線又太長，我和她拿不下來，只好選擇放棄，麻煩你捎帶著紫陽姐妹的心意，祝他早日轉危為安。」前方暈車，來西安坐大巴也不行，但願還有機會吧！
十號上午騎共享單車冒雨往三府彎車站購了票，畢、往鐵友商店去給鐵文聯打招呼。商店只有康福順在，王紅旗、王抗林、查新年都去參加5761學兵女子二連的迎中秋聚會去了。與在商店值班的康福順坐了會、接了個電話沒告辭就走了。出了樓不遠康師打過來電話問走到哪了，要我等等他。康師到、從包里掏出三百元錢遞給我說:「你整天在外跑花銷大、你拿著用吧！」推讓再三錢我還是收下了……要說的話很多、在此就不贅言了。
今天一大早，新年打電話問:「江淑芳母親從安康轉院來西安了、你知道不？」我說:「知道」，他說:「聯繫抗林咱們去看一下吧！」我說:「上午可以、下午要去六安」 結果新年再來電話說:「抗林已回石泉照看老娘去了，這探視的事就推後幾天吧！去六安了代問沙明好！」聽說我往六安，雪蓮、紅旗打電話來請代問好，並言買禮物帶他一份。
上午市場轉了一圈，中午回家和春義下樓各吃了碗牛肉泡饃，四點的車、晚飯是吃不成了、這頓就吃「結實」些。
告辭、出門，乘公交到三府灣車站。車是過路車終點是南京，上車是臥鋪車很空，下鋪都沒睡滿，我選擇了最後靠窗的那張上鋪，躺在鋪上居高臨下的看風景、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臥遊了。只是進了商洛山天便下起了雨，霧氣蒸騰、山色太暗、朦朦朧朧地像一幅幅底色褐黃墨彩淡化了的宋元古畫，這也倒是另一番滋味。明早五點就到六安了！夜裡更看不清，這次未能盡興，下次再有外出我一定會選擇臥鋪大巴。
途中，抗林打電話說:「六安戰友問幾人、幾點到？他們要接站！」我是個不願打攪人的人，我計劃和永祥大哥約了見個面、在醫院呆呆，出門和王哥坐坐，下午送他回霍丘，我晚上在醫院陪一晚，如病情穩定、我白天找車就返回了，如病重我就多守幾天……不說了，走著看！車輛過陝豫交界檢查站、所有乘客須驗證過關，出了門我對著檢查大樓拍了兩張照片，即刻便被從廳里趕出來的兩個戰士監督著刪掉了。徵信不敢再看了、怕缺了電明天無法與王哥聯繫。
午夜一點半，車到葉集收費站於路邊停車休息，五點始放行。車行約半小時即到六安北收費站，此地距市區還有十二公路，二十元打的被送至六安中醫院。步入住院部大廳、科室分布欄上寫著15.16.17三層均屬腫瘤科。從15樓問起、當問到16層護士站、值班護士指著我身後的病房說:「就哪間」 我轉身進了病房，一室三床的病房沙明就躺在進門的第一張床上，我快步上前俯身緊緊拉住他的手、他望著坐在床邊的嫂子費力地向她介紹說:「西安老張」！隨即我和嫂子異口同聲的道出:「認識」！沙明上半身插滿了各種監測管子、打著吊瓶、戴著軟鼻塞吸氧，說話聲音很弱很困難、說不上來時便用手勢來代替語言。他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他床邊拉著他手耳朵俯在他嘴邊聽他說話、他問了:「就你一個來」，我解釋、西安至六安的車停運、紫陽方面過來困難，並代西安、紫陽及跟帖囑託過我的戰友向他簡短的表示了問侯，他斷斷續續含乎不清的說出紫陽、瓦房店、任河、芭蕉口等一系列我很熟悉的地名，他有些語言和手勢我沒聽清也搞不明白，總之他很虛弱又很興奮。他兒子進來勸告他不要過於激動！我這才了解到他昨晚病危、經大夫護士搶救了一夜才把他剛剛從死神手裡拉了回來。我幾次想離開會讓他休息休息，每當我要站起時他便用手勢示意我坐下、並向嫂子示意給六安戰友打電話叫過來接待我。
