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劉鑫被江歌母親起訴拒收起訴書#上了熱搜。
這讓我們又想起了江歌媽媽,那個依然在為了女兒苦苦戰鬥的母親。
2016年11月3日,她寄予全部希望的女兒江歌慘遭殺害,從此,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的希望破滅了。
這一天,也成了她人生的分水嶺。
這一天之前,她是努力的、堅強的、樂觀的、幸福的單親媽媽,她有一個善良的、優秀的、知道心疼媽媽、懂得體貼媽媽的女兒。
這一天之後,她是心痛的失獨媽媽。
失獨,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帶著世界上最沉重的悲傷。
江媽媽說:如果不是為了給江歌討一個說法,我一定早已經隨江歌而去。
在江歌的墳邊,她給自己留了一個位置。來世,我們還做母女,還相伴相隨,相守到老,我陪你長大,你陪我變老。
曾有記者問江歌媽媽關於以後的事情時,這位一直堅忍著為女兒的死亡奔走號哭的人,第一次露出絕望。
她說:沒有以後了。
從2016年11月那個寒冷的夜晚開始,江媽媽就將以我們永遠無法體會的痛苦去面對她今後的每一天。
無邊的絕望的黑夜。
波特說:人生是由哽咽哭泣及微笑所組成的一段過程,而其中更大的部分是哽咽。很多人,可能並不能體會這句話,因為他們不曾經歷過「生命中真正的痛」。
那種痛,像無窮無盡的切膚噬咬,在每一個白天,每一個黑夜,尖銳而清醒地蠶食著他們的心。
翻看江媽媽的微博,滿是對女兒的思念,字裡行間,帶著血和淚。
她一天一天的數著,數著她心愛的女兒離開她的日子,數著她獨活的天數。每一天,對她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曾經有一個失獨媽媽說:在埋葬孩子的同時,也埋葬了我們自己。作為母親,我已經死了,可作為一個失獨者,我還活著,無奈的,絕望的活著。
活著,他們覺得是一種罪過。
江媽媽哭著說:哪怕給我留下一個殘疾的孩子也好啊,讓我來養她一輩子都行。你知道嗎,我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
真是字字泣血,讓人不忍去聽。
失獨媽媽們無處安放的痛苦,將伴隨他們的一生。
想念到極致,他們會穿越時空,和遠在天國的孩子說說話。
這個失去獨生兒子的母親,自己學會了上網。每天天剛亮,她就打開電腦登陸 QQ,等待兒子 QQ 號亮起的時刻,這成為了她與另外一個世界溝通的固定儀式。
"兒子,媽來了。"
"媽媽,我想死你了!"
每天,這位失獨媽媽至少花20個小時跟"兒子"聊天,只有"兒子"和"母親"的QQ頭像依靠在一起時,她才會覺得母子倆重新"團圓"。
這位父親白天打扮一絲不苟,穿著整齊去上班,他是一名在政府工作的官員。
晚上他會梳洗完畢,坐在地板上,抱著兒子的骨灰盒,嘴裡不住地重複:
"孩子,讓爸爸抱抱你。"
如此情景,重複了8年。
一對老夫婦一直保留著兒子生前吃的最後半個饅頭。5年了,饅頭一直沒有壞。
"這半個饅頭是他最後的生活跡象,以後再也沒有了,我要留著。"
孩子沒有了,活著的每一秒,都似乎喪失了意義。
怎麼活,要不要活,成為了他們每天要思考的問題。
有了孩子之後,我才深切的明白,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意味著什麼。
那是她在人世間全部的牽掛和寄託,承載著媽媽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快樂、所有的夢想,支撐著一個家庭的完整,是媽媽努力向前的全部動力。
沒有了孩子,我們就失去了血液,我們的生命,終將枯竭。
電影《觀音山》里,張艾嘉扮演的母親,用盡了一切方法去接受失去兒子的現實,她去社交,跟年輕人接觸,唱京劇,最終卻還是難忍心底的悲痛,追隨兒子而去。
因為太愛了,所以太痛了。
萬箭穿心,不過如此。
前一段時間,江媽媽更新自己的公眾號,她說在江歌的房間裡發現了江歌留下的半張字條,上面寫著:
秋天:您50歲的時候,我給您退休金。
秋天,是江歌對媽媽的稱呼。
而現在,江媽媽也將近50了,但是,那個天天摟著她親著她答應給她退休金的女兒呢?原本承諾的幸福的退休生活呢?現在全部成了泡影,剩下的就是咬緊牙關,為女兒討回公道。
這是這個灰冷的世界中,留給江媽媽的最後一點希望。
不知道,今後的江媽媽,該如何去面對著一年又一年,一月又一月,一天又一天的日子?
請給她多一些的溫暖,多一些的包容,讓她在痛苦中明白,這個世界有光,有溫暖。
孩子,此生我只求你平安喜樂,不要讓我成為,長夜痛哭的母親。
時間,或許才是最好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