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龍門客棧》:29年,張曼玉的金鑲玉,再沒有比這更純粹的女人

2020-04-28     江南影視圈

1979年,鬼才「徐老怪」以《蝶變》開創了香港新武俠的典範。徐克或執導、或監製的電影,幾乎都雲集了香港前後20年的當紅男女演員,而《黃飛鴻》、《笑傲江湖》系列,更是打開了香港電影進軍世界影壇的輝煌之門,發動的新浪潮運動,也幾乎是支撐住香港電影的半壁江山。

電影中天馬行空的特技,製造了「盡皆過火,儘是癲狂」的武俠太虛幻境,在風起雲湧、亦真亦幻 的武俠電影世界裡面,徐克成為了一面不倒的旗幟。

1991年,徐克同李惠民一起,重新詮釋1967年拍攝的經典同名劍俠電影,創作了武俠電影巨製《新龍門客棧》。這部徐克武俠電影的扛鼎之作,早已經被認為是武俠電影中的經典之作。裡面的恩怨情仇、刀光劍影,洋溢著中國古典美學精神的神韻,浪漫主義的俠義精神。

29年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而《新龍門客棧》風采依舊。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新龍門客棧的旗幟,永遠飄揚在賀蘭山下龍門關前,而金鑲玉依然風韻不減當年。

金鑲玉出場的時候,電影已經過了四分之一了。在這之前,電影都是金戈鐵馬,關山萬里,當她出現的時候,是一段清越的管樂,一句簡單的笛聲:先下行,再上撩,以及性感的俯臥姿勢。張曼玉髮絲糾纏、脖頸間香汗淋漓。故作矜持的回首,按倒後,風騷入骨:汗水淋漓。

「八月十五廟門兒開,各種蠟燭擺上來。紅蠟燭紅,白蠟燭白,小妹我一把攥不過來……」上屋頂叫春的不一定是貓,她可能是金鑲玉,赤裸裸的金鑲玉。王子也不一定非要騎著白馬,他可能騎著駱駝。

周淮安一聲仰天長笑,金鑲玉怦然心動,臉上現出脈脈柔情一抹朝霞。從一句「金壁生輝玉玲瓏,好名字」開始,那份情就已經發了芽。漫漫飛沙看不清周淮安的臉孔,但是一把倜儻的笑一樣捏住人的心,就算用破幌子旗裹著身體,但在內心,也是知道,在心裡看了不止一遍。

金鳳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一見鍾情,然後始亂終棄,會這樣麼?有先前的「巫山雲雨」,才會有後來的「洞房花燭夜」。

周淮安並非對金鑲玉沒有動情,初次見面,二人已經互生情愫。金鑲玉說,八方風雨比不上我們龍門山的雨。周淮安回答,龍門山有雨,雪原虎下山。在「巫山雲雨」之後,丰姿綽約、潑辣風流、至情至性的老闆娘,簡直是個人見人愛的尤物,周淮安親口直言:「那麼美的東西,哪個男人不想要呢?」

金鑲玉風騷到發稍,卻把羞澀留到了臉上。她不羨慕做什麼天山上的雪蓮,即便是朵蘿蔔花也要活出自己的嬌艷。她義無返顧地愛上了周淮安,只是多情總被無情惱,金鑲玉不計後果的糾纏讓周淮安非常惱火。

她不相信周淮安說的事後報恩,她要的是今宵共度的歡娛。她也許是看管了無情無義的男人,就像她說的,男人們都是一上來就要,要完就走,誰又知道周淮安不也是想利用她?

而當周淮安罵她就像沙漠一樣無情無義時,金鑲玉回應道:你們也是這沙漠的一部分,只顧著自己,有沒有想過別人呢?你們這些過客,達到目的就走,我們都一樣,無情無義!

她不相信周淮安承諾的事後報恩,她要的是今宵共度的歡娛,她看慣了無情無義的男人。男人們都是一上來就要要完就走,所以當周淮安罵她就像沙漠一樣無情無義時,金鑲玉回應道:你們也是這沙漠的一部分,只顧著自己,有沒有想過別人呢?你們這些過客,達到目的就走,我們都一樣,無情無義!

在電影的最後,周淮安還是走了,只留下一句「下一批過客來時,你自會忘記我的」便消失在了大漠孤煙。原本,金鑲玉繼續戴著巧笑嫣然的面具,繼續做她的老闆娘,殺人越貨,勾引自己喜歡的人,然而金鑲玉回去,將客棧燒了,去找周淮安了。

這是她自己的選著,也許是看透了無情無義的沙漠裡,虛偽地玩弄人情,當周淮安來了之後,她發現這個世上還有真東西。她是最懂得用面具來自我保護,她何嘗不知道這麼去追著周淮安未必有好結果。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就像那一縷清越的笛聲,其實無遮無攔,純粹之極。

江湖多情,英雄除了在義和情之間抉擇,還要在此情與彼情間流連。一個為了他丟了性命埋身沙海,一個為了他再無瀟洒心留牽掛。江湖之人為了「義」不知不覺欠了情債,也只能雲淡風輕浪跡天涯,然後苦逼地自我消化那無處可還的女人心。

漫漫黃沙,血雨腥風;美酒辛辣,美人風騷。或許,在徐克的內心,是一個真得俠客,他所描繪的武俠,勾動多少人的心。今日不問何處來,自在今夜把酒言歡;明日不問何處去,歸途陌路,風雨飄搖。這或許是真的俠客,真正的江湖。相比金庸筆下的江湖,愛恨糾葛太多,責任負累太多,更愛古龍的瀟洒飄渺,徐克的這般逍遙放縱。

不可否認,《新龍門客棧》里的大漠黃沙,高手雲集,狹窄空間,鬥智斗勇,兒女情長,千秋家國,將武俠片的經典符號都被放大到極致,把巔峰時期港式武俠片的優點發揮到淋漓。徐克的一句「人說亂世莫訴兒女情,其實亂世兒女情更深」將《新龍門客棧》的兒女情長植入到每個人的心中。

江湖無處不在,家裡面也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俠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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