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最好,每個人都是一樣好,是平等的。」
「慈善是很重要的,因為不幸的人需要更多關注。」
大家相信嗎?上面這兩句話,是出自幾個還在上小學的孩子之口。
最近豆瓣上一部評分9.2的教育紀錄片火了,它叫——《他鄉的童年》。
這部紀錄片的導演周軼君,曾是新華社唯一常駐加沙、親歷了加沙戰爭的戰地記者。同時,她也是一個3歲和6歲孩子的媽媽。
她擁有著優良的教育背景和豐富的人生經歷,可是當了母親後,卻有著和千萬普通媽媽一樣的境遇——日常焦慮,總是反覆思考什麼才是好的教育。於是她走訪了多個國家,探尋不同國家的教育模式。
日本18年獲得了18個諾貝爾獎,他們的幼兒園教育是怎麼做的?
芬蘭的學校沒有考試,他們的孩子為什麼在國際測試中成績那麼好?
印度的公共教育算不上好,人口也那麼多,可是世界500強里印度籍的高管那麼多,這是怎麼做到的?
英國的精英教育聞名於世,最大的不同到底是什麼?
跟著此片的鏡頭來一看究竟吧!
01. 日本 Japan
重視細節,保持個性,包容不同孩子的差異
提起日本,可能很多人會立刻想到一個詞:細節控。
在日本東京的藤幼兒園,我們可以發現每個細節都透露著對孩子的用心。
圓形的獨特設計,是為了讓孩子可以自由出入各個教室——
教室門口設計了專門的圖案,提醒孩子們要把鞋子放好——
教室的門,孩子只關一次的話會留下縫隙,要關兩次才能緊密關上。這也是特意設計的。
這是要提醒孩子如果忘記關門,離門近的小朋友就會冷。要隨手關門,避免給他人造成麻煩。
到了室外,草坪是坑坑窪窪的,好像完全沒有人打理,但其實是因為——
水龍頭下面沒有水槽,這樣的話如果不及時關水,就會弄濕自己的腳,提醒孩子節約用水。
這些設置,不僅是希望能夠通過細節來建立孩子良好的習慣,更是希望教育孩子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影響他人的生活。
日本人的嚴謹在全世界都非常有名,而他們對細節的追求,很多時候是希望能夠讓集體發揮最大的效力。他們講究紀律,講究秩序,追求團隊的力量。
日本的孩子們要從小進行練習,並遵守這些規則。在大阪的蓮花幼兒園中,孩子們每天要進行體態的訓練——
如果有小朋友脫離了團隊,其他小朋友會立刻把他拉回來。
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日本的家長也同樣重視個性的發展,希望孩子能找到自己的未來。
在藤幼兒園中,導演發現,孩子每一天進園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讓他們釋放天性,盡情玩。
「孩子們可以自主選擇與他人的距離,而不是被安排。」
雖然老師會鼓勵小朋友互相主動分享,但是園長也會特意假裝要來搶孩子的食物,訓練孩子學會拒絕,懂得保護自己的東西——
大阪蓮花幼兒園園長說,「並不是讓所有人像機器人一樣,做同樣的事,而是每個人之間都能產生迴響,繼而產生集體的共振。」
他們希望每個孩子都能發出一個自己的聲音,通過聲音之間的回應產生集體共振的效果,而不是要求每個孩子都發出同樣的聲音。
02. 芬蘭 Finland
學習不為競爭,要尊重自己,也尊重他人
話不多說,先看看下圖:
芬蘭人為什麼敢這麼牛?咳,驕傲的資本,他們確實是有的。
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每3年都會舉辦一次15歲學生能力評估測驗「國際學生評量計劃」(PISA),而在這項評估中,芬蘭屢屢拿下全球第一。
難道芬蘭的孩子都是聞雞起舞,挑燈夜讀?
