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詠珊:危險而迷人之外,我為「李木子」補充了關鍵前史

2023-06-25     影視獨舌

原標題:文詠珊:危險而迷人之外,我為「李木子」補充了關鍵前史

2023年6月25日刊| 總第3277期

因為太早來內地拍戲,近幾年提到香港女演員,人們很少會想到文詠珊。

有人將港女形容為「正旦兼彩旦」,既有江浙女性的拎得清算得精,又有嶺南女生能扛事的豁達與捱得住的硬氣,繽紛脆硬的殼敲開,裡面看得見流沙軟心。接觸文詠珊之後,會發現她恰好是反過來,嬌柔外表包裹著匪石心,不急不慢走著自己的演員路。

這次《消失的她》讓我們感受到了文詠珊身上久違的港味, 「李木子」一襲長裙,危險又迷人,代言了整部電影的氣質。

從少女模特到如今的「劇拋臉」,文詠珊用了13部戲。靠顏值出圈的她早就卸下了「漂亮」的包袱,屏蔽戲外的紛紛擾擾,專注角色里更廣闊的天空。

這是文詠珊來內地拍戲的第十個年頭,這個北漂港女進組已經不再認生,但仍會在反覆打磨角色的時候感到焦慮。作為一個事必躬親的「細節控」,她拿到劇本會反覆推敲人物邏輯,在虛構中找到真實的落腳點。

但這次的瘋批美人「李木子」,恰恰是不講邏輯,難以窺見真實面貌,但入戲後又能十足過癮的角色。

「李木子」有三個階段

「上次在戲裡化這麼精緻的妝容,還是九年前拍《赤道》的時候。」文詠珊回憶道。 雖然最早以美貌出圈,但文詠珊極少在電影里出演裝扮濃艷的都市美人。2015年,文詠珊憑藉《赤道》張怡君一角獲得香港金像獎提名,烈焰紅唇、大波浪和手起刀落的狠辣,一度讓張怡君成為影迷心中的「姬圈天菜」。

「『李木子』和張怡君還是很不一樣的,雖然她們的美都很有攻擊性,都懂得如何掌控局面。但張怡君是殺手,給人的感覺更凌厲。 『李木子』更多的是魅惑,她的狠像玫瑰刺兒,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扎你一下。

《赤道》張怡君

演員都有好勝心,熱衷通過角色展現自己的不同側面。文詠珊第一次看到劇本,就對「李木子」這個角色非常心動。

失蹤後突然出現的陌生「妻子」,知道你們之間所有的戀愛細節,卻絕口不提靠近你的原因。「我第一次看劇本完全沒有猜到結局,影片反轉很多,每個角色都有爆發的高潮。『李木子』前後反差很大,人狠話不多,在影片里三個階段有不同的狀態,對演員來說很新鮮,也很刺激。」

演員的工作不止是將文字變為影像,有時也要對劇本、對角色進行邏輯補充。文詠珊是個細節控,她會從台詞、形體甚至服裝道具方面都埋藏一些自己的設計,儘可能讓人物呈現真實可信。 文詠珊此次飾演的「李木子」是整部影片的「障眼法」,也是串聯影片關鍵情節的紐帶,但是,初版劇本里有關「 李木子 」身份、背景的信息量不算多。

文詠珊表示,結尾「割腕」的細節,是和劇組溝通後加上去的。「想起一個人」的台詞和「割腕」的痕跡,精準詮釋「李木子」的行為動機,許多觀眾看完瞬間就理解了這個女孩的立場。

「觀眾看到的是『李木子』與何非(朱一龍 飾)的情感博弈,但作為演員,我必須要理解為什麼她能對自己這麼狠,為了幫朋友甚至不惜在腿上留一個燙傷疤。要發揮想像力在腦海中勾勒出她的方方面面。」在文詠珊心裡,「李木子」應該經歷過常人難以想像的磨難,變得不相信感情也不相信男人,才願意不惜傷害自己,也要幫朋友復仇。

「砸自己」的鏡頭拍了五六條才滿意

拿到劇本以後,文詠珊習慣寫下每場戲角色心理狀態的起伏,這樣既能快速進入人物,也利於將情緒戲設計出層次。在文詠珊心裡,「李木子」從扮演何非的妻子到露出真實面目,狀態分為三個階段,「其中前期扮演妻子是最難演的部分。」

「她剛來到何非身邊的時候,既要騙過何非,也要騙過觀眾,必須當成一個真實的妻子來演,無辜的同時還要顯露出一些小心機,為後面的人物變化做鋪墊。」

文詠珊覺得「李木子」有點「戲中戲」的感覺。「她狀態轉換的一個關鍵節點是沙灘那場戲。之前她對何非還會有一些假情假意,但沙灘晚餐那裡她就算是正式攤牌了,開始露出獠牙了。花絮里也能看到,『李木子』跟何非對峙很激烈,又是拉桌布,又是被推在地上,其實就是她對何非宣戰的信號。」