楊森戰友先到了，我與他屬初見、寒暄過後他講:「昨天，霍丘、合肥共來了二十多位戰友，沙明興奮的去掉了吸氧鼻塞、中午還激情的打算叫兒子用輪椅推他去和戰友們一起聚歺，很可能是累著了、下午四點就開始感覺不好、到夜裡就嚴重的很了」。病房中前來看望的親友們漸漸多了起來、在病房裡守了他一夜的妻子、兒子、兒媳、兄妹，再添的有孫子、侄子、同學、親友、戰友等，他（她）們很可能是聽到了昨夜沙明病危經搶救的消息趕來的。嫂子可能是見到了更多的親人、她毫不顧忌地伏在門框上及窗台前難過的抽泣了好幾次。孫子則坐在他身邊神色沉重的拉著他的手長久的一動不動的拉著，他突然抬起右臂撫摸著孫子的額頭叮囑說:「爺爺不在後，逢升學、結婚、生子，一定要來墳上給爺爺說一聲」，這話聽的周圍人都紛紛落了淚，接著他示意先到的幾位戰友與他合張影，我們四位圍著躺著的他拍了照，他又陸續分別與家人、兄妹們合了影。事先與我約好了的王永祥大哥和李文彬、黃朝祥也從二百里外的霍丘趕過來了，王大哥昨天在這一天、晚上才返回、今天上午又專程趕過來接待我、真是令我萬分感動。
近午時分，沙明叫兒子安排午飯，戰友們講已經安排好了。楊森家就住在附近、帶大家去了家熟悉的菜館、又返回家取了瓶「口子窖」。桌上有王永祥、陶勝國、李文彬、 黃朝華、楊森、我，還有後面趕過來的原七團宣傳隊的女兵唐平。開席六安戰友們舉杯向我致意、找確實感到德不配位而慚愧。「臭桂魚」這道菜我一直從思想上是扺制的，今天不知情的吃了一塊、口味還是不錯的。桌上吃著喝著、聽六安、霍丘兩地的戰友互相間談沙明的一些趣事和他為人作事的態度:沙明是霍丘籍的工作在六安，因為是職業記者與各界交往很廣，是六安、霍丘二地的大名人。凡是同學、同事、親友、戰友以及相識不相識遇事都會找他幫忙解決，大到升學、就業、尋醫生、打官司，生小孩，小到入園、上學、購物、借貸等都會找他尋求幫助，現在這社會光憑面子蹭也不行、需要花錢的地方還得花錢才能，為此沙明沒有少貼錢，就腳下這家中醫院沙明憑關係安排過兩個人的工作，這幾年常在這家醫院治療、一位從事管理的從未露過臉，另一位搞醫的對他確是關心備至悉心照顧。他曾幫作生意因缺乏資金的朋友借過貨，發跡後的這位朋友卻回絕了他急用錢暫借一時的請求。他給無數人幫忙安排過好的工作，而他的神通卻遠遠沒能使兒子有個好的安排。席將散、陶勝國問我今日的去留，我一個是見沙明後來比我初見時恢復了許多精神，二個是怕再給戰友添麻煩便選擇了今晚返回。陶勝國遂及幫我聯繫了客車並應承用過晚飯後開車送我往六安北收費站。
一行人返回醫院，見嫂子累的伏在床沿邊睡著了，他侄子俯著身子正在用摺扇給沙明煽涼。專家帶醫生們查房了，其工作態度極其認真、熱情、負責、嚴謹，為方便沙明檢查肺部，甚有權威的專家打電話叫工作人員把機器推到了病房。檢查完不大一會，剛撒走的那幫醫生護士又返回了、這次多了份中秋節禮，月餅、水果、花生、糖果、賀卡一應俱全，護士長致辭時態度極其和靄可親，這樣的醫患關係真令人敬佩。
病房裡又來了三位他的同學，其中一位叫曹成芳的還是市人大付主任，另兩位是劉鳳梅和她姓劉的老公，他（她）們聽說我是從西安過來探視的戰友熱情的向我表示了謝意。沙明叫兒子為我定房間，我告訴他我已聯繫好了車要回，並告訴他、等六安火車恢復了、紫陽的親們要來的話我帶他們再來，他低聲的說了句:「不用來了。」我與房間裡所有人道了別、辭了沙明出來，戰友們一同進了醫院對面一家叫「老鄉雞」的快歺店各自選了份面吃了，出門兩地戰友又依依不捨的說了陣話才分了手，臨別、王永祥大哥送我了一大包茨實。車由邵貴三駕駛、陶勝國、楊森作陪送我往城北收費站乘回西安的車。中秋節前夜、八公山路上車堵的太利害，十二公里路走了一個多小時，原定七點的車、趕到巳七點半多了，打電話聯繫司機，慶幸的是他們還堵在合肥。在此等侯這趟車的還有五個來六安考駕照的陝西鄉黨，因有了伴就讓三位戰友先返回了。這一等就等到十點半車才過來，上了車老闆還認識我，這還是戲過來時的那輛。在侯車期間收到了幾位六安戰友發來的帖子，一是祝中秋的、二是道謝的，特別是王永祥大哥數次來帖關注我上車的事。我回答:「感謝我這是巔倒了關係，說感謝的應該是我。」崔嫂子來帖子說:「她和程前方、常清春已預購了二十號來六安的車票、在南昌中轉。」這天也正是我往海南的日子、就不陪同了。我寫了幾個帖子了回了六安幾位戰友，祝他們中秋節快樂、闔家幸福，並預祝崔嫂一行路途平安、順利！
2019年中秋節
(兵網責編：蘇北竹韻)
(頭條編髮：雪山飛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