不。導演進到學校之後,看到的場景是這樣的——
這樣的——
打桌遊、玩手機、翻跟斗、跳舞……幹啥的都有。課堂上還能光明正大吃東西。
芬蘭的教育不僅注重避免一切形式的競爭,認為學習絕不是競爭和攀比的工具,更重要的是尊重每個人,讓他們做自己。
首先,老師在教學上就有高度的自由度。從幼兒園到大學,所有老師都有碩士及以上的學位,但是不評職稱、不寫報告。
教學沒有明確的數學、生物、藝術等分科,老師可以自己研究教學計劃,自主選擇將學科打通來教學。
孩子們的喜好和想法也非常被尊重。跟著老師去森林裡上課,看到植物就自己根據味道給它取一個名字,不用在乎正確名稱是什麼。
還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區分覺得「喜歡的」和覺得「噁心的」的植物。
老師帶著學生去康復中心,讓孩子和老人們一起作畫。而導演周軼君卻遲疑了,她說自己並不會畫畫。
而這時老師卻表達了她心裡繪畫的本質——
曾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周軼君,卻在這時忍不住落淚。因為她和很多中國孩子一樣,從小到大總是被否定。
芬蘭的老師充分尊重每個孩子的特點,假如有的小朋友數學不太好,但是喜歡玩玩具,他們就會用孩子喜歡的玩具去教數學。
他們倡導積極教育,無論智商高低,都會發現他們身上的閃光點。
如果有的孩子在某些方面較弱,他們會先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不競爭,且有足夠自主空間的環境,與芬蘭的高社會福利是分不開的——
有孩子的家長,可以拿著全額工資在家待三年再出去工作;
孩子一出生,政府會發放內含新生兒必備物品的百寶箱;
學校會免費給每個孩子發一個ipad;
學生和老師都可以在學校享受免費的午餐;
當然,校長也和孩子們吃一樣的午餐,而且還得排隊。
芬蘭的孩子的孩子從小所接受的教育,讓他們更懂得平等與尊重的意義。
即使考不上大學,他們也有別的出路。他們認為沒有什麼是不好的工作,每個人都是平等的。
03. 印度 India
不輕易接受標準答案,自主尋找解決方案
芬蘭只有500萬人口,中國卻有14.5億。那麼同樣有著眾多人口的印度,他們的教育模式是什麼樣呢?
在《財富》世界500強公司中,30%的公司由印度人擔任CEO。
旅居印度7年的記者分享:印度人有一個很有趣的思維叫作Jugaad,意思是——替代方案。
比如說,有的人家裡沒有淋浴用的花灑,他們會拿一個鐵桶戳上好幾個洞,掛在水管下面,就變成了花灑。
印度資源有限,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用標準答案去面對生活。所以學會使用替代方案對印度人來說尤為重要。
而在教育上,印度的學生不會迷信標準答案,他們會和老師辯論,挑戰老師。在印度老師的眼裡,當老師被挑戰,這節課的目的就達到了。
印度老師注重激發孩子的自主學習意識,他們認為「教育的目的是把馬帶到水邊,並讓他覺得口渴。」
印度的社會存在很多問題,他們會在面對問題時積極應對,自主尋找解決方案。
比如從前印度女性地位低,很多女性得不到良好的教育。許多青春期女孩會把月經當成癌症的症狀,甚至不少女生因為月經輟學。
而一對插畫師夫婦設計了「月經」相關的繪本,不僅讓無數女孩了解自己,也讓許多男孩在了解了自然現象之後,變得更有同理心。
再比如上個世紀70年代,有位老工程師發現窮孩子玩不起玩具,他就從廢品和垃圾中找材料給孩子們親手製造玩具。還把教程發布在網上,免費分享給更多人。
下圖就是這位老工程師正在拿吸管做笛子,剪成不同的長度,一根吸管竟然能吹出「哆啦咪發嗖拉西」。
在印度的一個貧困地區,有些孩子們連衣服都穿不起。但是有位教授在這裡開了一個像網吧的「雲中學校」,讓孩子接觸網際網路。