很多人對文詠珊「砸酒瓶」的場面印象深刻,額頭斑斑血跡仍在步步緊逼。這場戲像是「李木子」的謝幕,文詠珊覺得, 如果沙灘對峙是兩個人鬥智斗勇的開始,那麼「砸酒瓶」這裡就是要明確地分出你死我活了。

拍攝時,往自己頭上砸酒瓶雖然只是一個簡短的鏡頭,但文詠珊拍了五六條一直不滿意。「酒瓶砸在頭上的那刻,總會有條件反射的眨眼。如果眼睛不眨,那個狠勁兒會更強。」

文詠珊回憶起《赤道》拍攝時,有很多開槍的戲,自己提前六個月進組訓練,最後克服了開槍時因後坐力而眨眼的本能。「這次我也以為多試幾次可以克服」,文詠珊有些無奈地說,「但被痛擊時眨眼確實是生理反應,不是反覆練習就能控制得住。」

雖然文詠珊演過很多美人,但卻是第一次演這種這種魅惑中帶著茶氣的瘋批女人。如何詮釋「魅惑」也成了拍攝時文詠珊面臨的最大挑戰。

「那種魅勁兒不是撩一下頭髮,扭一下腰就能表現出來,尺度拿捏不好,妖嬈很容易變成做作。」文詠珊又提起沙灘晚餐那場戲,餐桌上和何非攤牌的「李木子」,有挑逗,有風情,還要讓人覺得很危險。 「但剛開始我只表現出了溫柔和脆弱,那股最重要的狠勁兒出不來,多虧有監製(思誠)。」

陳思誠是演員出身,在現場,他能從表演的角度親身示範,給演員提示也給演員自信。「他總能用細節把人物處理得更好,比如那場沙灘戲,他先搖一下酒瓶,擺出一種『先倒杯酒慢慢說』的架勢,那種談判和拿捏的感覺一下子就有了。然後你就會發現,其實不光酒瓶,很多常見的物品都可以用來豐富角色。」

如何告別「港普」

對於「李木子」這種不太好代入的角色,劇組搭建的情境、與對手的互動非常重要。文詠珊覺得《消失的她》整個戲非常舞台化,全程戲劇節奏都很強。

「高飽和度的色調、對稱鏡頭這些處理讓電影很有舞台感,一些情緒比較激烈的戲,對手戲演員在動作、走位的設計上也會有很多碰撞,這些都能幫演員快速入戲。比如沙灘那段我摔到地上以後,跟朱一龍的撕扯就是即興來的。」

「李木子」是文詠珊第二次用原聲登上內地大銀幕。雖然普通話早就不再被吐槽「港普」,但文詠珊對自己的台詞依然不夠滿意。 「現在看到大段、快速的對白還是會有心理壓力,比如『李木子』開場被警察審問的那段一鏡到底,節奏卡得很緊,有一個字說慢了,最後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但語言的練習沒有捷徑的,只能多讀、多聽、多練。除了上台詞課,文詠珊在每場戲開拍之前,都會提前把所有台詞用不同的感覺嘗試一遍,「這樣現場走完位,心裡對於說話的分寸感就更有把握了。」

文詠珊普通話的飛速提升是在2017年。這一年她入組拍攝電視劇《風聲》,文詠珊飾演的破譯天才李寧玉,台詞里有大量專業術語,通常不開口,但一開口就是四頁紙,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一部戲把一整年的話都說完了」。

《風聲》之後,文詠珊為角色原聲配音是常態。她覺得,如果其他演員來配音會不貼臉,對表演也有損害,「接下來要上映的《莫斯科行動》,還有年代劇《廣州十三行》都是我自己來配。」

《消失的她》是文詠珊和陳思誠合作的第三部作品。從《唐人街探案3》里無台詞客串驚艷眾人的小林杏奈媽媽,到《誤殺2》為救兒子拼盡全力的阿玲,再到這次風情狠辣的「李木子」,每個角色都極具女性力量。同時,她們也離文詠珊本人很遠。

前兩次跟思誠合作都是母親的角色,他覺得我雖然沒做過母親,但身上卻有母性的光輝。(笑)可能因為生活里我也是個愛操心的人吧。看起來我像需要被保護的一方,但通常是我照顧別人,細節控嘛,大事小事都習慣自己上手。熟悉我的朋友總說我是操心的命。」

這份「操心」到工作里就變成了精益求精。拍《大追捕》,十幾秒的鋼琴戲,她提前三個月去學鋼琴;拍《風聲》對普通話不自信,提前一個月進組背台詞;《誤殺2》里的阿玲長年在東南亞生活,文詠珊就要求化妝師將皮膚化得又黑又粗糙。

「演員先要成就角色,角色才能把掌聲帶給你。」入行十幾年,文詠珊始終保持著「往前走,不回頭」的拼勁。

她涉獵的影片和角色類型也越來越豐富,但仍舊期待與自己反差大的角色。接下來,文詠珊想接觸一些文藝片。「雖然演員是被動選擇的職業,但長久的認真與磨礪,最終還是能讓主動權一點一點握進自己手裡。」

文/葵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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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來源: https://twgreatdaily.com/d5002ba7dcca0dfd8518642868b6b3d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