教授認為,如果偏遠地區的孩子沒有機會接觸網際網路,會嚴重落後。
而孩子們來這裡並不是打遊戲,而是接通世界各個角落的志願者,了解外面的世界。
一開始,孩子們只是看動畫片,調皮搗蛋。但是一年後,孩子們已經會自己使用搜尋引擎,查詢自己感興趣的問題。
更神奇的是,他們竟然為了使用電腦和網際網路,開始一起自學英語。
印度人認為,正因為印度是最沒有規則的,所以印度人才擅長管理不確定的事情。
片中說:「印度人能言善辯,不羞於表達意見,即使這些意見只考慮了一半,印度人不會等待自己有了完美的想法,才會去做,而是在做的過程中完善它。」
03. 英國 United Kingdom
學習遠不止在課堂,精英要為社會奉獻
英國的教育常讓人聯想到「貴族教育」、「精英教育」。近年來,在英國的中國留學生也越來越多。
許多人都好奇,到底什麼樣的教育才是「精英教育」。在英國著名的私立學校威斯敏斯特公學的操場邊,英國教育研究者李爽表示,精英教育最大的特點,正是體育。
對於孩子來說,體育不僅是能夠讓孩子們能夠進行社交、彼此連接的方式,最重要的是讓孩子能夠開心地玩,享受其中。
奧運會馬術選手華天也畢業於英國著名的私校。他分享道,許多家長送孩子上馬術課,但往往只在意技術,甚至不和馬匹對視,忽略了這項運動最重要的意義。
他認為,運動教育在英國之所以重要,是因為身體的健壯可以給人帶來足夠的自信。
跟華天學習馬術的饒嘉怡在來英國之前非常內向,因為不跟人溝通,她當時也非常不自信。
之前她練習跳障礙,後來她發現自己更享受跟馬溝通的過程,於是成為了馬術盛裝舞步的騎士。在跟馬溝通的過程中發現進步,收穫喜悅。
自信可以來自教育的很多方面,比如社交、藝術、戲劇等。
在華天曾經的學校伊頓公學,學校要求每個男生每學期讀一份報紙了解時事,與他人交流討論,學會表達,從而提升自己的自信。
而在另一所著名的私校德威公學,非常重視藝術教學給孩子帶來的影響。
學校不僅會讓孩子們在真正的劇院裡上戲劇課學習表演,他們的藝術教室在每天的午休時間和放學之後都是開放的。
學校希望把孩子推出舒適區,讓他們學會冒險,學習更多新的東西。他們會不斷為孩子引進新的內容——
在這裡,孩子們還有一個藝術空間,可以隨意發揮,裡面擺放的全都是這些十幾歲的孩子們的藝術作品。超酷有木有~
許多家長也許會擔心,孩子們花了太多的精力在課外活動上,會不會影響自己的課業學習?
英國德威公學的校長表示,他們不會犧牲課堂學習的時間,但是孩子在課外活動中的學習和實踐非常重要。
其實,總結一下芬蘭和英國的教育,都不是「先學後用」,而是更傾向於「邊學邊用」,沉浸式學習。
比如芬蘭學校的外語課,都並不是刻板地學習外語,而是用「內容和語言的整合學習」(Content and language integrated learning,CLIL),直接用外語來上數學或者科學課。這跟英國注重在課外活動中實踐課堂所學的理念也是相似的。
為了更好地了解「貴族教育」,導演還採訪了男爵盧卡斯。他定義「貴族」兩個字,用的是「服務」和「貢獻」。
英國教育中,對社會的責任感不僅只是說說而已。在英國,小學生就會在課上討論政治、針對社會問題思考對策。
比如一起討論如何為殘疾人提供出行設施,腦洞大開設計新產品。
不只是殘疾人這一種話題,還有許多關於政治、社會慈善等等話題。學校也會組織很多慈善籌款,還會帶學生去難民營的學校,幫那裡的孩子組織活動。
在這些孩子看來,了解這些大問題,是非常好的。
最後,正如導演周軼君所說,因為國情的不同,這部紀錄片也許無法解決中國家長和孩子所面臨的考試焦慮、升學壓力,但是在接收了更多信息之後,也許爸爸媽媽會對教育有更多思考。
「最好的教育,在於大人也變成學習者,不要停止成長。」
小E最後引用一句導演周軼君在採訪英國威斯敏斯特公學校長時說到的一句話吧:「好學者殊途同歸」。希望爸爸媽媽能和寶貝們共同成長